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李家的公子親手所寫。你看,這裡還有李家的印章!”
鐵捕頭作爲李家一脈的人馬,對於李家的公子頗爲的熟悉,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李家三公子李晨手筆,尤其是上面紅色的印章,更是李家獨有的標誌,做不得假,也沒有幾個人敢冒着殺頭的危險去造假。
旋即,鐵捕頭又將這封書信,轉贈給周圍的其他兩位捕頭,相互之間傳閱了一遍,都從對面的眼睛裡面,看到了震驚之色。
“不知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需要我們幹什麼?”
小心翼翼的將這封書信交還給了郭嘉,鐵捕頭的眉頭緊隨,開口詢問道。
鐵捕頭他們三個人都不打算參與到這種爭鋒之中,即便是他們似乎已經選擇了陣營也是一樣,因爲,在這樣的大家族之間爭鋒的時候,往往是代表着血流成河的。
猶記得當初王家剛剛來到琅琊郡的時候,一開刀就是屠殺了三個小家族,滿門上下大約五百多口,樹立了自己鐵血的威風。
現在王家的公子之死,已經隱約點燃了整個琅琊郡的火藥桶,發瘋的高太尉,不知道還會遷怒到誰人的頭上。
正是這個關頭,越是要保持冷靜,率先跳出來的人,都已經墳頭三丈草了。
他們只是小人物,能夠苟活平安,並無太多的奢望。
可惜,望着書信上面的內容,他們知道,自己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三位捕頭,我這次來,也沒有什麼其他事情。就是來告訴各位,可以回家休息了,天要變了,不是出來活動的時候。什麼時候天氣晴朗了,再出來也不遲,不是嗎?”郭嘉並沒直說,可是卻是深深的敲打着衆人的心頭,尤其是那些衙役們,早就想要離開這裡了。
這種鬼地方,他們一刻鐘都不想要多待,專業的東西,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對於他們這些凡人而已,修行界的世界還是少參合爲好。
“多謝這位公子體恤。”
三位捕頭相互對視一眼,微微一笑,道了一聲謝,暗自鬆出一口氣的時候,向着周圍的捕快衙役,說道:“收工,回家。”
“看來天香樓的危機,應該差不多解決了。”
看到這些人撤走,那些天香樓內的青樓女子,高興的相互擁抱在了起來,興高采烈的說着話。
“太好了,我們不用死了。”
“活着的感覺,是真的好啊!”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當初的那個酒鬼公子去哪裡了。答應好的女兒紅還沒有來拿呢!”
有人開始惦記起來了郭嘉那放浪形骸的模樣,眼眸深處,閃爍着迷人的光澤,想着想着不由得的癡了。
“我看你這個妮子,是思春了吧!”
“你纔是,去去。”
“你就承認了吧!”
“我打你。”
頓時之間,整個天香樓內,紅袖添香,美不勝收。
“姑娘們這是在幹什麼?莫不是這麼着急?這可纔剛剛晚上啊!”
郭嘉從外面走了進來,俊逸的模樣,談吐不凡的氣質,給人以一種深不可測,名士風流的姿態。
“這位公子是來找哪位姑娘的?我們天香樓今天不營業,你還是走吧!”
天香樓的老鴇,搖曳着自己優美的身段,走了過來,用手拋了拋手中的香娟,說道。
“老闆娘,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我就是當初那個酒鬼啊!”
郭嘉看着老鴇那一副我從不認識你的模樣,苦笑一聲,覺得自己變化不大啊!
“什麼,你這個殺千刀的酒鬼,你還欠我三百文酒錢沒有還呢?!你打算什麼時候還?”老鴇不愧是衆女的媽媽,脾氣何其的火爆,不提還好,郭嘉一說,馬上想起來了這件事情,大步踏出,走到郭嘉的身前,揪着他的耳朵說道。
“別介啊!我不是剛剛拯救了天香樓,難道這還不夠酒錢?說好的百年女兒紅呢?莫非是在騙我?”郭嘉被人揪着耳朵,頗爲的不舒服,可是眼前的人卻又是當初收留自己的老闆娘,當即,鬥起了嘴巴,說道。
“來人啊!給我去把院子裡面埋起來的百年女兒紅拿出來,給我們的酒鬼公子喝個夠。”聽到郭嘉那熟悉的聲音,老鴇無奈的給了郭嘉一個白眼,望着後面的那些青樓女子,說道。
“好勒。”
那些青樓女子在得知這位俊公子,就是郭嘉之後,立刻眼神火熱,恨不得將郭嘉整個人給生吞活剝了。
感受着那一雙如飢似渴的眸子,郭嘉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覺得自己可能怕是無法完好無損的爬出去了。
聞了聞端上來的百年女兒紅,品嚐着那種醇厚的味道,郭嘉一臉的滿足,說道:“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你們天香樓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那個王太尉不倒,你們總會被殃及池魚。更何況,我日後是要走的,你們確實走不掉的,我要給你們安排一條後路啊!”
世人都說趙子龍,關羽這些人有情有義,他郭奉孝又何嘗不如他們,只不過生在亂世,各爲其主,不得已而爲之罷了。
“你要走了?”
有青樓女子對於郭奉孝心裡面誕生了一些本不該有的情愫,都說青樓女子爲婊子和戲子,可是她們用自己的身軀賺的是乾淨錢,你情我願,如何有錯。不見得,那些貪官污吏,魚肉鄉里的惡霸,各個穿金戴銀,作威作福,何曾有人鄙夷過他們?
她們青樓女子也有情義,只不過她們在這滾滾紅塵之中,容不得她們那點情義,一旦出現就如同山呼海嘯過後的山嶽,遍地狼藉,傷痕累累。
傷的多了,看的透了,自然情也就淡了。
然而,現在她們卻是不能夠掩飾自己心中的情緒,抱着郭嘉,哭了起來,偌大一個天香樓,只留下這羣弱女子在哭泣。
“哎,世人皆苦,萬般皆無奈!唯有一聲嘆息,付之東流。”郭嘉微微的嘆息一句,回眸身後那些站在門口給他送行的青樓女子,感慨良多。
天性放蕩不羈,乃是本非他所願,卻也只能夠沉迷其中,無法自拔,越陷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