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見如此情形,知道若不開弓演示一番,這些人多半是不會罷休的。可是要是將火精灌注到朱雀箭上,恐怕又會觸動自己的內傷,正在爲難之際,阿夢不知道從何處溜了出來,跑到白靈的席位旁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白靈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即用力點頭,捂着嘴笑了起來。
丹羽正在擔憂該如何是好,白靈也從自己的席上跳了出來,來到了大殿中間,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說道:“臣妹有個好辦法,既喜慶又好玩!不知王兄可同意?”
“說來聽聽!”子昭剛纔也看到阿夢與白靈說了些什麼,不知道這兩個慣會胡鬧的人會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白靈站起身來,說道:“王兄,王嫂的箭威力極大,如果在這大殿之上演示,恐怕有危險。到時候要是傷着殿上的那一位,也是不好的。不如臣妹來佈置一番,就讓王嫂使用尋常的弓箭,演上一演。”
子昭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便點點頭,說道:“好,你且去辦來!”
白靈立刻起來快步跑了出去,不過一刻光景,殿內空地上便佈置好了一個大大的用木頭搭好的吉字。她又快步走到殿中間,拜道:“請王嫂射中這個‘吉’字,也算白靈爲王兄王嫂奉上的一件大禮!”
丹羽這下放心下來,這樣短的距離,又是易燃的木頭,只要將凡火灌注於弓矢之上便可以了。只是這弓箭,尋常的怕是禁不住火焰的。她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在在一邊的大亞梓德。梓德對上她的目光,立刻點點頭,取出自己的弓箭,雙手奉上:“請娘娘使用微臣的弓箭。”
丹羽點頭,立刻有內侍將弓箭遞上,她接過弓箭,略微用力挽了挽弓弦,稍微有些硬。心中暗歎,到底是傷重未愈,竟然連這樣的弓都覺得硬了。只盼再結靈印可以將自己的功力恢復,也好過這樣難以拉動自己的弓。
她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凝神注視着前面的“吉”字。丹羽閉上眼睛,心中默唸起火決,頓時火焰騰起,整個弓也變得火燙起來。滿殿立刻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支燃燒着的羽箭上,剛纔對丹羽是否真有本領的人更是緊張地看着殿上的一切。
丹羽見箭上的火焰已經燒起來,輕輕一放弓弦,羽箭離弦而去,直奔“吉”字。羽箭“咚”的一聲射在了上面,木頭立刻燃燒起來,開始只是一點,但那火焰彷彿有靈性一般迅速蔓延到了整個字。大殿上的衆人從未見過如此射術,看着那熊熊燃燒着的吉字,只剩下目瞪口呆了。
梓德是最先打破這沉默的人,他拱手拜道:“娘娘箭法更勝從前,微臣佩服!”這下其他的人才反應過來,立刻恭賀聲此起彼伏,“臣等拜伏!”“娘娘箭法精妙!”“娘娘箭法實在令人驚歎!精妙非凡!”
丹羽微笑着收了弓,還給梓德,謝道:“多謝大亞借弓!只是不好意思把你的弓也弄壞了。”
梓德笑笑接過弓,說道:“娘娘客氣了!這弓本也用了多年,是該修修換換了。”
丹羽點點頭,又遞給白靈一個感激的眼神。子昭見此事完滿解決,走到前面說道:“當日,就是夫人施展神技破了鬼方的黑霧,解救我大商於危難之際!今日予娶夫人爲婦,實乃我大商之幸!”
“王上福澤!上天必定庇佑大商!”滿殿朝臣都拜伏。這下再也無人對子昭如此寵愛丹羽產生異議,那些本來還在嘲笑丹羽不夠端莊的貴族女子,現在個個都默不作聲,生怕這位新商婦一怒之下,一箭射來取了自己性命。
宮宴在一片歡慶中結束了,各方的使臣、族長都各自散去到驛館安歇,朝臣們也都陸續離開。丹羽早就被送回寢殿守候,子昭也安置好其餘事宜回到了寢殿。他想到終於可以與丹羽成爲夫妻,心中難抑激動之情,腳下的步子也走得格外輕快!
飛鳳宮的寢殿早已裝飾一新,不少珠簾閃爍着柔和的光芒,更加上特意佈置的鮫綃帳,更顯得這裡氣氛溫馨華麗。子昭走了過去,在一片薄紗的掩映下,丹羽的身影若隱若現。
聽到有動靜,丹羽急忙站了起來,朝外迎了過去。子昭剛好掀開一處紗幔,便看到已經換了衣衫的丹羽走過來。他心中一動,忙伸手握住丹羽的手,說道:“怎麼出來了?好好在裡面等着就好,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
“人家哪有?”丹羽頓時臉上通紅,嬌羞地低下了頭。子昭攜了她的手,一同走到榻邊,兩人一起坐下,子昭笑着說:“你不是說要重新結靈印嗎?這就開始吧,要不然小羽的內傷一直不好,我也心中不安。”
丹羽這纔回過神來,挽了他的手,謝道:“一直都在忙,都混忘了這事了。王上也累了一天了,不如明日再結靈印可好?王上也好好休息一下。”
子昭聽了皺着眉看丹羽,說:“不是說好了嗎?沒人的時候叫我‘昭’就好,怎麼又叫‘王上’?”
丹羽吐了下舌頭,低頭道:“人家忘了。”
“好了!結靈印吧!我連鎮國神器都請進來了,有神器鎮守,一定不會出問題,這次一定可以把你的傷徹底治好!”子昭取出鎮國神器放置在了案几上。
丹羽見他執意如此,便只好點點頭,又把神器按着鎮守的位置重新擺放好。她又在地上按着結靈印的位置佈置了幾個位置,之後自己坐在了坤位,向子昭招手:“來,昭哥,你坐在我對面。”
子昭從未見過如此陣法,心中倒也十分好奇,就依着丹羽的安排坐了下來。這下兩人四目相對,都忍不住輕笑起來。丹羽笑過之後,立刻凝神嚴肅起來,說道:“昭哥不可大意,這結靈印最忌就是衝動,心神一定要穩住了。尤其是稍後你我二人都將褪去衣衫,一定要平靜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