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萬里碧空如洗,蔚藍純淨透徹,不見一朵白雲。
“呵…真是好天氣啊……”
耳邊悠悠揚揚的晨鐘之中在迴盪,一位青年郎猛然驚醒。
下一刻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副美好的畫面,頓時有了大夢初覺,牀軟難離之感。
但仔細看來,卻是有一種世界與己相隔萬億裡,大有天地遼闊,唯有一人長存的孤寂之感。
“這……”還沒有等這位青年發出怎樣的感想,下一刻,他眼前一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看到自己現在就是站立於茫茫星河之外。
太虛宇宙,空曠廖寂,萬億星海,無邊廣闊,更有無盡星雲、星河、巨大的球狀星團、類星體,等等數以千億計的星體,猶如在無數的白熱能量巨流,在這太虛虛空之中肆意的奔流。
只是這一切都彷彿皆成了自己腳下一捧碎土,根本不值一提。
“這…”還未回神,自己眼前的景色再此變遷,自己的身影被拔高,拔高,無限量的再拔高!
眼前整個宇宙絢爛奇景,隨着自己的飛速偏移,都彷彿變成了一條條細微不可查見的光譜帶,絢麗多姿的光譜帶再一眨眼,竟又是變得斷斷續續,彷彿是變成了一道道不連續的粒子。
下一瞬,他竟然就是從一道煌煌濤濤、無極亦是無限,不知所來也不知所往的虛幻長河之中一躍而出。
冥冥之中,他轉頭一看,清晰無比的見到自己剛躍出的那個窮極他的想象也無法訴說大小的星河燦燦的大宇宙,竟然只是這浩瀚長河之中的一滴清水!
“天吶…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青年看着眼前崩潰錯亂、荒謬絕倫的景色,再是看看自己莫名的站立與這長河上,回望這條長河的源頭與末端。他的心中竟然不知爲何有了一種貫穿了混沌終始,過去未來,種種時空紀元的種種錯位感。
此刻在他的心中,又豈是一句“臥槽”能夠形容的了的。
“天……我只是熬夜看了一場世界盃而已,用不着給我來這麼大的反應吧,這一睡醒就穿越了?我這是招誰惹誰?還是招惹了哪一路大神了嗎?”
明顯的,這青年此時已經察覺自己不在熟悉的地方,但是看看自己周圍這詭異異常的環境,但是回想自己從醒來之後,一路迷離夢幻的景緻,他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穿越是一場意外,這擺明了是某些人在挑事啊。
只不過這青年卻怎麼也是想不明白,自己就這個小胳膊小腿的,怎麼會有人專程爲了他,把他拉到一個另一個時空,叫他穿越,更是顯露出如此偉岸迷離的偉力……根本不符合邏輯啊。
至於所所謂的純屬意外,根本不是人爲這樣的,可能從始至終就沒有在他腦海中反映過,畢竟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明顯可以感覺自己被人深深挪移了三次!
一次穿越到了那個山峰腳下,一次穿越到了整個宇宙星海之中,最後一次乾脆就到了這個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
如果說一次穿越還能算是意外的話,那麼連續三次還是這樣,他再不明白這是被誰搗鬼的話,他的名字乾脆直接倒過來寫得了!
“咳咳咳……小夥子你思想,還是滿活躍的嘛。來來來,把頭伸出來,老衲我給你開個光,免費的喲。我以太一的人格做保證,你坑定不會吃虧上當的!”
就在青年心中感嘆剛生的時候,從他面前的“水”面上,欣欣然一位虛影朦朧,一襲普通的灰袍袈裟,胳膊能跑馬,大腿賽橋墩,一臉正氣凜然的大光頭正踏波而來。
咚咚咚——
伴隨着這個人影的前進,彷彿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超多元世界,深深擠進了這一片立錐之地,無盡時空都彷彿在發生出一聲聲支離破碎的崩裂聲。
人影腳下,那彰顯出斑駁陸離的世界倒影之相的“河水”彷彿是受不住他的體重,更是在不斷的崩潰離析。
而在其腳下的時空的浪花在涌動,每走一步,腳下水浪竟化作一朵金燦燦的蓮花,託着其足,在其身後,更有萬聖萬佛相隨,一步一蓮花,一步便是諸天萬佛梵聲大唱!
