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麼覺得,北國人對茶馬古道的依賴要更大一點呢?”蕭琰說:“因爲,南朝人沒有了北國的俊牛肥羊,大不了生活過得少點滋味而已,可是,幾百年來,北國人已經習慣了南朝來的茶葉,絲綢和陶瓷等物品,特別是茶葉,北國人由於大多處在絕域苦寒之地,牛羊肉食幾乎成了他們的主食,長期以往,體內便會鬱積大量的燥氣,如果沒有了茶葉來化解,那麼他們體內的燥氣便會越積越多。這樣的結果便會很明顯。”
王雙恍然,“哦,對了,我好像聽我那怪物老爸說過,一旦茶馬古道脫節,那麼最先引起混亂的,一定是北國,原來是這麼回事呀。”
烏雲幽幽嘆了口氣,“琰子,雙兒,你們說得對,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現在王城那邊不知道是什麼情形,可惜,這裡距離那裡太遠,來往信息交流不便。琰子,我想在適當的時候去一趟王城,我最擔心的是你外公,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萬一有別有用心的人暗中發難,我怕他很難應付的。”
蕭琰說:“娘,我想外公他老人家做了三十多年北國的王,政治清明,最受人民愛戴啦,應該不會有人對他不利的,何況,還有卡門舅舅他們呢,所以,他老人家絕對不會有事的。”
烏雲說:“但願如此吧,可是最近這些日子,我總覺得心神恍惚,好像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
蕭琰說:“娘,一定是你太想外公了,所以纔會如此,我看這樣吧,等這裡的事情有了點眉目,我就陪你一起去王城。”
“娘,還有我哪,我和哥一起陪你去。”王雙搶着說。
“好,雙兒,到時候,我們娘仨一起去王城。”烏雲笑着說。
蕭琰說:“娘,我只是奇怪,我在斯加邦這裡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卡門舅舅爲什麼沒有一點消息傳來呢,難道他不在王城嗎?可是,即使他不在王城,也應該派人來和我們聯絡啊,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烏雲想了想說:“按道理卡門舅舅絕不會不知道水仙花的消息的,他沒有前來,只能有兩個原因,第一,是他太忙了,抽不開身來,第二,一定是有人從旁掣肘,一時走不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貌似都不是很正常。”
王雙說:“可惜我們的大黑不知去哪了,要不然,我們大可以飛過去看看。”
烏雲搖搖頭說:“雙兒,那樣萬萬不可,因爲,據我所知,王城內部強者如林,如果有人暗中發難,你們孤身前往,豈不是羊入虎口,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答應你們前去王城。”
蕭琰說:“娘,王城內有外公,有卡門舅舅他們,即使有人對我們不利,我想,也不用怕吧。”
烏雲說:“琰子,王城作爲北國的都城,一向是魚龍混雜,你外公他本來就生性寬大,所以各方勢力在王城之中各自爲政,他也懶得去管,可以這麼說,王城是全大陸最開放最自由的都市,也正因此,王城也是大陸上各方勢力聚集的地方,大陸十門中有十門的總部設在王城,還有很多不入流的小幫小派,他們雖然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是,其中也不泛修爲精湛的強者。也正因如此,一般的人要想在王城出人頭地,一定要加入某一個幫派,否則,即使他的個人修爲再強大,也會被衆多的幫派所吞噬。”
“啊,原來是這樣啊。”蕭琰王雙都是暗歎一聲,環境的寬鬆一方面給了人們更大的自由空間,而一方面也助長某些不良的風氣。看來,短期內要想去王城
,顯然是不現實的了。
蕭琰想了想說:“娘,既然如此,我看,還是讓小二和小三暗暗打聽王城的消息吧,我想,以鷹門的底蘊,做到這一點應該沒什麼意只是的。”
烏雲說:“這樣也好,等這裡一切有了起色,我們再一起前往王城,我想,以我北國公主的身份,應該要好得多吧。”
王雙忽然說:“娘,我想起來啦,前些日子,平夫人曾經在天脈山中發現了一條捷徑,她說只要鑿通兩道山樑,就可以大大縮短我們這裡到王城的距離。我想,等金龍與玉鳳兩條河完工之後,不如請平夫人和我們去具體勘察一番,如果能打通前往王城的通道,那我們前往王城也方便多了。水仙花派也真正成了南北的通衢要道了。到時候,我們再開通呼倫湖中的旬鼻山,東西交通同樣便利,嘻嘻,到那時,水仙花派要想不成爲大陸的中心也不行啊。”
蕭琰說:“雙兒,你這設想太好了,我也早有此意,只是最近事務太多,忙得焦頭爛額,把這事都忘啦。這樣吧,我們先去協助平、王二位夫人,儘快開通金龍與玉鳳兩條河道,然後,再去天脈山打通通往王城的大道。”
“那樣很好啊,我想王夫人一定早就在盼望那個王大力快點出現了吧。”王雙笑嘻嘻地說着,“娘,現在我就和哥幫王夫人去啦。”
烏雲看着蕭琰王雙二人手牽着牽手,走出朝鳳大廳。
大廳外,琴仙八女迎上蕭琰王雙,風人嘰嘰喳喳說笑了好一會,蕭琰王雙才跳跳蹦蹦地走了出去。
烏雲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心裡百感交集,琰子這孩子遭逢大難,卻能遇到雙兒,這也是他此生的造化吧。而當年自己爲情所困,生生拆散了熱戀中的阿雷和如玉,終致如玉憤恨交集之下,離開了他心愛的阿雷哥哥。曾幾何時,如玉卻以德報怨,請八女前來幫助琰子,看她們一個個驚才絕豔,卻對琰子情深意厚,她們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是感到愧疚。如果可能,她願意爲她們付出她的一切!
