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雖不能過去幫忙,但他發現另一個問題。
道一切斷與囂的聯繫後,他身體的內勁,可以使用了。也是這內勁的緣故,方纔囂吸收,他還有保持身形不倒。
王玄之繼續吹笛他的骨笛,道一不停的扔着術法。
“放棄掙扎吧。”囂揮動翅膀,道的一術法便失去作用。
道一不理它的嘲諷,術法沒用,便扔符紙。
她就像一個被逼到末路的人,各種符紙,胡亂的朝囂撒去。
王玄之看不到她的情況,心中再是着急,也不敢輕舉妄動。
笛音未絕,囂只覺得腦子有些昏漲,它甩甩腦子,心道不好。
它突地猛扇翅膀,四隻翅膀,一對用來飛翔,一對用來戰鬥。
道一被它扇得搖搖欲墜,跟着囂不停的叫喚着。
有那麼瞬間,道一以爲是真喜鵲到來,好事將近,提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她幽綠的眸子,緊盯着對面的囂。
倘若不是受這雙眼睛的幫忙,她真會被囂瞞騙過去。
一人一鳥之間的距離,在無形之間拉近。
道一扔符紙正順手,再往布袋裡摸東西時,面色突地一僵,“糟了,符紙沒有了。”
囂‘哈哈’大笑起來,“臭道士,這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
道一的手在袋子裡摸來摸去,臉上的焦急也不像假的。
最終,她一咬牙,扔出一塊灰撲撲的石頭一樣的東西。
“接着!”
囂哪裡有手,它下意識的用作戰的一對翅膀,去接住道一扔過去的東西。
“青長蛇?”囂的那一隻眼,只乎瞪直了。
它擡眼看向道一,有些懷疑這小道士,是不是將它認識的妖怪,全都屠了個乾淨。
聽到它又認識長蛇,道一都已然麻木。
妖怪之間有關聯,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許是看到長蛇妖晶的緣故,囂的神情似有些不對。
所以,它沒注意到的是,長蛇妖晶裡有活着的肥遺,外頭還附着一塊如玉般的小石頭。
“《九曲玲瓏·兩儀轉》.”道一唱喝一聲,囂抱着的妖晶同時起變化,那不起眼的,如玉石般的石頭,泛起淡淡的白光,將囂包裹在其中。
被囂抱在懷裡的長蛇妖晶,從裡探出一顆小腦袋,拖着兩條長長的身子。
趁囂暈乎的時候,肥遺溜出妖晶,小心的繞着它轉到背後。
對着那斷掉一小截的尾巴,‘啊嗚’一口。
眨眼間回到從前,囂正享受着底下人的奉承、巴結,隨口一句,便有不少人或者妖怪,替它跑斷腿也要辦到,修煉的資源也是唾手可得。
錢財、美色,修煉資源,它什麼也不缺。
突地,它的身上一疼。
到手的一切,也跟着那股疼痛,變成鏡花水月。
它來不及對道一出手,尾巴上又是一疼。
囂回頭一看,是一個一首兩蛇身的魂魄,正在吞噬它的血肉。
不止如此,它方纔吸收的生機、運道,也跟着一起流逝。
囂立刻擺尾,想將對方扔下去,卻發現是徒勞。
它想用自己的修爲,將對方震下去。
令它更害怕的是,對方不止沒被震開,反而吸收得更快。
囂發現無論甩不掉對方,便打算換個法子,“肥遺,你與我們纔是同類,竟然幫着人類對付我們!”
肥遺吃得賊起勁,兩條蛇身在不斷的壯大,已然接近它原來的身形,幾凝成實質。
聽到囂的喊話,它連頭都不帶擡的。道一也趁此機會,再次扔出她的術法,“束縛—去!”
囂被捆得結結實實,它這次再無力量一舉掙脫。
它被捆得結實,道一也不敢託大。
又重重捆了好幾道,這纔來到王家幾兄弟身邊,摸出幾張符紙,貼在他們身上後,再念幾句咒語,保住幾人的元氣,這才大鬆一氣。
至於王玄之,她暫時沒動。
囂與王家墳墓的已斷開,原先王玄之與如今的囂一樣,一旦使用內力,便會被囂無情的吸食,如今他無須顧忌,可以自由的使用內力。
只是方纔被囂吸食得太狠,一時回不過神而已。
道一又來到,囂的面前。
此刻,它已經被肥遺吸食掉不少的修爲。
“你這臭道士,竟然騙本尊?!”它一隻眼,淬毒似看着道一。
道一眨眨眼,無辜的看着它,“你我一無交情,二無來往,何須如此動怒,不就是還剩幾張符嘛。”
囂氣極!
那能一樣嗎?
一個是走投無路,另一個是尚有餘力。
早知道這樣,它.它也沒力量,一次性拿下對方。
誰叫它自己,外強中乾呢。
如若不然,又何須在王家墳墓裡,藏這麼些年。
“小可愛,夠了喲!”道一見它吃得差不多,及時制止它。
囂一愣,對方竟然在幫它?
肥遺意猶未盡的吐吐信子,又猛吸一口,這纔回到妖晶裡。
道一:“.”,她身邊怎的都是惡死鬼投胎。
在囂有些期盼的眼神中,道一喝喝一聲:“斬邪—去!”
囂:“.”,人與妖果真沒有信任可言。
道一如果聽到它的心聲,只會搖搖頭,如果它作家無辜的王氏子弟,她也不是不能考慮放過它一馬。
片刻後,囂原來的地方,只剩下一塊妖晶。
妖晶一閃一閃的發着紅光。
道一承認吞嚥一口,她承認自己可恥的動心了。
但這塊妖晶還有大作用,眼下她還不能吃。
捧着妖晶,道一走到王玄之身邊。
“安道,你還能走嗎?”道一問完,發現對方沒有反應,便用手去碰他的手。
王玄之愣住,笛身停止。
眼前模糊的身影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
“小一”
他的話音方落,腰間一股熟悉的約束感。
王玄之低頭,一片綠油油的藤蔓。
他剛想問一句,就聽到王七郎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
原是道一,一個人扛不動幾個。
索性,全將他們捆起來。
徑直往山腳下帶。
山腳上,看到‘人肉風箏’一行人,個個張大着嘴,“那是什麼.?”
聽到王七郎的尖叫,還在道上草叢中,若隱若現的道一,齊齊沉默了。
眼見着人近了,有人隨口問道:“你們說族長看到這樣的小娘子,會不會後悔,讓她刨王家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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