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倔強的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狂追中的明月聽後一轉身,眼前卻是柔柔的一亮,那是一個嬌媚的女子立住了身形,她一身白衣,膚色如水,一絲的爽滑和粉嫩,聲音很是柔和,袖口之上還繡着一個玄字。
“你又是誰?他的幫兇嗎?”明月冷冷地反身質問道,絲毫沒有膽怯,似乎仇恨已經佔據了他的頭腦。
女子輕輕一笑,極爲柔和地道:“這裡是九天九峰天刃丹霄峰玄天宮,我是……?”
還未等她說完,便又是一個乖巧悽苦的聲音肆意挖苦道:“喲喲喲,大早上的,還在閒說着什麼,師父都等着急了,你就不會快點嗎?”
明月循聲望去,卻是一個穿綠色衣服的女子,只是她很高傲,眼睛都沒有看明月一下,還未站定就是指着白衣女子又道:“快點,師父等着呢?來晚了,想要宮法伺候嗎?做什麼事都磨磨蹭蹭的,到什麼時候我們玄天宮能夠出人頭地,挺立於其它八峰之上。”
話已說完,人就是消失了,婉婉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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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我們回來了”,白衣女子微微地恭敬道。
她的前方,卻是一個衣衫均是白色的中年女子,雲髻高聳,眼神絕佳,冷漠中帶着幾多的溫情,在她的旁邊則是剛纔口氣很大的那個綠衣女子。
中年女子此時點點頭,算是回敬,隨後掃了一眼秦明月和秦三胖,回眸道:“好了,既然人在這,那我們就去鈞天宮,你們的師伯在那裡等着呢?衫棋,雪兒呢?”
問話的正是天刃丹霄峰玄天宮宮主雲孤月,人稱孤月師尊,她的手下有六位弟子。
大弟子云薇仙子,自從在十年前的一次外出回來後,就潛心修煉,再也沒有出過一步玄月閣。
二弟子就是這個綠衣女子,人稱綠菊仙子,手法洗練,善於施毒。
三弟子就是她喚作雪兒的那個少女,也就是剛纔和秦明月較勁的那個姑娘,一身紫衣,名字喚作紫雪琴,善於彈琴。
四弟子也就是這個白衣姑娘,叫做白衫棋,精於棋道。
雲孤月這麼一問,白衫棋不禁頭一低,咬着嘴脣後許久才道:“師尊,小師姐正在梳妝打扮,一會兒便是要來的,我剛纔已經通知過他了。”
白衫棋善意的謊言,肆意要爲那個紫雪琴應付過去,孰料她身邊的綠菊仙子此時雙眉一挑道:“四師妹,不知三師妹打扮好了沒有,師父他老人家已經等了這麼久,要不你去催催?”
白衫棋一聽,心中不禁微微一愣,那個紫雪琴卻是師父的愛女,自幼頑皮不堪,此時綠菊仙子言語一出,分明就是要她難堪嗎?也是,自來白衫棋與雲薇仙子交好,可是綠菊仙子卻是最討厭雲薇仙子,此時愛屋及烏,就也不顧她師父的感受了。
想着,正無言以對時,一個聲音傳來,“母親,我在這呢?剛纔不過是在梳妝一下,免得虛師伯看見,又說我是一個沒人管的瘋丫頭。”說着時,還不禁斜了一眼身邊的秦明月,腮幫子卻是鼓着,如是一個充氣的娃娃。
秦明月也是怒視着她,眼神對峙,就是一番的電芒,誰都不肯相讓。
綠菊仙子眼角餘光一掃,微微一愣,若是一盆涼水從頭上灑落下來,登時往後退了一步,斜着眼不敢再看那個雲孤月。
“好了,既然都來了,我們這就起程吧!綠菊,你傳我的命令,令錦袍書和青帽畫守山即可,你負責山中的些許雜事,一切等我回來再說。”聲音飄過,人已御風飛行而去。
綠菊仙子跟在身後,雙眼一瞪,手一伸眼巴巴着道:“師尊,我……?”可是望去,那雲孤月已在空中只剩下一道藍芒。
白衫棋一見綠菊仙子的模樣,知道她心中的那絲牽掛依舊在流淌,曾經幾時,綠菊仙子總是對着鈞天宮仰望幾多,每次望去,都是帶着一番的嬌笑。
那鈞天宮,自然是有她思念的人兒,白衫棋想着總該爲她捎去點話的,可是一想到她的所爲,便是搖搖頭拒絕了,然後帶着微笑道:“小師姐,師尊已經前行,我們也走吧,我帶着秦三胖,你帶着秦明月吧!”
