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很奇怪的東西,它看不見摸不着,但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每個人的生活。
對了,妖在感情方面也不什麼不同。
丁一山當初跟老陳他們幾個算是敵人,然而因爲小天才的緣故,雙方相輔相成。後來又因爲妖族大能的陰謀,他們成了相互依存的戰友。
在這一段不長的時間裡,他們一幫人形影不離,似乎建立了極爲深厚的感情和默契。
如今危難中,丁一山聯繫不上他們,卻突然聽到老陳突然冒出,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
他們想我死?難道小天才的牽制作用已經失效?還是他們有辦法解決妖族大勢成功轉變之後帶來的副作用?
一種恐懼在心底慢慢生出,他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真要有什麼意外,已然無法保證自己和袁靜的安全。
這時白小小也驚訝道:“他沒死啊?”
老朱失望的說着:“這小子就是手軟,這怎麼成大事呢?”
“快別說了,趕緊救人去啊!”夏莎有些焦急。
老朱不懷好意的笑着:“急什麼,現在過去破壞那小子的好事,回頭他跟咱算賬你負責嗎?”
“老朱你他孃的說什麼?”丁一山喘着粗氣,他已經知道這幾人在他身後,不過此時他抱着袁靜不想回頭去看。
幾人聽到這話,匆忙跑過來,一個個嘻嘻哈哈的問道:“你們的情話說完沒?”
丁一山一掃之前心中的胡思亂想,沒好氣的瞪着他們:“別廢話,趕緊救她!”
老陳極爲淡定的在虛空中按按手示意他淡定,然後掏出個對講機開始說起來。對方收到之後,簡短的回了個收到,便沒了音訊。
就在丁一山疑惑之間,遠方突然響起了轟隆的聲響,然後他便看到直升機從遠方飛來。
“哪來的?”丁一山看着他們,不明白他們從哪搞來,看樣子這應是軍方的飛機。
幾人看到他的表情,一個個十分得意。七嘴八舌之間就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袁靜畢竟不是普通人,她是國安局的人,是華南區國安局長是女兒。老袁就剩下她一個親人了,老陳一聯繫他,一下子就慌了神,急忙用自己的關係讓這邊的國安全力派出支援。
東北這邊的國安一聽有同事遇險,一個個即憤怒又自責。在他們看來這主要是他們工作沒做好,讓這裡隱藏了膽大包天的犯罪分子。
就在他們要意氣用事的時候,老陳想盡辦法,得到了暫時的指揮權。他經驗老道,尤其跟丁一山這麼久,總是有些默契。
他們早就發覺了這裡,只是老陳一直沒有下令,他們只能在遠處看着這裡的一切。
丁一山沒有責怪:“你是對的,以韓冰剛纔的反應來看,如果你們再靠近一點,他可能早就引爆**。”
老陳看着他面色蒼白,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你們來得及時,應該沒事。”丁一山苦笑,他自然知道自己此時的情況不太好,不過心想有小天才在,應該都不算太大問題。
下午的時候,丁一山躺在軍區醫院的病牀上,旁邊的牀位上,袁靜一臉生氣的看着他。
丁一山心裡有些發怵:“幹嘛這麼看着我?”
“你呈什麼能?我當時讓你走,你怎麼就不理解呢?現在倒好,以後落下殘疾,難不成要我天天伺候你不成?”袁靜憤憤的罵着,可越到後面聲音越小,再仔細一看,那雙眼睛竟然已經紅了。
“我當時走了你怎麼辦?”丁一山瞪她一眼,完好的右手一揮:“不要跟我說你國安局的身份,國安局的人就能不顧自己死活嗎?你也不想想,你要沒了,讓我怎麼活?”
袁靜呆呆的看着他,眼淚嘩嘩的流着,嘴裡訥訥的說:“我不值得你這樣……”
丁一山看她那樣,不由得將語調變得柔和起來:“你亂想什麼呢?什麼值不值得的,我樂意。”
“那,那你以後怎麼辦?”
丁一山看着天花板滿不在乎的說:“能怎麼辦,跟老李提出提前退休唄。反正我現在挺有錢,這輩子肯定夠花。就是一隻手推輪椅有些困難,不過沒事,可以買個電動的!”
袁靜看着他的側臉,心不在焉:“哦,那要是不小心沒電了呢?”
丁一山壞笑的看着她:“沒電啊?那不還有你嗎?除非,你不想負責任……”
袁靜聽到這話,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那你以後全都得聽我的。”
“那是當然,咱家以後全都是你做主。”
“這還差不……呀……”袁靜說到一半,發覺門口擠着幾個人,一個個一臉壞笑的看着他們,急忙拉起被子擋了擋臉。
白小小嘻笑道:“哎喲喲,我們來早了!”
