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女,要是讓她繼續下去,本座非得當場出糗不可!”
祝玉妍離開後,倪昆心有餘悸地抹了一把冷汗。
雖然他將血脈熱力,盡往頭頂涌去,在腦袋上燃起一把大火,可倘若真讓祝玉妍接着秀操作,那就算倪昆一邊念冰心訣,一邊繼續往腦袋上加註熱力,恐怕也是頂不住的。
非得當場變成楊過他老爸不可。
所以哪怕精神修行再怎麼重要,但倪昆還是果斷打斷了祝玉妍。
接下來,倪昆自己把下半身塗滿金剛酥油,搓到發熱,這才穿上練功服,出去練拳。
來到小樓前的空地上,看一眼笑吟吟侍立一旁的祝玉妍,倪昆神色如常,拉開架勢就練了起來。
先練牛魔大力法三百種變化,接着又練虎魔煉骨拳二百零六手,從頭到尾一氣呵成,練完之後只覺渾身筋肉皮膜突突直跳,陣陣發熱,甚至隱隱發緊,有種正自擰成一股股鐵絲的感覺。
骨骼亦微微震顫,發出嗡嗡清鳴。
“咦,強化的感覺竟如此明顯?金剛酥油果然很有靈驗!”
金剛酥油有此靈驗,倪昆驚喜之餘,倒還真不是很意外。
大唐世界的天地靈力,本來就不算太弱。
頂尖武者很多都能擁有非凡的能力,甚至可以駕馭天地元氣,乃至“破碎虛空”。
世間又有邪帝舍利、和氏璧等異寶,還有戰神殿這等神奇空間。
二十年前,世界還發生了“天變”。
天知道“天變”之後,大唐世界的天地靈力,又會有怎樣的變化。
也許某些天地靈脈匯聚之處,漸漸生長出了一些從未有過的靈花異草呢?
所以某些傳承悠久,或是僥倖得了機緣的勢力,擁有一些效果驚人的秘傳靈藥,也就不足爲奇了。
意識到金剛酥油效果確實不錯,倪昆趁着藥效還有剩,又拉開架勢,打起拳來。
練拳之時,倪昆渾身發燙,隱隱有種淬鍊鋼鐵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本是一塊生鐵,正在這一遍遍的拳法修行之中,錘鍊淬去鐵中雜質,往百鍊精鋼轉變。
生鐵硬脆粗笨,精鋼堅韌精緻。
因此修煉牛魔大力法、虎魔煉骨拳,非但不會讓人變成大塊肌肉、骨節粗壯的肌肉怪獸,反會令人體型更加完美。
再次將牛魔大力法三百種變化,並虎魔煉骨拳兩百零六手一氣呵成打了一遍,倪昆渾身上下熱氣騰騰。
大顆汗水剛剛滲出毛孔,便被體表高溫蒸發,化作雲煙蒸騰而上,使得倪昆周身白霧繚繞,看上去就跟變成了蒸汽鍋爐似的。
“痛快!”倪昆哈哈一笑,對祝玉妍說道:“那金剛酥油很好,我很滿意!以後多囤一些。”
祝玉妍毫不猶豫地應下:“沒問題。”
倪昆滿意點頭,活動了一下手腳,又練起了輕功“速水無痕”。
“速水無痕”主速度,可純靠肉身力量施展。
倪昆按照速水無痕的法門,調集筋骨肌肉之力,腳掌擡起,足尖猛一踮地,腳下頓時如同裝了彈簧一般,嗖一聲彈射出去。
一瞬彈出四五米遠,落地時另一腳又往地上一點,勁力爆發之下,身形又若離弦之箭,往前飛射。
用筋骨肌肉之力硬發力,就好像用弓弩彈射箭矢,乃至火藥推送彈丸一般,身法不可能好看到哪裡去,但速度是真的快。
哪怕倪昆現在纔剛開始修煉,修爲尚淺,也能一步彈出四五米,跑完百米也只需六七秒。
缺點是速度太快、慣性太大的話,轉向頗爲不易。
當然這個缺陷,也可以在修成“縱走梅花”之後得以彌補。
不過縱走梅花對學問的要求有點高,倪昆現在學《易經》學到頭大如鬥,正極艱難地研讀着,短時間內,還真沒辦法將“縱走梅花”入門。
所以他現在施展輕功,只能直來直去,一個不小心,就要坑自己。
這不,倪昆飆得興起,不斷提速,一時沒注意,又一次彈射向前後,前方已是圍牆,轉向不及之下,竟一頭懟到了圍牆之上。
