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三面合圍。既然紀老這樣說,那麼洞玄子前輩,你認爲呢?”聖女轉頭去問洞玄子。
洞玄子回答的很乾脆,“我認爲老紀的行動方案可以實施。”
“那好吧,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如果感到有什麼不對,立即撤退。”聖女輕聲地說,她的語氣完全像是在說一件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我想,憑我們這些人的實力,要想撤退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老紀和洞玄子一齊大拍心口,“聖女放心,我們這一去,一定萬無一失,再不濟,憑我們的修爲,到哪裡去還不是來去自如啊。”
“哈哈……”另外的三十幾人一起仰天大笑,剛纔那一肚子的惡氣,都在這得意的笑聲中蕩然無存了。
“兵進水仙山莊!”聖女依然輕聲地發佈着命令,她隨後又不忘冷冷地幽了一默,“有那幾百人在前面帶路,我們不用擔心迷路了。”
三十幾人再次大笑起來,對於即將到來的勝利,他們是信心滿滿,的確,還有什麼比猛追窮寇來得愜意呢?
聖女再次看向天空,這時候,萬里睛空,一碧如洗,再也沒有一絲烏雲,更不見了那兩個討厭的黑點了。她說得沒錯,蕭琰王雙其它的本領不耐看,但是,逃跑的本事確實是準一流的。
蕭琰王雙現在確實不在空中,他們騎着大黑小黑只向前飛行了很短的距離,便一頭栽進了楊樹浦大隊人馬之中,在隊伍的中間,不緊不慢地跑着一匹高大的青馬,正是他們的準坐騎——大青馬。蕭琰王雙一閃身,雙雙跨坐在大青馬上面,弄得大黑小黑一臉的迷茫。
蕭琰笑着對兩隻呆鳥揮揮手,“大黑小黑,去吧,你們現在分開行動,一個向南一個向西,如果看到有信鴿之類的東西,我允許你們自由享用。”
大黑小黑“呦呦”地叫了兩聲,顯然聽懂了蕭琰所說的意思,它們興奮地一振雙翅,一飛沖天,也許這就是自由與能力帶給它們的喜悅吧。
眼看大黑小黑騰空而起,王雙衝它們喊了聲,“別忘了鴿子是你們的,但是,那信卻是我們的哈,信鴿,信——鴿——第一是信,第二纔是鴿哦,你們應該知道到哪裡和我們會合吧……
大黑小黑“呦呦”地怪叫幾聲,似乎對於王雙的饒舌頗爲不滿,隨即便消失在天空藍色的背景下。
蕭琰看看楊樹浦說:“楊大哥,現在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好好地給我們的朋友領路吧,他們可是我們最尊敬的客人,千萬不能讓他們迷路啊。”
“哈哈……”楊樹浦大笑起來,“小主,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他們看不到我們的馬屁股的。”
“哈哈……”蕭琰王雙以及一衆的士兵們也開心地笑了。
一行人馬策馬狂奔,後面聖女等三十六人緊緊跟隨,果然,奔跑的馬屁股一直清晰地在他們面前晃動着,這場面很是曖昧,以至於洞玄子幾次三番要一個人越衆而出,衝上前去,對着那些討厭的馬屁股狠狠地踹上幾腳,但是,都被聖女殿下友情制止了,她的話依然充滿了黑色的冷幽默,“洞玄子前輩,你犯得着跟那些小畜生計較嗎?”
於是,洞玄子一笑之下,便非常釋然了,因爲,聖女殿下口中的小畜生明顯地還包括了那兩個更加討厭的小傢伙。
當太陽剛剛偏西的時候,水仙山莊已經遙遙在望了,這時候,天空中兩隻黑影一閃而過,然後,蕭琰和王的肩頭便分別站着兩隻大大的怪鳥——大黑
和小黑。
蕭琰從大黑嘴上取下一個信簡,從裡面抽出一張紙來,他展開紙,只見上面潦草地寫着一行字:聖女殿下,風緊,扯呼!下面落款是一個更加潦草的“裴”字。
顯然,這是西邊那個黃毛傳來的。
王雙也從小黑那裡取來一個信簡,打開一看,見上面寫着:敵人超強,我軍暫退!卻沒有落款,只有一柄彎刀的樣子,像是一個極不規則的月牙。
蕭琰看着王雙手中的信,嘻嘻一笑,“呀,真的不好意思,那些馬匪嚇破了膽,所以,纔會說得如此無奈呀,連他們的標示也畫得變了樣啦。只是可惜,那兩隻信鴿做了兩隻呆鳥的美食,要不然咱們照着這筆跡給他重新寫上一封,就更加真實了。”
王雙說:“這還不簡單嗎,楊大哥,你們不是也有信鴿嗎,咱們給他來個以桃代李,不就行了嗎?”
楊樹浦說:“我們是有信鴿的,只是,它們和對方沒有聯繫,我怕無法送到他們手中。”
王雙笑了笑,拍拍小黑說:“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有我們這兩隻呆鳥,那還不好辦嗎?”
