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工廠處於較爲封閉的狀態,而敵人沒有防毒面具,於是他們就悲劇了。
可更大的悲劇等着在場的所有人。等煙霧充斥住視線,曲義用【武士之刃】向庫門連續射擊,弄出不小的動靜。彷彿是爲了迴應曲義的槍擊,庫門開始顫抖起來,沒一會兒開始變形。這些變化由於煙霧並沒有被人看見,有個人還捂着眼並跌跌撞撞地來到門前。他困難地睜開雙眼,卻是看到……
曲義聽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在面具裡迴響,這說明什麼?曲義沒有理會這個突然冒出的念頭,而是聚精會神地用【領域】探測。終於,曲義捕捉到那個異常般的存在。
“好快!”不同於『女妖』,這個生物擁有着無可比擬的敏捷與速度,受害者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它殺死。這也是爲什麼之前動靜那麼小的原因。
正當曲義要採取行動時,【領域】反饋了一個令他驚訝的信息:“還有一個?!”
『戰車』的直覺也在告訴他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存在與煙霧裡,他開始相信曲義的話。
一咬牙,便向曲義提議:“你先撤離,我掩護。”
“別廢話,一起走。”曲義拉着『戰車』急忙向外面移動,顧不上會暴露,反正活人也快被它們殺完了。
果然,其中的一個生物察覺到曲義他們的存在,拋下面前的屍體轉而朝曲義他們衝來。
“別回頭!”曲義喊道,同時向身後丟了一顆閃光-彈。突如其來的強光讓那個生物的動作停頓一下,給曲義他們逃出廠房爭取到時間。
“其中一個擁有視覺,速度極快,還有某種迅速致死的手段。另一個是強力型,力量至少可以破壞工廠中那些擋路的機器,而且還有一項優勢……”
那隻速度極快的生物阻止了曲義的後續思考,它消失在曲義的感知範圍裡,就在曲義他們跑到工廠外空曠的停車場的時候。
“難不成想戲弄獵物嗎?該不會是狗吧?”由於緩解衝刺帶來的乏力,兩人縮在一輛小貨車,曲義還回過頭來跟『戰車』開了一句玩笑,發現『戰車』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後又驚奇地問道,“你看到了?”
“之前閃光時看到牆壁上的影子,雖然不能確定。”
“OK,那麼獵人也該出場了吧?”曲義先朝空地靠中心位置發射一枚煙霧-彈,再給GL-06換上高爆榴-彈,舉起來瞄準在之前就不斷髮出異常聲響的方向。
『戰車』也舉起M1警惕着。兩人就像決鬥時的戰士,面對周遭環境的危險,將下一步的主動權賭在與敵人一瞬間的衝突。
很快,他們發現了一個對於他們來看不算好事的事情:對方有腦子還喜歡玩腦子。
“砰——”的一聲,一道令人牙酸的聲音突然在小貨車的另一邊響起,同時小貨車逆時針地旋轉約5º的角度。
“我的天!它【嗶——】把頭顱當投球來砸啊!”
看到被抽出的白森森的骨頭,曲義的嘴角不經意抽搐一下,緩緩地向工廠大門的另一側移動。面對面戰鬥的話,他們無法佔到任何優勢,更別提旁邊還有一隻獵犬般的怪物在虎視眈眈。常言道,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它們並沒有追上來,反而離開了。
只是曲義他們又重新回到工廠裡,面臨着被怪物圍堵的困境。而且裡面充斥着刺激性氣體以及混合了濃烈的血腥味,逼得他們又戴上防毒面具來待在這個“人類屠宰場”更久些。之所以這麼說的原因是……
“我聽說過有些即將冬眠的熊會誤把被凍得硬邦邦的屍體當做食物儲存起來,”『戰車』已經有些見怪不怪地說道,“不過這算什麼?人肉儲存倉庫?還一本正經地把所有部位給掛好,是要做薰腸嗎?”
“我覺得這有點像一個貪吃的小孩在放自己捨不得吃的零食一樣。”曲義的聲音透過防毒面具後明顯變了一個聲調,顯得有些滑稽,“這倒可以解釋它們爲什麼不追過來,有人會因爲兩隻雞跑進屠宰場而着急嗎?”
“如果裡面沒有危險物品的話。”『戰車』從雜物堆裡翻出一罐潤滑油後對曲義答道。
到最後,『戰車』還是沒有找到那名隊員,只是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裡發現他的狗牌,他很有可能被武裝分子抓走或變成那個不可名狀的肉堆其中的一部分,不管怎麼說都是凶多吉少。
“你說以後會不會有人因爲故意縱火的罪名來抓我們?”
“如果真有的話,”『戰車』用從不離身的zippo防風打火機點燃油跡,“要麼有人無聊到想讓我朝他的腦門上來一槍,要麼就這一切倒黴事全部結束了。是後者的話我倒想認罪去相對安全的監獄呢。”
曲義關注的點卻有些不同:“你出來戰鬥還帶打火機?”
『戰車』聞言尷尬地笑了笑,將打火機收回口袋,解釋道:“沒辦法,有些時候就難免會犯個煙癮。”
“你們那裡還真寬鬆。”曲義拾起一支89式突擊步槍連帶身上的部分備用彈藥遞給『戰車』,“還合適嗎?”
『戰車』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OK。
這時火勢已經大到周圍的人全部都注意到的程度,尤其是曲義拿出一支菸花對天放出後更是刺激到所有人的神經,包括那個有腦子的怪物。
當然人家也不會傻乎乎地衝過來,他們在外圍佈置一道臨時的戰線,密切地監視着食品加工廠的動靜。即使他們認爲只有幾名敵人潛伏在那裡,也要用全力來殺死他們。可曲義的準則之一便是:“我纔不吃無意義的虧呢!”
“那些傢伙中招了嗎?”『戰車』還是忍不住吐槽道,被刻意壓低的聲音在相對狹窄的管道里迴盪着,“還有,這裡看起來不是一個好的集合地。”
“因爲敵人也想到這點,所以我們纔有可乘之機。”走在前面探路的曲義打開手電筒往下移,照亮一具倒在旁邊的屍體。“起碼他們不會想到……”
說話聲突然停止,曲義把手電筒往下放後關閉,又迅速打開再向前方短暫地探照一會兒後關閉,同時用手語示意『戰車』隱蔽起來。
“人數不對,會是誰?”曲義打開頭盔上夜視儀的電源後慢慢地移到自己的眼前。之前爲了節省電量而沒開啓電源,不過曲義的【領域】也能幫助他察覺到距離100米的目標,打開夜視儀也只是爲了更方便觀察而已。
透過夜視儀的綠色視野,曲義看到一個類人狀生物站在那裡,腳下,全是人的屍體。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我允許你離開日本。相對應的,你不能再插手任何事情。”
“抱歉,我家老闆可是又窮又任性,就這樣回去交差我可會被唸叨死。”曲義把HK416的槍-託抵在肩上,調成全自動模式,再做瞄準狀態,同時回覆道。
“那麼沒有什麼事情好談的了。”那個類人狀生物似乎停頓一下,“下次再見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可你每時每刻都在後悔着,不是嗎?”
“你又知道些什麼?”
“你可以這麼認爲,也許你現在把我殺了,這一切都可以重來呢。”曲義完全就是聊家常的態度來說這些話,那個生物也未表達出任何情緒,便離開了。只留下一個故作鎮定的主角和一個被嚇得手指始終沒離開扳機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