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衆好,歡迎收看《XX秀》,今天我們請到一位神秘嘉賓來到現場。他就是馬倫·貝克。”主持人保持着職業化的微笑,向電視屏幕前的一百多萬觀衆介紹那個坐在她旁邊的中年人,“貝克先生,請介紹一下自己。”
“大家晚上好。我是馬倫·貝克,是『第二地球』探索項目的總負責人。”
“謝謝你,貝克先生。”主持人先簡略地道聲謝後盯着提詞板問道,“其實你剛纔的自我介紹有一個地方讓我很好奇——『第二地球』是什麼?”
“大家應該都知道那個四年前出現在中部地區的‘黑洞’,它實際上是一種空間蟲洞,就像我們平時看的科幻電影一樣。而‘黑洞’對面的世界,正是『新大陸』。”
“爲什麼稱呼它爲『第二地球』?”
“因爲‘黑洞’對面的世界是一個人類宜居的星球,就相當於全新的地球。”
即使事先看過臺本,主持人還是不免有些激動地問道:“貝克先生,這項發現對於我們有着相當重要的意義,對吧?”
“不只是我們,還有整個人類。實際上現在的地球已經無法滿足世界的高速發展所帶來的需求,而『第二地球』可以提供更多資源,還容納更多人口!”
“這麼說,官方準備出臺移民計劃?”
“沒錯。而且由於全世界只有一個‘黑洞’,所以官方會投入大量資源到這裡。”
“看來我們需要一把柯爾特轉輪手槍和一支溫徹斯特槓桿步槍。”
“不用。『第二地球』並沒有什麼足以威脅到居民安全的生物。體型最大的動物也只是……一種長得像豬的哺乳類動物。”
“‘豬’?”
“對。而且說實話,它的味道不錯。”
“貝克先生,你真的很幽默。”主持人話頭一轉,“各位觀衆,接下來是廣告時間。『第二地球』建設債券將於下週一發行,請撥打屏幕下方的電話號碼……”
看到這裡時,馬倫·貝克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機,不滿地向身後的搭檔抱怨道:“不敢相信!他們居然只會安排這麼一檔節目來播放如此重要的事情!”
“可是債券的銷量很高,國會方面也通過新的移民方案。夥計,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我們,你能想象嗎?”
“那你能想象這些申請都是屬於誰嗎?”聽到這裡時馬倫·貝克更加不滿,拿起桌子上一疊文件在搭檔晃了晃,大聲叫道,“木材商、石油商還有軍火商!該死!我要的是工程師和安保人員,而不是一羣見到錢就像蒼蠅飛上來的傢伙!”
“你當初也是衝薪水來的,馬倫。”
“這不一樣。”
“好吧。另外,委員會方面提出一個問題需要你來回答——『第二地球』真的沒有危險?”
“我不知道。”
“你應該回答肯定沒有危險。”
“但是你也清楚:那種『豬』根本不是什麼牲畜,而是一種智慧生物、另一種『人類』。它們會生火,還懂得如何製造工具。而且『它』已經可以用英語……”
“這並不重要,馬倫。大家現在只關注『第二地球』,他們纔不在乎什麼會說話的『豬』,頂多會把它塞進動物園裡,或是設一個自然保護區。”
搭檔講到這裡時,直視起馬倫·貝克的眼睛,繼續說道:“夥計,好好想想吧。我們現在可是站到人類歷史的轉折點上,而且我們會比克里斯托弗·哥倫布更加偉大!”
“好……好吧,你是對的。”
搭檔見狀便招呼門外的公關團隊進來給連夜酗酒的馬倫·貝克打理妝容,再把他塞進前往記者會的車輛。而他本人送走馬倫·貝克後則是返回到辦公室中並打開一個裝有機密文件的保險櫃。
匆匆翻過幾件文件後,搭檔找到了目標,並將之替換。之後他又若無其事地來到天台,並在那裡撥通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事情已經辦妥了。”
“很好,查爾斯先生。我們這邊也會兌現之前的承諾。”
沉默一會,查爾斯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話,是否能讓馬倫·貝克體面地離開?他好歹也是我的引路人。”
“當然可以。”
“好吧。另外那起事件真的可以解釋爲意外嗎?”
“你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查爾斯先生。”電話對面的聲音毫無情感地威脅道,“而且你要知道:這已經不是少數幾個人的事業,而是讓整個國家再次偉大的唯一機會。”
……
特里懷·圖特華斯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艘小船上,莫麗娜·貝克在給自己包紮傷口,而諾頓和芬克正在划槳。要知道他們出發時可是有500多名資深狩魔人一起同行,可現如今只剩下他們四個人。
“貝克家族正式與我們決裂了,還有普國的北方政治勢力。”莫麗娜·貝克還在繼續補刀,彙報着留守手下傳來的消息,“我們快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南邊呢?就算和『聖遺會』合作也可以,總之我們需要恢復的時間。”
“『聖遺會』那邊的情況也不太好。”
“什麼?魔瀆種對那邊出手了?”
“不是。”莫麗娜·貝克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說道,“聽說那邊出現一股由農民和工人組成的武裝力量,他們還喊出「反對資本暴政,建設紅色社會」的口號。”
“肯定只是一羣烏合之衆的暴亂,『聖遺會』應該可以迅速擺平。”特里懷·圖特華斯迅速地判斷道,再接着問道,“諾頓,你有什麼建議?”
“特里懷大師,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潛伏在我的身邊,不過你現在還要僞裝成『諾頓』,應該是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吧?”
『諾頓』先是愣了一愣,然後嘿嘿笑道:“不愧爲新的獵首,沒錯,我確實是假的……”
“不,你就是『諾頓』,不是其他人。”
“嘖嘖,獵首大人,不得不說,你真的相當契合我們的行事風格,我相信合作會非常順利。”
“你們想要什麼?”
“【彼度之瑰】。等你們用完後,我們要新的【彼度之瑰】所有權。”
“可以。”
聽着特里懷·圖特華斯和假的『諾頓』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芬克的眼睛慢慢地瞟向船外的水面,他的這個舉動被莫麗娜·貝克發覺到,後者問道:“你想做什麼?芬克?”
“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一聲槍響過後,芬克的屍體應聲而倒入水中,手上還握着自己的配槍。
而三人眼睜睜地看着芬克自殺,許久沒有說話,直到『諾頓』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們需要把他的屍體撈上來嗎?”
“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這是他的命運……”特里懷·圖特華斯像是安慰自己,低沉地說道,“也是我們的命運。而且說到底,你們是誰?”
“既然如此,也是爲了展現我們合作的誠心,我就特此說明……”『諾頓』看了一眼隨河而漂的芬克,再把目光放回特里懷·圖特華斯的身上,答道,“……我們是『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