丁一山從未參加過這麼隆重的晚宴,而且還是個慈善晚宴,關鍵是他是晚宴的主角。這讓他有些緊張,此時他身穿禮服,有些後悔今早的決定。
宴會已經開始,李秘書和一個**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開場白,請來幾個領導大略講了些話後,請出了此次晚宴的發起人丁一山。
今天來參會的人都很好奇,丁一山是何許人也?
在此之前,參會的**工作人員並不知道他的詳細情況。不過倒是知道這是個有錢而且很有善心的商人,再詳細一看,這人的生意也是合法的。
基於這些基礎,他們決定支持丁一山的慈善晚宴。有了**的介入,那些心懷善念的富商才決定參會。
當然,這其中李秘書起到很大作用。一個絕美的女子當作說客,很多人都不會拒絕。況且參加這樣的宴會並不一定要讓你捐很多錢,但必然能讓你認識很多有錢人。
所以今晚的宴會有些出乎預料,不僅是豐州區域的富豪前來,還有不少外地的客商也聞風而動。或許在他們看來,這樣的一個場合,用金錢換來個好名聲,能相應的提高自己的地位吧。
周俊坐在臺下,看着已經擠滿的禮堂,深藏功與名。
他確實無形中幫了不少忙,畢竟在他的地界辦這樣的活動,自然要把場面弄得大點,這才能在丁一山面前掙得些臉面。
丁一山有些緊張的跟大家打了個招呼,隨性的說道:“感謝大家能前來支持慈善這一偉大的事業。在座的各位都很不簡單,我相信在我們面前,沒有無法解決的事情。”
簡單的恭維,略微拉近他們的距離,讓臺下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各種閃光燈不停的閃爍,晃得丁一山差點失明。
這樣的場面,**自然不可能不宣傳,所以臺下也來了不少的記者。丁一山略微掃視一圈,竟然發現了蘇月梅。
這女人倒是不簡單,此時正摟着一個白衣男人的胳膊,有些幽怨和憤怒的看着丁一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水平有限,接下來說的沒有咱們的李局長那麼好,希望大家能多多包涵。”
他頓了頓,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李秘書給他的那個話稿,這纔再次開口:“我們很幸運,趕上了一個好時代,讓我們的生活都過得不錯。但是我們不能裝瞎子,要看得更遠,看得更深。”
臺下的人聽到這不由得鼓掌起來,這話雖然有些寬泛,但倒是有些意思。
“在物慾橫流的社會中,我們似乎忘記了,在大山深處,那些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依然無法讀書的孩子。如果你們有幸出去走走,出去看看,我覺得你們會像我一樣,從心底感到難過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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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李秘書在舞臺的邊上看着他,眼神有些異樣。因爲話稿中並沒有這一段,她很好奇,丁一山是怎麼想出來的。
“大家都很有錢。但嚴格來說,我們名下的財富並不非是我們的,而是社會的財富。我們作爲商人,只是財富的管理者。而怎麼才能讓這些財富用得更有意義呢?”
臺下馬上有人喊道:“做慈善!”
丁一山掃了一眼,發現周俊正得意的朝他笑。
“說的對,做慈善,做善事。但是站在商人的角度講,你們所付出的,不會得到回報。”
這話就算不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但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倒是讓不少人覺得很真誠。
“我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做慈善,我們沒有回報,那麼值得嗎?”
現場陷入了安靜,不少人都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大部分的前來的富商其實看重的是這樣的一個場合,這樣一個能匯聚很多富商和政界官員的場合,他們大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值得!”
他說完這句話,李秘書馬上按了一個遙控。丁一山身後的銀幕之上出現了一張張照片。
那是山裡的小孩的照片,他們在艱難的活着,帶着充滿渴求知識的目光,目不轉睛的透過窗口看着教師裡的黑板。
“說的直白點吧,世人都爭名逐利。在座的基本上都有了利,但是名卻還不怎麼夠響亮。我希望你們都能去爭一爭。”
“這不是什麼壞事。如果爲了爭名,大家都能去做善事,那我覺得這世界會更美好。”
袁靜好奇的拿着那份話稿看着,發覺丁一山說的跟裡面的完全不一樣,不由得發覺自己好像又不認識丁一山了。
他滔滔不絕的講了一會,這纔想起來自己似乎完全沒有按照話稿去講,只可惜這時候再從頭說起已經來不及。
“我要說的大概就這麼多,有不對的地方請大家多多包涵。最後我保證,這次晚宴籌得的善款,將會交由我們剛和城府一起成立的基金會操作。希望大家能獻出自己的一份愛心,謝謝!”
