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這才仔細打量這塊冰晶來,自己方量了一下,又回頭問師傅:“這做什麼好呢?這麼大的一塊冰晶,做個短劍什麼的,有些浪費吧。”
師傅一嘆:“你這孩子,怎麼是個死心眼呢?做不了小兵刃,就做個大兵刃,正好上陣殺敵的時候用!”
丹羽被說得面上不好看,可也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又端詳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那做個戈矛好了,長長的。可是做戈矛必須得把這塊冰晶化開,還得一邊化一邊造戈矛。不太好弄啊!”
“這倒是真的,是得想個好辦法。”這下師傅不反對了,師徒倆坐着都盯着那塊冰晶看。
要是目光也能把東西融化,那這塊冰晶一定早就化成水了。兩人一直看到日上中天,還是沒想出很好的辦法。就聽見“咕咕”“咕咕”幾聲響,丹羽看了一眼師傅,不好意思地說了一聲:“我肚子餓了……”
“唔,我也餓了。第二聲是我肚子叫的。”師傅看看她點點頭,“要不咱們先吃飯吧。”
“好!”丹羽立刻起身就要走,師傅急忙跟上,說:“小羽你一走,這屋就冷得不能住人。咱們一起去吃飯吧,爲師今天給你做麥餅。”
丹羽打了一個哆嗦,連忙勸道:“還是我做飯吧,就不勞師傅辛苦了。”說着趕緊跑了幾步,生怕她的師傅搶先一步進了廚房。
“真是好徒兒啊!主動要給師傅做飯。”師傅高高興興地追到廚房,就聽“咣噹”一聲門被關上了,他差點撞到門板上。他訕訕走回去,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安安靜靜地等着。
不過一會兒,丹羽就端着一隻陶盆出來了。師傅笑笑,說:“好好好,這麼賢良,以後一定是一位好夫人!”
丹羽翻了他一眼,說:“吃吧,吃飽了好想辦法,好好做兵刃。”
“唉!”師傅用力點點頭,忽然覺得有點不是味兒,一邊吃着一邊問,“我怎麼覺得這是跟工匠說的話呢?我可是你師傅啊!”
丹羽還是沒有多說話,只顧吃飯。兩人很快就把飯吃完了,一起又回到屋裡盯着那塊冰晶去看,又看了整整一個下午,還是沒想出好辦法來。
到了晚間,丹羽提出要讓師傅睡自己的房間,自己去阿夢那裡睡。這個提議讓師傅一下子好像想出什麼,他忙勸阻道:“不忙,不忙,爲師好像想出點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丹羽無奈地耷拉着腦袋,說:‘我可是困了,師傅要看自己去看吧。今天小心再把自己凍着。”說完她就急着去解系小船的繩子。
“哎!你這個孩子!聽我說完!”師傅有些急了。
丹羽只好丟了手裡的繩子,回頭叉着腰問:“師傅,到底是什麼辦法啊?能不能明天再想啊!”
師傅急忙說:“那個,你不是能把冰晶化開嗎?只要再把它們凝固就好!”
“那你會嗎?”丹羽問。師傅卻只好搖搖頭,說:“這個我不會,小羽不是也修行了凝冰訣嗎?你會吧?”
丹羽臉上一垮,回答:“我的凝冰訣不是你傳授的嗎?也就是那點水平,要想凝結這純水冰晶,一小塊還行。這麼大一塊,我可不行。”
這下師傅一時也沒了辦法,只好嘆息道:“你先去阿夢姑娘那裡吧,爲師——”他一下想到了阿夢,急忙說,“就是阿夢姑娘,把她請來!她一定可以幫你把這冰晶凝聚成型的!”
丹羽聽了一喜,連忙道:“是啊,阿夢一定可以的!我這幾請她來!”說着解開小船,飛一般駛了出去。
不過多時,阿夢就被拽着回來了,見了面就問:“要我做什麼啊?快來快來啊!”
這下可好,丹羽放了自己的離火出來,很快就把大塊的冰晶融化了,但卻不是水,只在空中那麼浮着。這倒是方便了,也省得挨着地面沾了其他的東西,反倒不精純了。阿夢按着師傅的指揮,一點點將冰晶凝結成戈矛。
一道銀光閃過,戈矛徹底完工。丹羽一把執過,晃了幾下,笑道:“還真是件好寶貝!多謝師傅和姐姐。”
阿夢跳過來,說:“我再教你個口訣,唸了就可以把這戈矛收起來。也省得這麼大個個東西沒地方放。”
“仙子真是本領高強!”師傅連連朝阿夢拱手。接着他回頭問丹羽:“這是你的兵刃,給它取個名字吧?”
丹羽看看阿夢,又看看師傅,笑道:“就叫‘雲戈’!這是雲夢澤送給我的好寶貝!也是阿夢姐姐送給我的好寶貝!”
…………
聽丹羽講了個清清楚楚,子昭也感嘆道:“真是沒想到啊!小羽的際遇還真是奇特!該好好謝謝阿夢姑娘!”
丹羽笑笑點點頭。夫婦二人就在這土方的大寨休整了幾日,便立刻一同朝着鬼方進發。這下大商的兵馬三師合爲一處,浩浩蕩蕩朝着鬼方進發。
鬼方這裡本來就屯兵在邊境之上,一直都觀望着情形。誰能想到大商竟然採取了這樣分兵合圍的辦法拿下了土方。鬼犼本來帶了數名姬人在這裡遊山玩水,根本沒想到子昭竟然真的帶了大兵來攻打鬼方了。
在收到大商發兵的消息之後,鬼犼便丟下自己的從人立刻逃回鬼方城寨裡去了。邊境處的不少兵馬完全處於混亂狀態,也不知道該聽誰的號令。夷湘急忙出了城寨,立即朝着邊境趕了過去。等她到達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大營的時候,已經可以遙遙望見大商的旌旗了。
夷湘急得不得了,進了大營立刻重新整頓,直過了大半日這才稍微像點樣子。接着她又忙着在大營外面施法佈下了水陣,暫時阻攔了商兵前進的腳步。待一切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夷湘也幾乎把自己的功力全部耗盡了。她又忙着派人回去傳話,讓大寨快些派援兵來。
鬼犼已經把城寨裡的所有守衛都集中起來,把城寨又好好的加固了一番。可是夷湘的求援,他卻沒有過多的理會,心裡對這個只向着公子訥的巫女還真是有些愛答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