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強者?我看不如直接給他來個痛快的。”王雙憤憤地說:“我們先毀了他們的大旗,如果有強者,他自然會跳出來的。”
“好啊,雙兒,我聽你的,這樣做叫什麼來着,叫打草驚蛇吧。”蕭琰說。
“不是打草驚蛇,是斬首行動!”
“好,我們先斬了他的蛇頭。咦,不對呀,雙兒,再等等。我看前面那人有點眼熟。”蕭琰忽然凝起神識向下面探去。
“你這裡居然還能有熟人,這真是奇了怪了。”王雙笑着說:“這些都是壞人,只有壞人才可能和他們熟悉呀。”
蕭琰卻沒有笑,他面色凝重,“雙兒,你說得沒錯,這些人確實是壞人,而且,他們一定是參與了長風沙行動的壞人。”
“啊,不會是真的吧!”王雙吃驚地叫了起來。這一刻,她也感到事情不是以前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是的,雙兒,你瞧,走在前面的那個黃頭髮的,就是在長風沙增援的黃毛,雖然他戴着戰盔,但是,他那頭黃髮還是露了不少出來。那一次,原來是另外一人領隊的,後來,那人被如玉阿姨無形斬所殺,他就成了那一隊的指揮。”蕭琰的眼前又出現了當日長風沙那一幕殘烈的場面。
當日宇文強率領後續部隊企圖前後夾攻蕭家駝隊,但是,沒想到剛一出現,宇文強便被如玉秒殺,黃毛趁機上位,滿以爲可以揚眉吐氣一番,誰知緊接着又出現了一個李保國,一番大棍砸得他魂飛魄散,以後的日子他想到這些就會夜夜驚魂。
儘管黃毛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但是,他依然在他的下屬面前保持着相當威嚴的形象,起碼這時候他的臉色就是面罩寒霜。
“現在距離水仙花派已經不足百里,我們是不是加快速度,給他們來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呢。”黃毛身邊一個副官模樣的人討好地問。
“小徐啊,你別忘了,我們這次的行動是經過斯加邦默許的,既然這樣,我們就是光明正大,堂堂地正義之師,水仙花派不過是一羣山匪、草寇,所以,我們一定要師出有名。既然要師出有名,我們就不應該搞那個偷襲什麼的,那樣不好,很不好!”黃毛一臉嚴肅地對那個小徐說。
小徐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大人英明!”
黃毛一揮手,又接着說:“當然了,這個水仙花派突然在江湖上出現,而且名聲鵲起,幾乎完全掩蓋了聖劍門和神刀門的光芒,這就不得不讓我們小心應付了,現在的形勢可以說是相當的複雜,所以,組織上要我們觀察觀察再觀賽,謀定而後動。”
小徐躬身說:“一切全憑大人作主,小的能追隨大人左右,三生有幸!”
