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公子訥已經來過了?”白靈立刻警覺地看向四周。
“唉……他怎麼會來?”公子瞻否認道,“圍城之戰大敗,我估計兄長一時半刻是不會出來冒險的,除非他又有了什麼新的幫手或靠山。”
依着公子訥謹慎的性格,這樣的做法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這次可能是王兄失算了。白靈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這樣也好,到底你的婚禮算是好好的舉行了。”她也不再關心這問題,跳下來,走到公子瞻耳邊悄悄說道:“這個辛薔還是不錯的,先前在王宮的時候,和我挺玩得來的!”
“和你玩的來?”公子瞻用力看了她幾眼,不由擔心道:“要是和你玩的來,多半也是個稀裡糊塗的莽撞人,這進門之後,怕是我這府邸要翻天覆地了……”
白靈瞪了他一眼,拍拍自己的胸脯,說:“我這個左相夫人不是當的好好的?反正這個辛薔比她那兩個姐姐可要好很多!”接着翻翻白眼,“瞻哥哥不是也一向和我玩的來嗎?到時候呀,怕是辛薔要被你帶壞了!”
公子瞻聽了哈哈一笑,上前刮她鼻子一下:“就你會說!真不知道辛南怎麼能招架的住?”這下白靈臉紅了,扭過身子撅着嘴不去理他。公子瞻看她這樣子,彷彿又回到小時候在王宮裡一起玩鬧的情形,突然想起自己家裡一隻大“寵物”來,忙笑着拉着白靈朝裡院走去,說:“你還記得那隻‘饕餮’不?就是親了你一口的那個大傢伙,哈哈哈!”
“瞻哥哥真的把饕餮買回來了?”白靈一聽來了興趣,跟着他便朝後院走去。
賓客漸漸全部都回去了,白靈不敢靠得太近,也看饕餮了好一會兒這纔回到客房。公子瞻自然也回到新房享受自己的洞房花燭夜了。
辛薇與辛芷兩姐妹陪着待了一天,也終於回到房間休息了。辛薇着實有些惱了,進門後,把案几上陳列的器物全都掃到地上,稀里嘩啦地砸了個粉碎。辛芷心裡一怕,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大王姬息怒!”
辛薇一個巴掌就拍了上去,怒罵:“都是你說的!什麼公子訥肯定會來!害得我提心吊膽了一天,連個影子都沒有!”接着一腳踹在辛芷的肩頭,“沒用的東西!”
辛芷吭也不敢吭一聲,伏在地上哀求道:“王姬息怒!想來是公子訥沒有得到消息,還不知道公子瞻成婚的事情!是我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王姬息怒!”
“息怒,息怒!除了息怒,你還會說什麼?”辛薇氣憤地在地上走來走去,“看了公子瞻的樣貌氣度,辛薔這個小妮子還真是有福氣!可我呢?!連妹妹都嫁出去了,這不是對全天下的人宣告我辛薇再也嫁不出去了?”說着氣憤地在地上用力一踏,竟然激起不少塵土來。辛薇自由習武,雖然沒有丹羽那樣的名師指點,但高辛素來尚武,她身爲高辛大王姬,也是一身的本領。
辛芷更是膽戰心驚,頭腦發矇,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勸說辛薇。就見辛薇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符,咬牙切齒地盯着辛芷說道:“你瞧瞧,這不是聽了你的話。把父親的族長令符都偷了出來,估計現在父親也都知道了!咱們回去還能有好事?”她一把把辛芷揪了起來,“回到高辛見了父親,你自己去說!”
辛芷驚恐地看着她,害怕的不能成言。她本來就是高辛族長一時興起,與一個奴婢所生。從小就被當成是辛薇的奴婢看待,只要辛薇不滿意,她辛芷就要代爲受過。和辛薇站在一起的時候,族長才會留意到她的存在。要是這偷盜族長令符的事情被發現,辛薇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那麼依着族長暴烈的性子,辛芷怕是多半活不成了。她面如死灰,連連磕頭道:“王姬不如現在就賜死辛芷,總好過回到高辛被族長大人責罰。”
“哼!現在你知道怕了?”辛薇很滿意地看着辛芷對她磕頭,冷哼道,“不要說你叫辛芷!給你族女的身份是高擡了你!你就是一個賤婢!出的什麼餿主意?害得我被天下人恥笑不說,難道還要害得我被父親責罵?”
辛芷心中一片茫然,看了辛薇是不可能幫她求情了,多半還會背後補上一刀。她實在不想回到高辛受折辱,心裡一橫,朝着地上的青銅香爐撞了上去,頓時頭破血流,昏死在地。
辛薇嫌棄地看看地上橫流的鮮血,嘖嘖道:“就這點出息,說了兩句就想不開,真是個窩囊的東西!”一點同情都不帶,便要出去叫了下人把辛芷擡出去,就像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小牲畜。
她剛邁出兩步,一個黑色身影無聲無息地落到面前。辛薇嚇了一跳,口中卻罵道:“你這賤婢!又不是我要你死的!自己撞死了,還要變鬼出來嚇人!”
那黑色身影嘿然一笑,轉過身來,卻是個男人。辛薇抽出佩刀護在身前,喝問:“你是何人?怎麼突然闖入我的房間?”
“王姬不是等了我多時?還備下大禮,訥怎麼能無視這樣的深情厚義?”黑衣人正是公子訥。
辛薇有些難以置信,瞪着他問:“你是公子訥?”
“正是在下!王姬不是在等我出現嗎?”公子訥微笑着坐在一片狼藉的榻上,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辛芷,又瞧瞧辛薇,說道,“這不是二王姬嗎?你不救她,她很快就會流血而死了。”雖是在問辛薇,可臉上滿是毫不在乎的神色。
辛薇看都不看,直接回答:“沒用的東西救活幹什麼?沒用的就該死!”這話說得十分狠毒。
“好!”公子訥大聲讚歎,點點頭,看看辛薇,說道,“子瞻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弟弟,他的婚事我不出現還好。再說,王姬沒有發現這裡佈置了許多王上的暗衛嗎?我要是真的在婚禮上出現,那不是自投羅網嗎?我子訥雖然不濟,卻也不至於愚蠢到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