好在撞牆之前,他又一次成功在頭上催發出烈焰,然後烈焰先燒到牆上,瞬間就把牆體燒至酥脆,令他以頭懟牆只是將牆撞破,鬧了個灰頭土臉,自己腦殼倒是安然無恙。
沒辦法,他現在還沒有修煉到銅皮鐵骨的境界,兩次脫胎換骨,也只是令他皮肉堅韌堪比皮甲而已。
倘若不是先把牆給燒脆了,那就這麼一頭撞到牆上,頭破血流都是輕的,嚴重的話,說不定就得當場復活重來。
險些玩脫,倪昆驚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如此肆意,回去老老實實練起了拳法。
祝玉妍倒也不敢笑話他,只脣角含笑,看着他修煉。
直至練到接近午時,她方纔提醒到:
“公子,午時將至,是不是先去沐浴一番,略事休息,準備用膳?”
倪昆從諫如流:“那便先去衝個澡吧。”
剛纔練拳時還不覺得,這會一停下來,頓覺身上又是灰塵又是汗水,渾身都不自在,不好好清洗一下真沒法忍受。
他也懶得麻煩,直奔小樓後面的水井而去,打算就用井水沖涼。
來到井邊,剛要脫衣,祝玉妍悄沒聲息靠近他身後,輕聲道:
“公子,讓妾身來服侍公子沐浴吧。”
“……”
倪昆深吸一口氣,決定再來錘鍊一次精神意志。
很快他全身上下便已清潔溜溜,祝玉妍站在他身後,先給他衝了兩桶水,再用毛巾蘸水,幫他擦洗。
倪昆兩眼微閉,默唸冰心,皮膚一片通紅,冒出騰騰蒸汽,足見他心情之激烈。
就在倪公子享受祝玉妍侍奉時。
山莊外,一處高地之上,一個外表英俊儒雅,貌似風度翩翩,可眼神之中,總不自覺地透出幾分陰邪的白衣男子,正手持一隻單筒望遠鏡,居高臨下窺視莊園。
當他從望遠鏡中看到,一座竹林小樓之後,水井之旁,祝玉妍動作輕柔地替一個赤身少年擦拭身體時,那白衣男子不禁面孔扭曲,眼中噴火,咬牙低喝:
“這又是哪來的野小子?師姐怎如此自甘墮落,以堂堂陰後之尊,去親手侍奉這麼一個寂寂無名的野小子?”
此人正是陰後同門師弟,陰癸派長老,魔隱邊不負。
他一直暗戀陰後,可哪怕連陰後的女兒單美仙都睡到了,卻從未有機會一親師姐芳澤。
如今看到師姐竟紆尊降貴,如此體貼地幫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年郎沐浴,邊不負心中的怒火,簡直快要焚去他的理智,令他恨不能飛身衝入莊園之中,當着師姐的面大聲質問,再一掌拍死那少年。
不過師姐長久以來不容違逆的威嚴,終究令他不敢如此放肆,強自壓抑下心中怒火,邊不負轉動鏡頭,在莊園中窺視一番,發現偌大山莊之中,赫然只有四個人:
師姐祝玉妍、師妹聞採婷、師侄婠婠,以及那個少年。
雖然此時聞採婷和婠婠都各在一座庭院中練武,並沒有侍奉在那少年周圍,可這個發現,還是令邊不負愈加怒不可遏:
“那少年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三個女人都圍着他轉!”
暴怒一陣,邊不負又壓抑下來,將滿腔怒火,化作森然殺機,與陰毒計謀:
“區區一個莫明其妙的野小子,何德何能,敢享此豔福?哼,我倒要試試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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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時,他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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