黃毛得意地一笑,“你跟着本大人,以後有你的好處。啊,怎麼起風了。”他正說到得意處,忽然一陣風吹來,他一不留神,緊緊戴着的頭盔不知怎的,竟然被吹落在地,骨碌碌地一直向後滾了好遠,恰好被一匹戰馬一蹄踩下,登時變得稀巴爛。正在大談師出有名的黃毛,不由大怒,“格娘賊,是誰在作怪。”
“是風!”小徐小心翼翼地說。
“媽的,你以爲老子不知道啊。”黃毛大怒之下,揮手狠狠賞了小徐一記巴掌。他剛纔向小徐承諾的好處,立即就兌現了。
小徐捂着紅腫的嘴巴,吱唔着,“大,大人,這,這風有點怪,我,我看一定是強者發,發出的氣場。”
“放你孃的驢子屁,有誰的氣場這麼強啊,你見過嗎。”黃毛擡手又想賞小徐兩下,迎面忽然一股氣流撲來,他在馬上一閃身,猛覺得身子騰空而起,一直高飆
幾十米。“啊!”黃毛這一下再也淡定不起來了,他不顧形象地大叫起來。
可是,黃毛的叫聲顯得很短促,剛剛氣壯山河地叫出聲來,隨即便有一枚小小的東西塞進了他的喉嚨處,無情地把他的豪邁叫聲給擋了回去。
“是誰竟敢暗算本大人。”黃毛想反抗,無奈此時的他身體猶如置身於一片極其粘稠的泥淖之中,他身上的氣機早已散失殆盡,即使想動一下也不能夠,更別說反抗了。所以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發狠了,這正是他的強項,發揮起來無比地熟練。
然而,這一次黃毛竟然連腹誹的機會都沒有,因爲,就在他準備發揮所長,大罵特罵暗中算計他的強者的時候,他的耳中忽然傳來一個極其清晰的聲音,“黃毛,你給我聽好了,這一次本想取你項上人頭,但是,我還要借你的狗頭向你的主子們去傳迅,所以,這一次暫時先寄下,你立即給我回去告訴他們,我們水仙花派代表的是全大陸最正義的力量,任何歪門邪道也甭想在她面前小醜跳樑。”
“啊,水仙花派,果然是水仙花派!”黃毛既震驚於對方修爲的強悍,更對神秘的水仙花派充滿了敬畏,無論如何自己也勉強可以算是一個上位的武者,但是,在人家面前卻是如此地不堪一擊,甚至於連人家長的什麼模樣都沒看清,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人家拋到了空中,這,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啊,他想,即使是自己原來的上司宇文強也未必有這樣的實力吧,那一刻,他知道噩夢又將要長期地追隨他了。
噩夢,絕對的噩夢,當黃毛的身體剛一恢復自由,他便吃驚地發現,他率領的隊伍已經是一片大亂,最前面的幾幅大旗,瞬間灰飛煙滅,然後,他便“嘭”的一聲,投入了大草原的懷抱,好在草地上極是柔軟,再加上他皮燥肉厚,從幾十米高的地方墜下,竟然安然無恙。
“什麼人膽敢和我們組織作對,格娘賊,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煩了。”黃毛一旦腳踏實地,立即大光其火,自己這一次丟人丟的太大了,特別是在自己的手下面前,這形象,唉,以後還怎麼保持啊。
可是,就在黃毛大聲嚷嚷的時候,小徐卻湊到他耳邊,輕聲地說:“大人,您不要忘了,我們這一次征討水仙花派,有斯加邦做我們後盾的。”
黃毛立即又跳了起來,“啪”,倒黴的小徐又被他賞了一巴掌,“格娘賊,你以爲老子不知道啊,要你來多嘴多舌。”
“大人英明。”小徐捂着紅腫的嘴巴,口辭不清地說:“依屬下愚見,趙總兵就在後面,要不要去請他過來。”
“當然要啦,你小子還不快去。”黃毛又是一聲暴喝,舉手又要抽向小徐,小徐見勢頭不妙,抽身就走。他邊跑連喊:“趙大人,有敵人突襲。”
只聽一個宏亮的聲音說:“敵人偷襲?哼,好大的膽子呀!待老子前去看看。”說話的正是趙總兵,他身材魁梧,但是行動卻很是敏捷,幾個起落,已經到了隊伍的前面。
黃毛剛剛把他凌亂的衣襟整理個大概,趙總兵已經到了他身邊,“裴大人。”原來黃毛姓裴名志高,趙總兵雖然明明知道所有人都習慣稱呼他爲黃毛,但是,礙於面子,他還是很客氣地稱呼他一聲。“難道真的遇到了敵人。”