“噫~好莽的一個金剛。”
不知爲何,只看着這高大健碩的模糊和尚一眼,這青年隨即便是脫口而出一句,但緊隨其後的便有一種淡淡的憂傷襲上心頭,彷彿是一種抹之不去的黑歷史如似附骨之蛆,緊緊的纏在了他的身上,始終摔不掉。
“好小子。莽金剛這個名號可不是形容佛爺我的,再說區區一個金剛位格,可撐不起佛爺我的力量。”
這和尚似乎是一點都沒有因爲青年的肆意言語而有動怒,摸了摸自己光華圓潤的光頭。
又似乎隨意的看了看青年他胸口所懸掛的那枚小玉佛,便沒甚在意,“那位”已經有人去了,自己沒必要橫叉一杆子,關鍵是沒意義啊……
“不是大師法號,從何而來,又是往哪裡去。”看着這和尚一番驚天動地的模樣,青年穩定了自己的精神,好不容易用半通不通、文鄒鄒的話語恭敬的行禮問道。
“好說,好說。佛爺我法號山王,剛從山王法界之中出來,準備和幾個好友上靈山打打秋風,叫那唯一真佛·如來挪下位子,別一天到晚看着“口糧”流口水。
這不半路上一不留神看到你了嘛,所以過來和你打聲招呼,你可別見外啊。”
“我去……這賊禿莫不是瘋了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嘴裡說的到底是些什麼!這是哪裡跑出來的山賊,字號爲王了。”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和尚的解釋,差點沒被下癱了有沒有,他此刻分外明瞭的感覺,自己遇到的這和尚……多半估計是瘋了。
可是還沒有等他繼續發問,那和尚伸手就是打斷了他下面要說的話。
祂直接咧開了自己那閃亮的大門牙,晃盪的那青年兩眼生疼。
“我知曉你想要問什麼。”
頓時青年就來不及眼疼了,反而眼中不斷亮過亮光。
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又莫名其妙對自己穿越了好幾次,他真的是太想知道其中原委,而現在唯一能夠告訴他的所有,無疑便是自己面前這個分外不靠譜,又是滿嘴跑火車的野和尚了。
最起碼按照他的估計,自己穿越到這裡,絕對是出自這個和尚的手筆。
“我也知曉能夠告訴你所有一切。”
頓時這青年眼中的亮光更絢爛了。
“但我突然不想說了……”
和尚扣了扣鼻孔,隨意的將鼻孔中的那坨不可名狀物彈在了在青年的身上,一臉的無所謂,大有一副“有本事你直接咬我啊”的無賴模樣。
“我…噗……”青年好懸一口老血沒吐在這和尚閃亮的腦門上。你不想說就明說唄,老這樣掉人胃口,弄不好會捱揍的好不好。
“你說什麼?我準你再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呃……我是說大師高風亮節,爲人正氣凜然,更是俠骨柔腸,劍膽琴心,慈眉善目,壕氣沖天,平易近人,和藹可親,道貌岸然,爲國爲民,剛正不阿,樂善好施,義薄雲天,乃是天字第一號有道高僧,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反對的。哈哈哈哈……大師你說是吧。”
看了看這和尚那如同橋墩一般壯實的胳膊就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青年頓時感覺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嗯,不得不說,你的眼光真是不賴。佛爺如此秀外慧中的品格,竟然被你一語道破,果然有見地!”和尚不着痕跡的放開了一直死拽着他的脖子,猶似拎着小雞仔一樣的大手,萬分認同的點了點頭,眉飛色舞之間,更是打算叫青年對着自己這些高貴品格好好的聊上兩句。
“咳咳咳……”隱隱中在他的身邊,同時傳來了幾聲彷彿是被嗆着的咳嗽聲。
“你的命運不屬於你自己,從一開始就起碼有四五個人在你身上下其手,以求賺取他們心儀的利益,
這是你的天命!從你誕生之後就存在的天命!而你現在的穿越,只不過是天命開始的節奏,沒甚大不了的,只要你順着他們設下的路口,慢慢往前蹭走就行了。
有些問題還是要你自己來尋找的纔好。哎……其實說實話你和我沒甚大緣分,我也是受人所託,才走出世界之外,與你見上一面的……
嗨,別東張西望了,我說的就是你!現在看也看了,話也說了,該做的準備也做了,那咱們就走吧。靈山大雄寶殿上的那位可是還等着佛爺我錢去翻牌臨幸呢,可別叫他等久了。”山王和尚想也沒想,就是對着他的左右連吼了幾聲。
一時間在青年的耳邊,那一聲聲的如似被嗆氣了的咳嗽聲似乎是更大了一些……
“行了…我們已經見面了,也聊了不少了,那你也回去吧……”
“別啊,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呢……”可還沒等青年繼續發問,只見那滿臉橫肉,像山賊,更多過像山王的和尚隨意的一拂衣袖,頓時間他只覺面前一暈,便是直挺挺的沉溺入了腳下的河水之中。
“我去……你們把我拉過來,到底是做什麼的啊!這是沒頭也沒尾啊!”
下一刻,青年就感覺到身體被劇烈地搖晃,耳畔傳來急促緊張的男聲:“二少爺,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