丁一山說完舉了個躬,想要讓出位置給其他的人繼續發言和呼籲大家的愛心,卻有人在臺下大喊了一聲。
“請問你這個發起人捐多少?”
這人賊眉鼠眼,偏生還帶個眼鏡,看起來無比猥瑣。加上穿着一身名牌西裝,倒是有點人摸狗樣的感覺。
有人起鬨,自然也不乏跟風的人。這裡的人大部分都不是衝他這個發起人而來,而是因爲李秘書這幾天的遊說纔來。
一想到李秘書這樣的角色女子,竟給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打工,還恬不知恥的弄個慈善晚宴博出名,這讓人怎麼忍得下去?
丁一山還沒來得及回答,臺下的周俊馬上跳起來大喊:“那你捐多少?”
在豐州範圍,周俊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看到這人他也不認識,便一份薄面也不給,直接逼問起來。
“呵呵,我自然不能跟周少比,但是勉強也能砸出五百萬來。不過是少養幾條狗罷了。”
周俊聽到這話正要發怒,卻被丁一山制止,也不知道他何時走下了舞臺。
“我看你那五百萬還是拿回去養狗吧,我們不缺你條狗。”丁一山小聲走到那人面前說道。他可不在乎得罪什麼人,如今的他除了妖族之外並不懼怕任何人。
所有的記者像是看到了金山一樣,兩眼放光,手中的相機瘋狂的閃着,試圖捕捉兩人此時劍拔弩張的對峙表情。
眼鏡男勃然大怒:“你敢罵我?信不信能讓你的公司三天之內破產?”
“嘿,不信。”丁一山說着便要離開,他並不想在這樣的場合跟人吵架,那太丟份,不值當。卻不想剛轉身就被人攔住。
蘇月梅不知何時帶着她那個白衣朋友走來,攔下了他。
她有些陰陽怪氣的笑道:“丁總真是厲害,竟然能組織這麼大的活動。不過你昨天見面也不跟我透露一二,看來貴人果然多忘事。”
丁一山這才知道她爲何這樣,無奈的說道:“我以爲你要趕着回學校,一時忘記跟你說了。”
白衣男人一臉平靜的說道:“丁總很面生啊,哪個公司的?”
眼鏡男眼睛一亮:“王少,您來了。這小子哪有什麼公司,我都讓人查了,他就有個破破爛爛的養雞場,就算有幾套房子,身價也沒多少。他處心積慮的弄這麼大個宴會,我看是來騙錢的!”
這話說的極爲大聲,一個慈善晚宴竟然是爲了騙錢,這樣的噱頭必然能成爲明日頭條。所有的記者開始蜂擁上來,想要記錄的更清楚些。
丁一山看到那些長槍短炮靠近,有些不悅。但這人說的前半部分確實是事實,玉龍集團如今還沒有真正落到他名下。如今他名下能查到的產業是不多,至少在這些人眼中,那點錢似乎真不夠看。
“騙錢?憑我山哥的本事,這點錢他還未放在眼裡!”周俊不屑的說道。
這話正合丁一山所想,他笑着朝周俊點了點頭。
那王少這時才知道,之前回護丁一山的人是誰,不由得疑惑道:“周少,你怎麼跟一個養雞的混一起了?還叫他哥,就不怕有失身份?”
事到如今,會場已經有些騷亂,很多人都抱着抽熱鬧的心態在邊上圍觀。但是一部分人已經開始有些想法,這丁一山會不會是真來騙錢的?
人的思想很奇怪,很多時候並非你的想法,但被人一點撥,便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散思維,無限擴大被人點破的那個小點。
此時已經開始有人搜尋李秘書的身影,因爲這些人當初就是看在李秘書的面子前來,這時他們越看越覺得是個騙局。
李秘書是個絕色女人,這樣的人一旦去當騙子,很多人都會上當。
丁一山面不改色,他掃視了一圈,發覺這些人當中有很多人都是他曾經救過的那些富商。只可惜當初他們被妖力催眠,並不認得他。
他覺得這有荒誕,好在李秘書這時候還在,而且正被袁靜他們幾個帶到他身邊。
“李秘書,你的丁總真的只是一個養雞場的老闆?”
“丁總,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這也太過分了吧?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扯着慈善的幌子行騙嗎?”
不少人開始提出質疑,在他們印象中,李秘書當初介紹丁一山時說他是一個跨國企業的大股東。可如今一看,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們開始覺得收到了莫大的恥辱,自己縱橫商界,竟然被一個養雞的給騙了?
在場的人誰都不是傻瓜,這時候已經有很多人覺得這其中是有問題。畢竟這些年用慈善的幌子行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不少人一下子就肯定了這個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