玉鳳河的工地上,王春花正在分發她親手做的蔥油餅,這些日子她吃住都在工地上,初夏的陽光曬紅了她粉白的肌膚,多日的勞累,使她本來就婀娜多姿的身材更加的苗條了。
“弟兄們,休息啦,休息啦,大夥快來吃點蔥油餅,吃完好好幹嘍。”
“哈哈,多謝王夫人。”一衆民工一個個地魚貫而來,人人都領了一塊蔥油餅,吃的有滋有味。
王春花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眺望着遠方,嘴裡喃喃地說:“大力兄弟,你快來呀,要不然,我又要落後了,你瞧,我做了這麼多蔥油餅,知道你最愛吃蔥油餅啦。”
一個民工見王春花望着遠方發愣,便笑着說:“夫人,你是不是想那個大力哥啦,嘿嘿,那小子如果在這裡,我們兄弟就會輕鬆多嘍。”
“是啊。”另一個民工說:“那個王大力,上一次開挖潮河的時候,一個人和我們幾十個比賽,還是那麼輕鬆,要是有他在,我們的工程最少要提前一半的時間。”
“就是。”王春花幽幽地說:“這一次,他要是再來,咱一定不讓他再走了,大不了,將他的娘接來,我們一起來服侍她老人家。”
正在王春花自怨自艾的時候,忽然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哇,好香的蔥油餅哈,我都有好久沒有吃到這麼香的蔥油餅啦。”王春花擡頭一看,不知何時,她的面前忽然站着一人,髒兮兮,傻不拉嘰的,可不是她時時念叨
的王大力嗎?
“啊,大力兄弟,你來得正好,快,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蔥油餅,趁熱吃吧。”
王大力也不客氣,抓起一塊蔥油餅,狠狠地往嘴裡一塞,含糊不清地說:“嗯,好吃,好吃。”
王春花端來一杯水遞給王大力,“大力兄弟,你慢點,別噎着。”
王大力接過杯子,“咕咚咕咚”地一口飲盡,一抹嘴,拍拍滾圓的肚子,打着飽嗝說:“夫人,我吃飽啦,有什麼事快讓俺來幹吧,這些日子閒得散架了。哇,又來開挖河道啊,我看這小主很能折騰哈。那俺就陪他折騰吧,我的那把視寬柄大鍬呢,快點快點拿來,讓我試試。”
王春花嬌笑着說:“大力兄弟,你大老遠地趕來,休息一會再幹吧。”
“休息,那怎麼行?”王大力一揮手說:“俺也要爲咱水仙山莊的建設添磚加瓦啊。”
王春花說:“那好吧,大力兄弟,辛苦你了,你跟我來,你那把寬柄大鍬,我一直給你保管着呢。”
王大力跟在王春花身後,走向工地旁的一個工棚,王春花見四下無人,忽然對王大力說:“大力兄弟,這一次我和平姐姐一起開挖金龍與玉鳳兩條河,平姐姐那邊已經遙遙領先了,你一定要幫我,嘻嘻,如果這一次你幫我露了臉,我決不會虧待你的。”
王大力笑笑,“只要夫人每天給我蔥油餅吃,我就高興啦。”他槓起寬柄大鍬,飛跑着奔向了工地。
王春花微笑着看着王大力高舉着他那把寬柄大鍬,幾步便跨到了工地的中間,只聽他大喝一聲,“弟兄們閃開了,看我的。”只見他大鍬隨手往地上一插,一塊一米見方的土塊便飛了出去,一直遠遠地飛到二十幾米的堆堤上,卻是慢悠悠地落下,竟然沒有聽到一點聲響。看來,一段時間不見,這個王大力功夫又見長啦。
靜,整個工地上靜得連呼吸聲也停滯了。所有的人都在屏息斂氣地看着王大力。王大力倒像是沒事人一般,他手中的寬柄大鍬一起一落,一塊塊巨大的土塊便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大堤之上,很快的,原來凹凸不平的大堤在他的寬柄大鍬的揮舞之下,忽然變得平滑走起來。
“哇!”所有人都大睜着雙眼,一齊盯着王大力這個怪咖。
“譁——”王春花終於醒過神來,她立即帶頭鼓掌。衆人這才一齊拚命地鼓掌,滔天的掌聲經久不息。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王大力更加賣力了,他手中的寬柄大鍬揮出一道道寒光,光芒閃爍中,一塊塊巨大的土塊連成了一線像長了眼睛一樣飛向了大堤。僅僅一會的工夫,河道便以驚人的速度向前蔓延着。
蕭琰王雙喬裝成王大力在玉鳳河的工地上大顯身手,這些日子他們大戰千年人妖和萬魔之尊,對於武道和術法的領悟又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這時候,他們再次以龍鳳呈祥的心法使出來,自然是如魚得水,這還是他們怕太過驚世駭俗,要不然,他們完全可以使土塊再大一倍,速度再提高一倍。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體內氣息流動,渾然一體,隨着他們對於空間把握的進一步深入,他們現在可以一邊吸收天地之間的元素,一邊發揮他們的能量,其衰減的程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二人心下暗暗驚喜,這樣下去,自己的氣息生生不息,不是可以做到永無止息了嗎?如果這樣下去,以後再遇到像千年人妖那樣的強者,雖然不一定能戰勝他,但是,卻可以慢慢地和他一直耗下去,直到把他累死爲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