“敵人,好像沒有吧。”黃毛顧左右而言他,“剛纔,是,是一陣怪風,好大的怪風,本大人一不小心便被捲上了天,這不,就連那些大旗也被撕成了稀巴爛。”
趙總兵仔細看看,除了滿地凌亂的旗幟以外,竟然沒有一個人負傷,表面上看來黃毛所說的怪風應該不假,如果是敵襲的話,沒理由不傷人的。
但是稍一細看,他
就看出了破綻,首先,這風的範圍太小,只出現在黃毛四周不到二十米的範圍,還有就是,只有黃毛一人被捲上了半空,其它人竟然連一根寒毛都不曾碰到。最奇的是,那些大旗被絞得粉碎,可是大旗竿卻是完好無損,依然光禿禿地豎立在那裡。
趙總兵立即明白了,他冷笑一聲說:“好大的怪風啊,裴大人要注意了,我們草原上春季怪風最多啦,有時甚至於能捲起成羣的牛羊。”他言下之意,你的身體比牛羊輕多了,被捲起來也屬正常。他這一次奉斯加邦主之命協助黃毛圍剿水仙花派,本是極不情願,因爲,水仙花派對於斯加邦非常客氣,他們在年底向邦裡繳納了一千個金幣,一千個哪,這足足是原來那個天語華莊的三倍,他不明白老邦主這一次爲什麼還要聽某些人的唆使,悍然出兵剿滅水仙花派。在邦主讓他出兵的時候,他曾經苦口婆心地勸過邦主。
“邦主閣下,我聽說水仙花派雖然立派不久,但卻是非常地興旺,而且,根據江湖傳言,他們的小主和他的妹妹都是難得的天行者,現在就連楊門和鷹門都加入到了他們的行列,還有狼山的孫小毛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實力已經相當不凡了。所以,我認爲,只要水仙花派年年進貢,我們大可以不必去找他們的麻煩。”
老邦主當時只是嘿嘿一笑,“我聽說,水仙花派那裡有個天鷹寶藏,據說是一個神秘組織留下來的,那裡面不但金銀財寶應有盡有,更有四大利器,四大奇珍,而水仙花的人卻僅僅給我們一千金幣,這是明顯地不給我們面子啊,所以,明要不如一搶,如果這一次能夠攻下水仙花派,那我們斯加邦就發了。”
“可是,邦主,你有打聽到這個要和我們合作的組織的來頭嗎?”趙總兵提醒着老邦主。
“老趙,你也太過小心了,是他們來求我們,我們幹嘛要去打聽,他們一下子就出動了兩千多人,這份力量已經是我們邦的一小半兵力,即使是我們想要動用也要準備一段時間,我想,那水仙花派能有多少兵力,我們這一去,還不是如石擊卵一般,所以啊只要與我們有利,我不介意具體和誰合作。”
“邦主,這樣做很危險,它完全違背了不干涉江湖事務的原則,以後一定會引起其它門派的不滿,爲了慎重起見,我們不如去問問青門的端木門主吧。”趙總兵還是放心不下。
“哎,我看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不用驚動端木門主了。”老邦主有點慍怒了,他最後說:“老趙,如果你不願意前去,我可以讓其它人去。別以爲,我們斯加邦就你一個上位武者。”
“邦主,屬下一切聽全聽您的。”趙總兵見邦主臉色不對,只好改口。
“老趙,這就對了,你這一次主要是去協助那個裴志高,什麼事完全可以向後退,記住,一定不能對方知道我們斯加出兵了,更不能讓我們的人受到損傷,我們斯加邦本來就兵微將寡,所以你應該明白我不想看到什麼結果。”老邦主意味深長地對趙總兵說。
就這樣,趙總兵帶着一千人和黃毛會合了,他也沒有查問黃毛是來自何方,黃毛也沒有嫌他帶的人馬太少,大家心照不宣,倒也相安無事。
現在趙總兵眼見大旗被毀,他的修爲遠比黃毛高得多,他一看就知道這明明是一個強者所爲,卻故意順着黃毛的話頭說。
黃毛對趙總兵的表現很滿意,他現在又恢復了先前那趾高氣揚的神態,渾忘了剛纔耳邊那人的提醒,的確,剛纔自己是一不小心才被暗算,現在有三千精兵呵護在旁,還有什麼可怕的,對方即使再厲害,還能視三千精兵如無物嗎?
第一百三十五章一往無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