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端端的去碼頭做甚?
衛三叔沒弄懂,她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王玄之正在檢查高山的牀,聞言,他道:“恐怕要先等上一會兒了。”
“怎麼了?”屋頂上的聲音懶洋洋的。
王玄之有些無奈,“高山牀角的牆上,刻了些符文”
聞言,房頂上的人,如同一條蛇似的,沿着瓦片倒掛着,背貼着房樑,‘遊’進了屋子,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是什麼樣的符文?”
衛三叔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這行雲流水般的動作。
王玄之指了指牆根,“你瞧.”
道一看了過去,在牆的轉角處,兩面牆合圍處,確實刻寫了符文,“字真醜!”
她的話,令在場的人嘴角抽了抽。
衛三叔慶幸,自己的字,尚算拿得出手。
他道:“謝神醫,你識得上面這上面的字嗎?”
道一點頭,“這是最簡單的‘風行術’。”
她的話音落,就見衛三叔和流水,一臉求知若渴的望着自己。
她咳了咳,“換句話來說,就是跑路用的。”
道一滿眼的嫌棄,“這道符文被人修改過,同原來的‘風行術’,差的可不止零星半點。”
她想了想,比劃了一下,“這就好比一個輕功卓越之人,與行將就木拄着柺杖的老人,他們站在一塊兒比賽,看誰跑得更快.”
兩人順着她的話想了一下,老者拄着的拐,還沒有伸出第一步,身負輕功者,早已飛出數裡。
一時間,他們看着牆上的‘風行術’,眼裡露出羨慕來。
即使只得到一個修改過的,也是天大的運氣呀。
道一瞥了眼倆人,又道:“原來的‘風行術’,比起這兩者間的差距,有過之而無不及,遠非我形容的這般——但,這門術法,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
道一像看傻子似的,“正常人狂奔幾裡地停下來,他之後會做什麼,不用我多說吧。”
“我知道了,體力跟不上,要喝水吃東西!”流水恍然。
他驕傲的挺了挺胸膛,今日竟比三爺還會答題,夠他出去吹一年了。
衛三叔:“.”,他又沒有狂奔幾裡地的需要,不懂才正常吧。
“衛三爺,你家的雜役,爲何會術法?”王玄之出聲打斷了,他們對術法的探討和追求。
衛三叔一愣,他回看着另一個雜役,他問道:“流水,你與高山同住,可是也會什麼術法?”
他眼底有着自己都沒察覺的希冀,似是在說,快回答你會呀!
流水:三爺,這個小的真不會呀!
他苦着一張臉,“三爺,小的也不清楚高山是怎麼回事,就是每到了夜裡,他睡覺時,都會摸一摸這什麼‘風行術’,有一回我問他,高山道是家鄉流傳的下來的,可以鎮宅保平安的。”
王玄之問:“流水,高山平日裡表現如何?”
不等流水答,他又道:“譬如,於日常生活中,比其他人看起來,聰慧一些.” 流水的頭搖得跟着汾水河上的波浪似的,“他同我們都是差不多的,若是聰明過人,主家早讓他去前院忙活了,哪裡還會和我擠在一起.”
衛三叔清了清嗓子,“高山與流水差不多的,所以我纔會替他們起這個名,免了爭氣之苦。”
流水傷心的看着他,三爺,你變了,再也不是從前疼我們的三爺的。
衛三叔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二位,可是有什麼發現嗎?”
王玄之點頭,“照小一所說,這是修改過後,威力大減的‘風行術’,倘若高山不會功夫,資質也不好的話,那麼,他刻在牆上的用意,便顯而易見了。”
道一接話:“哦,就是他記性不太好,生怕自己忘記了,刻在其他地方,又顯得太刻意了.”
衛三叔:真沒什麼其他偉大的理由嗎,譬如,要將此術發揚光大之類的雄心壯志,這樣他很能接受啊.
他又看了看那道被摸着,油光水滑,宛若天成的符文。
問道:“高山學‘風行術’,就是爲了今日做準備?”
道一點頭:“如果高山不是着急回家吃飯的話,應當就是用來逃命了的。”
衛三叔:“.”,誰拼了命學術法,就是爲了回家吃飯的?
王玄之淺勾了一下嘴角,“高山早知有今日,這說明老太爺的事,他是知情的,只等着事蹟敗露的那日,以這‘風行術’逃之夭夭。”
下一瞬,他面色微變,“小一,你現在可還追得上高山?”
道一也反應過來了,“我試試看吧,但他跑得那般快,若是沒見着接頭人還好,倘若見着了,只怕我們趕過去,血都冰冷了”
說話的同時,道一摸出一張黃符來,正是她之前用過的追蹤符,接着,又撈出了小畢方。
原本她想將九娘撈出來的,但九孃的身形太多,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測,遂退而求其次。
衛三叔兩人:腦袋大的布袋,還沒那小胖鳥一半大,你是如何做到,一根鳥毛都不露的?
“追蹤,去——”唱和畢,黃符應聲而去。
道一雙手一拋,半夢半醒的小畢方,也跟追着黃符去了。
“安道,去日暮碼頭等我~”道一說完,人便不見了。
第一回見人施法,衛三叔和流水兩人直接看呆了。
好半晌,衛三叔先回過神來,“謝神醫她.是真的神仙嗎?”
王玄之笑着搖頭,“小一的本事,是她打小一點一點修行出來的,哪是什麼神仙轉世啊。”
衛三叔不禁肅然起敬,也放棄了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還叮囑流水:“今日見到的事,切記不可胡言。”
原本他想禁止流水四下散播的,但轉念一想,道一兩人,一個不隱藏,一個不遮掩,反而大方的展示,還有方纔王玄之的話,都讓他明白,該如去做了。
衛三叔又問王玄之:“王郎君,我有一事不明。”
王玄之:“但說無妨。”
衛三叔:“謝神醫爲何一定要你去日暮碼頭?”
方纔在房頂道一這樣說,離開前還特意叮囑。
若是不弄明白,他今夜是別想睡個好覺了。
感謝笑着〆心碎的的打賞,YY要cc、笑着〆心碎的、美麗的疼痛的月票。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