說完,手一伸,一個四方的東西綻放在眼前,三胖正在發呆,還未看清什麼,便被白衫棋拉着手站在了上面,呼呼風聲傳來,二人便是凌空而去。
明月看着,嘴巴更是合不攏嘴,天空,那抹白芒緩慢地帶着靠着山峰的邊緣往前飛去了。
紫雪琴一看白衫棋遠去,斜了一眼眼巴巴的秦明月,嘴一噘道:“看什麼看,都是你,蠢豬,連累死我了。”說着,臉上一抹的嬌紅綻放,手一伸,卻是剛纔出的那個散發着光芒的琴。
說話中腳步一移,人已經落在了琴上,還是噘着嘴不愉快的道:“蠢豬,快點上來,我帶你去。”
秦明月一見她兇巴巴的模樣,雙眼一掃,眉心一皺,冷漠地道:“我不去,誰要你帶,你想走就自己去走好了。”說着時,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紫雪琴雙手一拂,粉嫩的小臉氣鼓鼓的,嘴一撇生氣道:“不去就留下,誰還稀罕帶你,蠢豬,蠢豬,蠢豬。”嘴說着,人和琴已經飛去。
娓娓空中,只留下一道紫芒。
明月憤懣地坐在地上,冷冷地望着,心裡發着誓言,“我就是被野獸吃了,也比你讓你這個妖女帶着強,殺害我們明月村的可能就是你。”
在他的心裡,那明月村的七色光澤和這無心無淚琴散發出的光澤是一樣的,自然他就有殘殺明月村的嫌疑。心裡想着,可是這個紫雪琴也就是約莫十二三歲,與自己差不多,那個蒼老的聲音一定不是她的。
但是她已經離去,驀然中也是有些個莫名的感慨,柔柔中就是一絲絲的悲涼。
自古有情都被無情傷。
疏落中,綠菊仙子一見這情景,心中又是略略一番驚喜,但是心頭一轉道:“師尊領帶他們去鈞天宮朝拜虛師伯,耽誤了時辰是小事,到時師伯一旦怪罪,豈料還是我們玄天宮受屈。”
想到此走上一步道:“明月,師尊已經說過,要你去鈞天宮,到那時,你想知道的一切都會知道的,難道你不想知道……?”說到此,她便是硬生生地止住了聲音。
秦明月一聽這後半句無聲的話語,立時緩緩地站起,眼睛不禁望着前方已經消失的紫雪琴,頭微微低下。
懊惱不已。
自來他們也是同九天九峰有些個瓜葛的,平常九天九峰和他們交換一些米什麼的,向來都是中規中矩,不曾發生一丁點的糾葛,何嘗一把琴就斷定是那個紫雪琴所爲呢?再說那個聲音是個蒼老的人發出的,何況紫雪琴還是個女孩子。
想着,想着,頭腦便是有些個懊悔,可是人已經飛去了,那有什麼回還的道理。斜眼一看,礙於面子又不肯認輸,只好又是撅着嘴看着。
這綠菊仙子雖然愛好逞強,施毒,但是對於玄天宮的事務卻又是極其上心的,這樣一來,秦明月的脈搏便讓她把控住了。
望穿秋水之時,遠方的天空,卻是一道紫芒飛來,傲然一落地,卻是紫雪琴,冷漠中就是丟下一句話,“去不去,不去拉倒。我再說一次,我就是小狗變得。”賭氣的話也是如此的和藹,紅撲撲的小臉更是和藹。
“我要是去,我就是你說的那頭豬——蠢豬。”
綠菊仙子一聽這話,先是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這些年來,在玄天宮,師姐師妹們都是中規中矩,絲毫不敢與她開玩笑的,可是這個秦明月一來就是這樣的倔強和強硬,連這個玄天宮的硬茬子都是無計可施,心中不禁微微一笑,卻是臉上抹了一層胭脂似的,“我到看看你還能怎麼往下演這場戲?”
