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縣衙後堂上燈燭通明,擺了兩桌素宴,風雲聖教幾個女聖徒忙裡忙外,大首領穿雲豹彭見清帶領陳其良、馮雲妹等二十來個重要首領在此等待他們的客人----靜珠新娘。
彭見清坐在一張椅上有點傷感對衆人說道:“我的心情鬱悶,兄弟姐妹們;自從雲兒在廣州被抓,我就預感韋老善人家中要出事。唉!該千刀萬剮的阿齊內竟然屠了鎖雲鎮,老善人生死不明;這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報,攻下桂林,拿住這滿狗將他碎屍萬段方泄我心頭之恨。”
馮雲妹在一旁也說道:“大哥哥你心情大夥理解,靜珠妹妹現在已無處可投了,我認爲是個好事?”
衆人聽了一楞,個個面露驚異。
雲妹喝了口清茶慢悠悠說道:“我是和靜珠新娘接觸過幾次,她貌美如仙,連我們女子都驚歎!此女才氣、人品不是一般女子所及。她在靜月庵中守了老尼靜心師太七八年,幾乎與世隔絕,不太解凡塵俗事,我說得有無道理?”
二首領陳其良頻頻點頭,連連說道:“雲妹說的是,快往下說。”
馮雲妹接着說道:“靜珠妹妹自去年春上師太圓寂,還俗才幾月,嫁到韋家過了三月新婚,作爲以我們女子心態,與韋雲兒生死相離,心中有無盡怨恨,她恨死了讓她家破人亡的滿狗,她爲救丈夫,必然與我等姐妹生死同心。我感到她能手握一把古劍,孤身獨闖江湖,這妹妹非同尋常啊!”
彭見清接着話茬說道:“待會她來了,宴席上要多安慰這新娘子,不許喝多了,人家是個才女,我們都沒念過幾天書,雲妹你好好陪她。我再說一遍,千萬不許提韋雲兒下獄之事,儘量讓她開心,聽清楚沒有?”
衆首領一齊答道:“曉得了、大哥哥放心,我們都不亂說。”
風雲教主趙季塵陪着靜珠來到後廳,他們分賓主直接入席,圍坐在兩張圓桌。第一桌教主居中左邊大哥哥彭見清,右邊靜珠、馮雲妹等其他首領,二哥哥陳其良在第二桌領頭。
當一個少女聖徒準備給靜珠斟酒時,馮雲妹連忙擺手,暗示停下,她關切問道:“妹妹,你遠道而來,以前又出過家,能否飲酒。”
靜珠悽然一笑:“姐姐、我已入紅塵濁世,杯酒解千愁!”
聖徒立刻滿了靜珠桌前酒盅,立在身後靜聽吩咐…
風雲教主趙季塵首先端起酒杯,仰面長嘆一聲:“我的老友,您在哪裡?上帝、聖母,您的兒子在人間無能啊!佛祖是我的叔叔,您聽到沒有?侄兒沒能救出韋家,連累了鎖雲鎮幾千口男女老幼慘遭屠炭;人生何如此?大清怎對佛友和衆生痛下狠手?”
靜珠此時站起身來,淚眼婆娑,對教主說道:
“教主,靜珠從小在佛門長成,初習紅塵,有很多事不解?您與我的公公及韋家有不解之緣,教主不必自責。靜珠無處可處,又不能重返佛門。我心已決,誓與風雲聖教同存,您請坐下,靜珠先敬聖子哥哥一杯。”
她端起酒杯,用美麗風眼一掃衆人,仰面一口將酒乾了,款款說道:“有偏各位,先乾爲敬。”
席間,所有人心中非常壓仰,靜珠的到來,他們感到內疚!韋雲兒還在廣州府死牢,大清暫時不敢把他開刀問斬,洋人在廣州頂着呢。而聖教久攻柳州不下,大清幾十萬重兵壓來,十幾萬風雲兵馬分守幾個縣城,心情能好嗎?
散席後,靜珠隨着馮雲妹來到了城南女營,這是一戶大戶富商宅第,全家人早已跑得沒影。
馮雲妹將靜珠領進了二樓這家小姐閨房,靜珠環試房間,幽靜、清雅。雲妹在房內對一個少女聖徒吩附道:
“你去燒水,讓靜妹洗塵,要好好伏侍韋家少奶奶,我陪她說會話。”
倆人坐在房內閒話起來,燭光輝映靜珠那酒後微醺的面龐,分外嫵媚。雲妹說道:
“靜珠,姐姐比你年長,以後我就叫你妹妹。我也喝了點酒,席上太壓仰了。”
靜珠說道:“雲姐姐,我曉得大家心情。我從下午到散席沒向教主哥哥提一個字雲兒。小云身陷死牢,姐呀、他是我新婚夫君,我何嘗不想立刻救他出獄?”
馮雲妹寬慰道:“珠妹,姐雖然沒有嫁人,但也能理會妹妹心情,聖子哥哥無時不在想辦法救出韋公子。哎,你說女子成家後,與夫君分別你心中怎思念的?”
此時,少女聖徒已將一個大木盆放在房內,倒好了熱水。靜珠望着澡盆中熱氣,朱蜃深咬,嘴角濺出一絲血跡,她輕聲一字字說道:“與夫君歡愛不足百日,漁水之情痛入心肺,好似這水氣時隱時散。姐啊!妹妹想一洗塵垢,靜思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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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滿天繁星在天上 苦熬長夜定長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