“要不咱再出去溜達兩圈?”老朱看着幾人提議,但腳步卻已經開始朝着丁一山走來。
丁一山有些鬱悶:“總是壞我大事!你們不是說還有不少事要去處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老陳放下手中的果籃:“你老丈人要來了,我們提前來跟你說一聲,既然你嫌棄,我們還是走吧!”
老丈人?丁一山一激靈,要不是手腳受傷,他定會從牀上跳起來。
“他老人傢什麼時候到?我這樣見面會不會不太好?……唉,你們說我見了他說什麼好?”
丁一山有些語無倫次,亂七八糟的問着。
夏莎一邊說一邊在他和袁靜之間使眼色:“山哥,我覺得你就這麼躺着見就很有效果。”
“不好不好,你坐輪椅跟他見面纔好!”老朱說到這就把邊上那個輪椅推來,一搭手就要把他搬上去。
袁靜看到這差點嚇傻了:“你們幹什麼呢?他這麼重的傷怎麼能亂動呢?”
老朱憋着笑意朝丁一山肩膀拍了一巴掌:“得了啊,見好就收,別把自己裝得跟個傷殘人士一樣。”
“誰裝了?我真殘了好不?”丁一山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卻突然想到自己這麼躺着見老丈人實在不太好,便示意他們趕緊把自己搬上去。
袁靜不高興的說着:“你們這不是胡鬧嗎?我爸你們又不是沒見過,就一個普通的老頭,用得着這樣?”
白小小削了個水果遞給她:“哎呀,你還不明白呀?山哥這是準備提親呢!”
“那他現在這樣躺着不也行嗎?等等,你說提親?”袁靜目瞪口呆,然後看到衆人紛紛點頭,這才發覺自己沒有聽錯。
丁一山這時才明白老朱爲何一個勁的讓自己坐輪椅,頓時恍然大悟,滿心歡喜的說:“有道理啊,我這樣提親老丈人肯定被感動的稀里嘩啦,這事準成!”
“你們……你們……”袁靜哭笑不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笑間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眨眼之間,他們看到了老袁一臉憂愁的進入了病房。
他風塵僕僕的直奔病牀前,眉頭緊鎖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靜靜,爸爸來晚了,你沒事吧?聽說是炸~彈,傷到哪了?”
袁靜兩眼溼潤的看着皺眉不在的父親:“爸,我沒事,就是被凍了一晚上身體有些虛弱,讓您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袁這時安心不少,又突然憤怒的看着丁一山:“你小子怎麼搞的?不是本是挺大的嗎,怎麼讓我女兒受這麼大的罪?”
“叔,您聽我解釋。”
“爸,您怎麼不問緣由就罵人?他爲了救我都這樣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說着,頓時讓老袁的怒火被澆滅於無形。
老陳趁這空檔輕聲的在一邊彙報着事情的始末。老袁先是憤怒,然後是憂愁,跟着又一臉震驚。
直到最後,他有些歉疚的看着丁一山說:“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爲了靜靜讓你變成這樣。說吧,我能爲你做什麼?只要能做到,我肯定答應你。”
丁一山心中忐忑的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這才鼓起勇氣輕聲說:“我想娶靜靜。”
“嗯?”老袁以爲自己耳朵不好使,用手掏了掏。
丁一山以爲他不想答應,但既然已經說了一次,便只能再硬着頭皮說道:“我想娶靜靜,希望您能答應。”
房間裡沒有一點聲音,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老袁看着丁一山,又看了看自己女兒,心中有些拿捏不定。過了一會,他認真的看着自己女兒:“靜靜,他這種情況,你能接受嗎?”
袁靜有些生氣的看着自己父親:“爸,您什麼意思?”
“好,我明白。”老袁看到女兒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便又向丁一山:“說實話,憑你的本事,那些傷真的好不了嗎?”
丁一山覺得老丈人這問題有些怪異,難道是不怎麼願意自己漂亮女兒嫁給一個殘疾人士?
他心中焦急不定,看着老丈人那審視的眼神,只能老實回答:“其實,也不是很要緊的傷,多養些日子就能活蹦亂跳。”
“什麼?”袁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想不到自己剛被騙了那麼多眼淚……
老袁倒是有些滿意的點頭:“嗯,還算誠實。從你以往的情況來看,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也很善良。就這麼着吧,你們年輕人自己商量着辦。不過現在提倡勤儉節約,你們不要太鋪張,不然我可不敢入座。”
丁一山大喜,連連點頭稱是。而袁靜則是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心想您就這麼把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