“哼”,紫雪琴冷眼以對,隨後衝着他吐吐舌頭,一臉詭異的道,“秦明月,這麼小的年紀,還這樣的記仇,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看就是一個蠢豬,還明月明月呢?我看是明月下的蠢豬。”說完後,又是對着他伸伸舌頭。
秦明月一見這模樣,嘴角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連同這些天的傷感此時都是微微的擱在一邊了。
……。
凌空中,幾多的白雲都是在流淌,婉婉而起,卻是一副仙境。
平視而去,羣山在腳下匍匐,蜿蜒中直插雲霄,霧氣環繞,果真是仙山一般。
高空下望,卻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半山腰,一條白色的河流婉婉流淌,如是一個少女身上的腰帶,只是這河流沒有一絲的浪花,靜謐中卻有幾隻振翅的仙鶴在飛着。
這河就是雲河。
雲河氤氳包裹着一座山峰,那就是九天雲霄縹緲峰,也就是九天九峰的主峰,鈞天宮所在的地方。
雲河中仙氣升騰,緩緩之中,將鈞天宮陪襯的更是縹緲虛無,伴隨着鈞天宮傳出的和諧鐘鼎之音,更是憑空多了幾分悠遠、靜謐和深邃,一河之隔就是其他的八座山峰。
這就是九天九峰的十大美景之一——雲河流天。
雲河還有一個別稱,叫做卸寶河,所有仙器法寶不得凌空從上越過,自來便是九天九峰的第一條門規,不可踐踏。
如果要上鈞天宮,只有繞河而行,到達鈞天宮的正門——八陣青霄峰後纔可以通過。
……。
此刻,丹霄峰,雲河旁,凌空之上,卻是兩個身影,一個站着,雙手張開,紫衣凌空,獵獵作響,紫色絲帶更是隨風舞動,颯爽英姿中卻是紫雪琴,另一個蹲在琴上,兩隻手各抓住一個琴絃,些許有些個發抖。
“這……這……這……這琴爲什麼會飛呀?”明月看着前方凌空而立的紫雪琴,嘴脣青紫一片的問道。
“哼”紫雪琴先是偷笑一下,心中卻更是偷笑着道:“鄉巴佬上大城市,真是沒見過世面”,眼一斜卻是道:“不要動我的琴絃,蠢豬,這可是我們玄天宮的無心無淚琴。”
秦明月自來傲氣,心中的疙瘩更是難以解開,還夾雜着仇恨,此時一聽這話,立時便是站起來,衝着她就是一句話:“不就是一把破琴嗎?有什麼好珍貴的。”
虛空之中,最具分神,紫雪琴聽見這一句話,立時就是回頭雙目怒視着他,正要發怒。
可是猛地站起秦月明身體偏偏搖擺不定,御空飛行,空中的風很大,這樣一來,她就是搖搖晃晃站立不穩,腳下一滑,人已經往前重重地砸去。
紫雪琴轉身正要怒斥,冷不防一轉身就是一個黑影飄來,非常急速,容不得她有思考的時間,驟然中無心無淚琴又是急速地一抖動,她的雙臂自然地張開欲圖維持這個平衡。
那端,秦月明微微中就是“啊”了一聲,身子往前壓去,紫雪琴正在操控琴,哪有時間理會。
啪的一下,兩個身子就是挨在了一起,須臾一種悠悠的體香融入了明月的鼻孔,同時嘴巴之上一絲的溫柔傳了上來。
睜開眼,卻是紫雪琴那片嬌嫩欲滴的紅脣,同時還有她那個驚異的眼睛。
無心無淚琴急速地往下墜落着,明月一見更是死命地抱着紫雪琴,絲絲不能放鬆。
天空中,兩人便是往下墜落着,還是緊緊的抱在一起。
紅脣相連,一抹的微香陣陣的傳來。
初吻,永遠是人生的第一抹溫馨。
一入身體,永生難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