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殿英面向王叔說:“我們的總部受到敵人三面來襲,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王叔說:“小主他深謀遠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主上就不要再操心了。”
陳殿英呵呵一笑,“王叔,你還是叫我殿英吧,不要再叫我主上了,這樣不好。你說得對,我們的小主雖然年紀幼小,但是處理事情來有條不紊,特別是雙兒小姐,聰明伶俐,再沒有她過不去的坎。”
王叔也笑了,“主上,你說得是,我們的小主和雙兒小姐確實是難得的天行者的資質,要不然,我真的無法解釋他們的所作所爲,太讓人震憾了。主上,我願意這樣叫你,和我們的小主似乎並不衝突吧。”
陳殿英無奈地說:“王叔你受叫什麼就叫什麼吧,好在我們的小主貌似並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對,對主上說得對,咦,主上你聽,好像是我們的信鴿又回來了。”王叔驚訝地說:“我們剛放它們回去,不會這麼早就回信了吧。”
陳殿英卻是一點也不奇怪,“王叔,你不認爲,我們的小主無論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都不過份嗎,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信鴿嗎,這時間,嘿嘿,恰到好處哈。”他說着擡手向天空一指,漆黑的夜空中,果然傳來一陣鴿子的“咕咕”聲,正是他剛纔放走的那隻,因爲沒有聽到他的招喚,所以一直在他頭頂盤旋着。
“下來吧,我的小寶貝!”陳殿英朝天上一招手,一隻信鴿果然落在了他的肩頭,他熟練地取下信簡,展開來,從身邊取出火苗點亮一看,只見上面簡單地寫着幾個字,“照單全收。”
“啊,王叔,小主讓我們直接收下他們,看來他們一定是成竹在胸了。”
“對呀,人家既然來投奔咱們,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拒絕他們的,至於他們的真正目的,那就只能在暗中觀察了。”王叔由衷地感嘆一聲,“主上,我越來越覺得你當初決定投奔水仙花派是何等的英明啊。”
兩人正在閒話,遠遠地忽聽牛正大聲地說:“陳老大,既然故友來訪,自當熱烈歡迎來是啊。”原來,小二已經把風塵四俠給請來了。這些日子,四人一直在內部協助洪浩整頓房屋,所以很少露面。
陳殿英迎上去,“牛老大來的正好,現在有好朋友來訪,我們正該好好地來迎接人家。”他和牛正雙手互握,兩人都是哈哈大笑。
“應該的,應該的!”牛老大大手一揮,對小二說:“傳我的命令,一線天上的吊橋全部打開,讓我們的兄弟分成兩排,夾道歡迎我拉的新老朋友。”
“牛老大,你說得是,咱們一起去迎接老朋友吧。”陳殿英興奮地說,牛老大一來,什麼事他就可以往後退一步了,這也是蕭琰以前吩附他的,所以,這些日子,他雖然負責鷹愁崖的事務,但是,每當有什麼新的情況,他總要知會風塵四俠,所以,這些日子倒是他有生以來最爲清靜的時光。
不過,就因爲這些,王春花沒少在他耳邊嘀咕,比如什麼,好好地放着一派之主不做,非要到人家手下來管理什麼鷹愁崖,要是真的做了老大那也就算了,偏偏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閒職人員,
對此,陳殿英反而很釋然,他知道小主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深意,所以幾個月來,一直泰然處之,這讓王春花更加坐不住了。
“好,牛老大大手一揮,“我們一起去看看我們的曹老大和於同王庭堅三位,哈哈,一別幾月,還真的怪想他們的。”牛老大不等說完,便昂首挺胸地向一線天走去。
陳殿英等人趕緊跟上,一行人在夜色中走在懸
崖峭壁上,卻是如履平地,不一會,就到了一線天。
一線天上燈火通明,兩邊各自懸掛着幾十盞琉璃燈,只照得四周亮如白晝。
經過這幾個月的改造,一線天早已今非昔比,原來的峽谷上只有十幾條的鐵索,現在的鷹愁崖,和以前一比,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康莊大道,每隔三米,便是一條寬達三米的大橋,橋面一式的由堅硬的桷樹鋪成,厚達五寸,即使是重型輜重,也可以輕易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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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的這面是幾條寬闊的甬道,通向四面八方,而在橋的對面,卻是一個大大的涼亭,足以容下幾百人。
涼亭後面的山路也經過一再地修葺,早已和下面的大道連在一起,現在的鷹愁崖再不是以前那個人跡罕至的人天絕境,而是成了一塊得天獨厚的勝地。
現在,在對面的涼亭上,整整齊齊地排着上千人的隊伍,爲首幾人,正是曹凡、於同和王庭堅,在三人的身後還有一位青年。
陳殿英和牛正都不認識那個青年,只見那青年不過二十四五的樣子,白臉微長,雙眼神光內斂,一看就知道是一名修爲不低的修行者。
牛老大當先抱拳行禮,“三位老大,別來無恙哈!”
於同、曹凡和王庭堅趕緊欠身施禮,“牛老大,我們來得魯莽,還請老大見諒。”
牛老大牛氣哄哄地一揮手,“哎,只要你們能迷途知返,投入我們水仙花派的懷抱,我可以代表我們小主向你們表示熱烈的歡迎。”
於同和王庭堅連忙說:“牛老大言重了,我們首先謝過小主和牛老大。”
曹凡卻在一邊不緊不慢地說:“當然還要謝謝我們鷹門的陳老大。”
陳殿英哼了一聲,“曹老大,現在這裡只有水仙花派的陳殿英,而沒有什麼鷹門的陳老大!”
