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的,這些資料你整理一下,對了去隔壁科室將文件帶過來。”
無面者坐在座椅之上對着他緩緩開口,視角中的人影微微點頭之後,轉身推門而出。
各種各樣的命令在各個小小的科室中下達,人影都只是點了點頭隨後完成着各種各樣的工作。
“兒子啊!你一定要爭口氣啊!我們這輩子什麼本事都沒有,只能打工和種田,你要成爲貴人不要跟我們一樣!”
“不要去跟那些人沒文化的人鬼混,我們是文化人那些人高攀不起明白嗎?”
......
“我們竭盡全力供你上大學,虧你還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你看看你什麼鬼樣子,一個月才兩三千工資?”
“你在看看隔壁老劉那娃,人家裡好幾個廠,光是一天吃飯都頂你一個月工資,你個畜生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真的是狗雜種!”
坐在椅子上男人的怒吼在耳旁傳來,由於氣急敗壞血液衝上頭腦,裝着剛剛沖泡着茶水的茶杯直接朝着人影砸來。
“啪!”
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滾燙的開水在臉部和脖頸滑落,劇烈的疼痛刺激着神經,一邊的視線瞬間消失了。
畫面在劇烈的抖動,痛苦和沉重的呼吸聲一次次的傳來,這個時候女性的驚叫和怒罵在耳旁響徹,但卻無法聽聞。
眼前是一朵朵爆裂的屍體之花,無比絢爛而美麗的紫色花朵在其身軀生長,而周圍的鮮血噴濺了十幾米之遠。
人體在這裡就如同被用什麼東西瞬間拍扁了一樣,在一瞬間爆裂隨後讓這朵鮮花綻放。
腦海就如同進入到了冰窟一樣極冷並在隱隱作疼,那是精神力快要被抽乾的症狀。
這片被迷霧覆蓋的世界,那頭能夠完全隱藏身形的怪物依舊在這片迷霧中漫步前行。
它對於人類沒有惡意,對於它而言所有人都只是低級的生物,它的所作所爲就如同人類對螞蟻的一次次實驗。
無關善惡道德,僅僅只是自己的興趣和喜好罷了。
這便是這頭隱蔽於黑暗中的怪物如今做出的一切,如同觀光一樣漫遊在這處據點之中。
偶爾看到從眼前跑過的蟲子便將其碾死,也有可能放它們離開,這便是如今存在於迷霧中的恐怖巨獸。
眼前的世界變得無比的寂靜,曾經繁盛的星港在短短一瞬間便化爲了廢墟。
而且都還只是他們自己將自己的家園給完全的點燃,這頭隱藏在陰影中的強大怪物僅僅只是將花粉帶到了這裡罷了。
一次最高級的戰爭動員,得到了來自於方舟集羣陸軍的支援,召喚了來自於武裝方舟的空襲打擊。
他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最爲龐大的獸潮,但是依靠人類幾乎瞬間凝聚的恐怖戰爭力量。
那堪比古龍對於生態的扭轉之力,這對於這片古林完全是災難的獸潮,被輕而易舉的化解。
幾十公里範圍內寸草不生,沒有任何活物的存在,他們之所以會那麼瘋狂的朝着據點襲擊而來。
原因僅僅只是因爲強獸的驅逐習性罷了,強大的巨獸能夠驅逐弱小的生靈最終匯聚小波的災潮。
但越爲強大巨獸和巨獸之間的廝殺,對於弱小野獸的震懾力越爲強大,它們會被恐懼支配最終傳染給周圍所有的同胞。
當這一切連攜,弱小獸羣的遷徙也能將恐懼傳染,最終災潮便被醞釀而成。
然而究竟是什麼樣的生物,纔會掀起這種級別的災潮,纔會讓無數的生靈不顧一切的從棲息地逃離。
或者說它根本無意掀起這樣的災難,僅僅只是自己的存在便將無數生靈驅逐。
最終人類對這次作戰產生的恐怖聲響將其從古林深處引誘而來,它慢慢的跨越了這段距離,最終呈現在了他們所有人的眼中。
一切的前因後果如今已經明瞭,而這頭能夠無意間驅逐無數野獸襲擊據點生靈的強大生物,在這片世界中其實只有一個模板。
“哈哈,開什麼玩笑,這便是真實嗎?”
“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們這些卑微的生物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卻用這樣的現實擊碎僅僅只是想要活着的念想?”
眼前是一片綻開的絢爛紫色花海,那帶刺的根莖在地面上鋪滿了一片荊棘之地,在這裡可以看到淡淡的紫色霧氣席捲其中。
這些東西在據點的木質地板上紮根生長,僅僅只是在迷霧中穿行尋找那頭怪物的蹤影,便看到了最意外的一幕。
這些東西現在並不需要人體寄生,它們僅僅只是在這種木質上便能紮根發芽,爲了自己的生存它直接改變了自己的存活方式。
它長不出來那種絢爛而美麗紫色花朵,而是成了一串串稀稀疏疏的小花,將自己根莖蔓延的愈來愈遠,來汲取那一絲養分。
華豐帶着癲狂的笑容看着眼前的花海,這個時候那被冰封的斷臂直接落在了眼前帶着荊棘的花海之中。
寒冰在這個時候融化了,那手臂中依舊蘊含的鮮血灑落在了那一片的綠葉和紫色小花之上。
下一秒就看到那尖刺就如同針一樣,直接貫穿了他斷臂的肌膚,扎入了肌肉之中。
手臂在顫抖着,一根根帶着刺的根莖鑽進了斷臂的血管,一瞬間整隻手臂黑色的青筋暴起觸目驚心。
這些荊棘就如同飢餓到了極致的食肉蟲羣,一瞬間便將這樣的血肉給吞噬殆盡。
手臂被荊刺給捆縛,下一秒鐘皮膚被直接刺破,而後一朵朵絢爛的花朵夾雜着鮮血在他眼前綻放。
笑容戛然而止,華豐看着眼前的一幕,最後轉身朝着遠方疾馳而去,他的表情無比冷漠但眼神中卻夾雜着瘋狂。
睜開眼是帶着風扇的潔白天花板,然而視線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是一種虛無和不存在感,濃重的藥味瀰漫在空氣之中。
臉部和頸部有着一種奇癢無比的感覺,一隻手朝着臉而去想要伸出手去抓撓。
但就感到一隻冰冷而粗糙的小手將他制止,緩緩的測過了頭將一半的目光拉了過去。
“誒,別撓.....你剛剛接受了手術!”
穿着白衣的護士開口着,這一次眼前的人影不再是無面的人形,有的是一雙帶着擔憂美麗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