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風雲聖教教堂不遠,北山的上方就是破敗的靜月庵。年青悽美的十七歲女尼靜珠自三月底師太靜心圓寂後,心存一線希望;蓄起了青絲,脫下了僧服。
青燈冷雨孤單單守着這個破庵,熬過了幾個月的相思長夜!
想着韋雲兒到年底接她下山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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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北山上的風雲聖教充耳不聞,大門不出;也不曉得北山上風雲聖教發生了什麼事?
在八月初的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靜珠一個人真得有點害怕!
她坐在牀頭捧着一本詩集胡亂翻看,心裡就感到今夜好象有什麼事情?
大約二更時分,她在側房就聽到前庵有人叫門;好象是兩三個女的聲音,叫聲是一聲緊過一聲……
她這時也不怕了,從牀頭牆上抽出那把師父靜心遺留的長劍;左手將劍背在身後向前庵大殿走來……
到了殿內門口,她聽到有幾個女的在門外叫門:
“師父、快開門,小師父、請開開門……”
她將門栓輕輕抽去,把心一橫!猛地拉開了靜月庵大殿正門。
門外空地上站着三個女子,地上放了兩個箱子。
這三個女子見靜珠把門拉開,其中兩個女子一人抱着一個箱子經直走進了大殿,另一個女子跟着進來,轉身將大門拴上。
靜珠從未見過這三個村姑打扮的女子,也不知她們是什麼人?在這月黑風高的二更天來這破庵幹什麼?
靜珠放下長劍,從香案上拿起火柴點了着了一根豎在案上的蠟燭;她見到一個二十幾歲的村姑對她說:“小師妹,半夜驚擾你了。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女賊?我是你的鄰居,風雲聖教的教領馮雲妹。賢妹!今大清王朝已經下令限制聖徒傳教。你是原來出家爲尼的佛門弟子,心如觀音;慧根不滅,慈心更重。我等今後到民間傳教,將這兩個箱子藏到庵內;事態緊急,好賢妹,姐姐求你了?你就應允了吧!”
靜珠見馮雲妹苦苦乞求,善心大動!
“好吧!姐姐、這箱裡放着什麼?”
馮雲妹對靜珠說:“賢妹,一箱內裝有風雲教基十五萬兩銀票,另一箱內存着兩把西洋短槍和幾百發子彈。賢妹、你看藏哪能不讓清庭發現呢?”
靜珠是一代才女,聰惠過人!她指着大殿佛祖前的香案說:“姐姐,就埋在此地下,萬無一失也!……”
她們將香案挪開,撬開破舊的青磚;挖地三尺,深埋了兩個樟木箱後重新填土放磚。完事後,靜珠是太聰明瞭,她扳倒了香案上的香爐;倒了一半香灰在磚上,四個人來回走動……不留一點新痕。
“姐姐何日來取此箱?”
“ 賢妹,你年底就要嫁到韋家;出嫁前你將箱子取出帶到韋家。大年三十晚上,風雲聖教有大禮相贈了。”
馮雲妹對着即將還俗出嫁的悽美女尼靜妹一抱粉拳:“賢妹、大恩不言謝!就此別過了,年底相會。”
靜妹望着這風雲教三個女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師太臨終所說的一切一切在第二年春上就要應驗!
徒兒靜珠從十八歲開始,今後的人生將是另一番天地,伴隨她只有幾個月的與韋雲兒恩愛、甜蜜的平靜生活。
風雲聖教崛起後,她就要在炮火連天、刀光劍影中指點江山。鳳凰將展翅在風雲天國兩廣大地上空!這人生的一切都是上蒼安排、註定!都在冥冥之中……
風雲教鬼才張清跡扮成了一個走南闖北的江湖老郎中,他身着儒雅的讀書人便裝;肩挎一個大大的書袋,袋上繡着一個粉色醒目的藥字。右手舉着一個小銅質的搖玲,從風雲教堂向山下大路走去……
風雲教大頭領穿雲豹彭見清未做山賊前是個挖煤的窯工,他帶了三四個教徒重新鑽進了深山開始了挖煤生活……
小哥哥鑽山狸陳其良原本是廣西省柳州府的一個牢頭。三年前,他與在柳州府街頭賣藝的馮雲妹父女相識。在一茶館內閒話,胸有報國大志。說來也巧,當時,彭見清因打死礦上監工;亡命在柳州。
幾人不知怎地就湊到了一起,落草爲寇!此三人都是天上星辰下界,亂世出梟雄。天助風雲教了!陳其良重新潛回柳州,花了大錢回到了監房,做起了獄卒……
錦雞馮雲妹重又和五十七歲的老江湖父親,帶了十幾個武藝高強的男男女女教徒;裝成了一個打把式賣藝的江湖班子,在兩廣大地上大擺場子;爲風雲教起事收羅教徒、人材!……
其他的大小教領鑽進大清王朝柳州府九個縣的各個階層、角落,到處煽風點火;口口聲聲天命到了,救世主就要下凡。
攪得是人心慌慌,驚魂不定!……
鬼才張清跡懂得一些醫道,也能開個方子抓個藥。
他在柳州九個縣專門找一些偏遠的少數民族山寨給窮苦的人家治病。懷揣大把銀票,是多開補藥倒貼錢。那些窮困、病老的山寨村民把他當成了救苦救難的活神仙。
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到處對百姓許下神神秘秘的大願:“我這走南闖北的郎中,孤身一人飄泊了半生。無妻無子,四海爲家!我給你們看病爲什麼分文不取?還有錢倒貼抓藥呢?唉,我遇上救世主了?我一個窮郎中哪來這些銀子?我是救人一命不能救人一世!”
他小眼亂轉神神鬼鬼地對人們繼續忽悠道:“說來你們不信,半年前有天傍晚;我是三天沒遇上一個病人,分文未見。走到一片甘蔗林邊,實在是走不動了,又累又餓,唉!只好做賊了,正想搞幾根甘蔗充飢,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白衣秀士一把攔住了我的手。”“他呵呵大笑道:大清真得無望了,連這江湖郎中都做起賊了?他接着對我說:先生,不是我說你是賊!我是指大清呀?先生和我一同到鎮上吃飯、喝酒,呵呵!我請客了。”
這個中年白衣秀士是連拖帶拽將我到鎮上,在鎮上一個最好的飯店樓上開了一個雅間,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和我對飲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白衣秀士可能不勝酒力?他醉眼艨朧地望着我狂笑不止,邊笑邊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放到我面前,口中不停地吟詩道:
吾本天上來,
送銀有萬兩。
拿去救百姓,
羞殺道光哉。
我一聽此詩嚇得大汗淋漓,這是反詩呀?辱罵當今大清皇帝是要殊九族、滅滿門的呀!
秀士又吟道:
天朝家國夢,
百姓同安康。
男女皆平等,
人人田地踱。
我大惑不解?問秀士何意!秀士笑而不答,臨別時對我說:來年春暖花開日,風雲天朝救蒼生。他說完後在樓梯口轉身不見。當時我又驚又怕,望着桌上哪一沓銀票還在……我遇上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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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荒山飄過旗遮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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