曹凡尷尬地一笑,“哦,陳,陳……”他一時卻想不起來陳殿英在水仙花派所擔任的責務,所以不禁有點期期艾艾。
牛正在一旁說:“我們老陳是這裡的總管,你大可以稱他陳總管。”
“對,陳老大現在成了陳總管,好像是升官了。”賈付搖頭晃腦地說。
“哦,原來是水仙花派的陳總管。”那個青年忽然走了出來,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便把曹凡等三人擋在了身後,他面帶着微笑,對着陳殿英一抱拳,“在下玉面飛狐苗——見過牛老大和陳。”
“啊,你是桷樹林的苗大天王。”牛正一愣,不但是他,就連陳殿英也是感到很吃驚,傳說桷樹木的馬匪原來有兩個首領,一個叫孟津,還有一個就是眼前這個苗傑,號稱苗大天王。
傳說,這兩人一人武道超羣,一人修爲精深,他們稱雄桷樹林幾達二十年,一直沒有哪方勢力敢忽視他們的存在,然而,在不久前,江湖上卻傳言,桷樹林已經易主,他們現在的老大是一個極其神秘的人物。他一旦掌控了桷樹林,便向周邊的馬匪部落發動了大規模的兼併戰爭,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無爲山、狼山、九華山等幾撥大部落的馬匪在搞爭無果之後,都先後加入了桷樹林。
僅僅幾個月的工夫,桷樹林馬匪的數量便翻了一番。桷樹林馬匪的聲望遠遠地蓋過另外那兩大馬匪羣落,很快成了大陸上首屈一指的勢力,可以說是如日中天,炙手可熱!
然而,雖然桷樹林的馬匪在北國大地上到處呼風喚雨,但是,卻鮮有人知道這個後來的老大究竟是何許人也。
即使是於同等人,雖然迫於壓力,歸順了桷樹林,但是,他們卻從未見過這個八面威風的老大。老大永遠像是一個影子,他可以隨時出現在哪裡,發佈一個你意想不到
的命令,但是,他卻永遠如神龍一般,見首而不見尾,所有的一切命令全都是眼前這個苗大天王傳達的,可見這苗大天王現在的位置,只有比發前更爲尊崇。
但是,陳殿黃卻萬萬沒想到,這個桷樹林的實際操控者竟然這麼年輕,看他那樣子,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三十歲,誰能想到他竟然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和另外一人控制了大陸上有名馬匪幫,那時他纔是幾歲的娃娃啊,這又怎麼可能。
牛正卻沒有遲疑,他哈哈一笑,“苗大天王,修爲精深,四十許的人,望之還如翩翩濁世佳公子,當真讓人羨慕!”
“啊!”陳殿英暗叫慚愧,自己怎麼就沒想到,作爲術法中的無上強者,他們駐顏有術也是常有的事啊,如此看來,這個苗大天王的修爲一定是相當驚人了。他不由敬佩地看了看牛正,後者依然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陳殿英暗暗點頭,牛老大是很驕傲,但是,人家有驕傲的資本呀,自己在人家面前,即使想驕傲,也沒那個資本啊。
只聽苗傑呵呵一笑,“久聞牛老大人中龍鳳,今日得見,足慰平生。”他說着伸出右手和牛正相握。暗中卻凝起真元,鎖向牛正的脈門。他這一手極其陰狠,好在不動聲色,旁觀的人,還以爲他是出於尊重牛老大,纔會如此熱情。
牛老大怡然自得地笑笑,也伸出右手和苗傑相握。轉瞬間,兩人的手便膠着在一起,
苗傑的真元無色無相,卻是無往而不利,他本以爲牛老大不過一介武夫,絕不會是自己的敵手,只要給他來個下馬威,以後在這裡就好行動了。誰知,他的真元在鎖向牛老大脈門的時候,卻忽然覺得對方的脈門猶如如一片空虛,自己的真元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呀,這是什麼怪異的功夫啊!”苗傑暗暗吃驚,卻依然一臉的恬淡,含着笑說:“牛老大帶領風塵四俠,行走江湖,排憂解難,是我們整個大陸的幸運啊!”他邊說邊摧動真元,發自丹田,再由臂及指,由指而滲於牛正體內,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最隱秘的殺着了。
然而,牛老大隻是緊緊了他的右手,苗傑立即吃驚地發現,在牛正的脈門處忽然像是出現了一道銅牆鐵壁,縱然自己的真元如決堤的洪水,依然無法越雷池一步。
兩人就這樣雙手相握,久久沒有分開。
過了好一會,賈付忽然大笑起來,“你們兩個怎麼搞的,明明是剛剛見面,怎麼像是老那樣子啊,這也太親熱了吧。”
孔季嗡聲嗡氣地說:“哼,可惜親熱的不是地時候。”
袁沫冷冷地跟了一句,“親熱的莫名其妙!”
苗傑一愣,他立即收回自己的真元,滿以爲這樣出其不意,牛老大全力抵禦自己的真元,一定會失去平衡。如果,他的身體稍一晃動,那麼自己就贏了。然而,事實證明,他還是一廂情願,因爲,牛老大不但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甚至在苗傑真真元收回的那一瞬間,腳下難免有點輕浮的時候,他還似有意似無意地跨前一步,伸出他的牛掌,輕輕地拍了拍苗傑的肩膀,“小夥子,你果然是好樣的,幾十年來,你是第一個敢考較我的人。”
“啊!”這一下,不但苗傑羞愧難當,陳殿英和王叔等不免暗暗吃驚,而於同等人這才知道苗傑私下裡在和牛正較量,他們都是厭惡地瞪了他一眼,他們三人上次和風塵四俠並扇戰鬥過,牛老大的修爲,對他們來說,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沒想到今天初次見面,苗傑竟然自作主張來暗中考較牛老大,這不但是自取其辱,更是無形中狠狠煸了他們三人一個大大的耳光。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