大黑、小黑一齊昂頭“呦呦”地怪叫幾聲,那意思,這世上還沒有不聽我們的鳥呢,還不是我們讓它們去哪,它們就去哪。
蕭琰的神識早就可以和大黑小黑互相交流了,這時心頭一亮,呀,大黑和小黑儼然是百鳥之王,自然有它們駕馭羣鳥的本領,如果讓來指引信鴿,一定能準確地把信送到聖女那一行人的手中,到時候,聖女他們會更加堅信他們殲滅水仙花派的信心了。
楊樹浦隨即招來信鴿,王雙飛快地寫了兩個字條放進原來的信簡,給兩隻信鴿綁好。蕭琰暗暗好笑,因爲王雙的信不但字跡和原來的那兩封信一模一樣,即使是語氣也是如出一轍。
大黑小黑一飛沖天,兩隻信鴿緊緊地尾隨而去,在距離水仙山莊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兩隻信鴿一左一右落在聖女的肩上,聖女取下兩個信簡,展開兩個字條,她只看了一眼便隨手遞給了洞玄子和紀老,“那兩路人終於來信了,雖然晚了點,但是,好像並沒有讓我們特別失望。”
洞玄子接過信,見上面寫着,“聖女殿下,風平,速進!”後面落款是一個大大的“裴”字,字跡龍飛鳳舞,顯見得他寫信之時,很是興奮,顯然這是西方那個黃毛頭領傳來的。而老紀看的則是南邊那路馬匪的信,語氣則略有傲慢,“敵人超弱,我軍急進。”下面落款正是賀雲嶺馬匪的標示,一柄酷似新月的彎刀!
洞玄子淡淡一笑,“聖女,我早就說過,小小的水仙花派,不值得我們組織這樣興師動衆的嗎,這不,一切超乎尋常的順利吧。”
聖女卻沒有笑,她清秀的臉上竟然有一絲憂容,“這水仙花派初出茅廬,就石破天驚摧毀了我們鷹愁崖的基地,讓我們組織偉大的事業整整耽誤了十年之久,元首對此大爲光火,傳下旨意,要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水仙花派在大陸上消失,可惜,我們組織的衆多有生力量在長風沙事件中,受到重創,連我弟弟也受了重傷,朗格雙龍不知爲什麼,那一次也和那個討厭的行吟詩人一起消失了,組織裡能夠獨擋一面的強者一時竟然無法調集,所以我才親自去請元首,請你們出來的,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洞玄子前輩,你不會怪我吧。”
洞玄子越聽越是吃驚,“承蒙聖女看得起我們黑鷹門,能爲聖女效勞是我們的榮耀,只是,這個水仙花派竟然毀了組織的基地
,我聽說,元首就要在近期實施他不朽的計劃的,難道現在要推遲了嗎?”
“是的,這是我們組織最大的秘密,而這一切完全是因爲鷹愁崖基地的銷燬而不得不推後,因爲,我們組織的衆多物品都是儲存在這裡,更有甚者,我們組織的科研機構也隱匿在這裡,可惜,它們在那次事件中,都是無一倖免地化成了灰燼。”聖女的臉色很是陰沉,“那些科研成果都不是這個大陸上應有的東西,可以說是無敵天天下的,可是,這一切都因爲這個小小的水仙花派,因爲水仙花派那兩個不知在高地厚的小傢伙而改變了,可恨的是,基地裡內外兩部的領導者,鄭化龍父女和阿拉木父女竟然在基地銷燬的同時,一起失蹤了。”
“啊,竟然連鄭大人也失蹤了?”老紀更加吃驚地問聖女。
聖女若有所思地說:“正因爲如此,元首才更加重視這一事件,因爲,鄭化龍無論對於基地還是我們組織,他都是一個難得的強者,難道那兩個山寨版的天行者真是恐怖到連鄭化龍也只能遠遠地避開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可能,不可能!”洞玄子連連搖頭,“剛纔那兩個小傢伙的修爲我們已經見識過了,只能說是剛剛入門吧,而鄭大人顯然要比他們高上不止一個檔次。”
“所以,這件事就顯得相當詭異了,現在,我們組織發動了一切可能發動的力量,以期找到鄭化龍和阿拉木,可惜,他們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聖女的臉色非常地凝重,“那一次事件之後,我們只找到了朱魁夫妻的花無缺,不過,從他們的描述中,我們只知道那一次擔任主攻的是風塵四俠,據說他們的修爲也是非常的高,至於高到什麼程度,卻沒人清楚。”
洞玄子和老紀一起問,“風塵四俠,我們好像從未聽說過啊。”
“是的,這四個江湖奇人就像水仙花派一樣,好像是一夜之間從江湖上冒了出來,看來,在這個大陸上,還會有許多潛在的勢力會在你想象不到的時候冒出來和我們組織作對的。”聖女忽然輕輕地笑了,“也許,那樣會更有趣吧。”
“哈哈,那一定很有趣。”洞玄子也嘿嘿地笑了,
聖女冷冷地說:“有趣的事情還是今天從水仙山莊開始吧。哼,三面合圍,也許那個原本是我們組織的天語華莊應該再次回到我們組織的懷抱中了吧,讓我們在哪裡跌倒,依然在哪裡站起,我偏要在這裡重建基地,建一個更大的基地。我想,經歷了這件事後,我們組織的存在已經不再是秘密了,那麼,就讓我們放開手來大幹一番吧。”
“對,聖女殿下,您說得對,其實我們組織早就應該站出來了,陽光普照大地,大地承載萬物!”老紀興奮地說,他滿是皺褶的臉上竟然充滿了一種別樣的紅暈,讓人看了不免感到一絲詭異。
聖女忽然輕輕嘆了一聲,“不過,元首目前還沒有答應,他老人家深謀遠慮,不是我們所能明白的,所以,這一次我們行動的目的,還是以消滅水仙花爲主要目的,哼,天行者,我聽說所有的天行者,都不可能活到十五歲的,而我一直以爲,即使是十五歲,對他們來說也已經夠大的了。”
“哈哈……”聖女的冷幽默再次引來了洞玄子等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聲。
聖女卻沒有笑,她很好地保持了一個說幽默的人應有的冷靜,“現在水仙山莊已經在望了,我們一勞永逸衝進去,給我們可愛的天行者一個大大的驚喜吧。”
第一百四十章三面合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