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不是她

【完美世界線條件達成程度:53.45%】

【基於獎勵機制,第三波懲罰部隊已取消】

曲義在4月11日19:56收到這則消息,從好的方面來講他又有四到五天時間來完成任務,可從壞的方面來講沒有第三波「懲罰部隊」帶來的戰鬥獎勵,曲義擔心他無法應對實力較前兩波「懲罰部隊」有大幅度增長的第四波「懲罰部隊」。

所以,開始搞事情吧,少年們。(曲義吐槽道:你這傢伙,我都幾歲你又不是不清楚,而且叫那兩位大叔爲少年真的合適嗎?)

……

“是真的嗎?”

“起碼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要接觸一下嗎?”

沃克眯起眼來,死死地盯着站在天台上的自衛隊隊員,終於下定決心:“曲,扶我過去。”

結果,那名負責放哨的自衛隊隊員看到一個亞裔人扶着一個白種人,邊搖着一面紅十字旗邊向這裡走過來。

沒有「有埋伏!」,沒有亂槍齊放,也沒有傳說中的五百刀斧手一擁而上把曲義他們砍成肉醬,只有一份熱氣騰騰的自熱米飯和幾個開封的罐頭擺在他們自己的面前。曲義乾脆地拿起筷子吃起來,只有沃克捏着筷子,一臉尷尬地盯着面前的食物。倒不是因爲沃克比曲義更警惕,而是他實在用不慣筷子。

不過他們都沒有在理會那位在桌子對面喋喋不休地說一些廢話的文職人員,等那位文職人員終於停下來等兩人回覆時,曲義直接一句話把他打發回去:“再來三份!對了,給他拿一把勺子,這位不會用筷子!”

估計這位文職人員從來就沒遇到過這麼耿直的紅十字會志願者,哪個不是先進行友好的交流然後再坐下來安安靜靜地辦事的。這兩位怕不是餓瘋了吧?

也正因爲如此,對方估計他們只是過來求救的志願者,而不會採用太過嚴格的措施。

“特殊時期特別對待,所以人家安排兩位隊員來保障我們的安全也無可莫非啦,只是……有點大張旗鼓的意思啊。”曲義用德語與沃克交談,站在門口的隊員軍銜是二等陸士,不排除他們的英語水平是能夠聽懂他們之間對話的可能性。

“那麼,計劃不變?”

“頂多下手輕點。”曲義抽出腰帶,把它繃得直直的。

幾分鐘後,那兩名自衛隊隊員全被撂倒並且身上被搜了精光,不過曲義還是好心地把一張女孩的照片放回原主人的口袋裡。

一把89式突擊步槍連加裝在左大腿口袋裡的三個彈匣,這就是曲義現在所擁有的全部火力。

“連一個彈藥基數都沒有到,他們的狀況比我們還要慘。”曲義嘀咕着,向未知的方向前進。

只是沒走幾步,抵達一個拐角處時曲義突然停下腳步,跟在後面的沃克沒有問緣由。像他們這種習慣拿槍幹活的傢伙,聞出空氣中的血腥氣味是必須掌握的技巧。

曲義做出手語,示意沃克抵達有利的射擊位置,自己則上前探查情況。

二人默聲地做好準備後,曲義低腰緩緩地探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在這裡應該會出現的景觀:一隻變異體撲在一具屍體撕咬着,血液在地板上慢慢地在流淌着,勾勒出一副異常詭異的圖案。

曲義不想槍聲驚擾到變異體,於是去取腰上的刺刀。

剎那間,槍聲、落風聲同時在曲義的耳邊炸起,他想也不想地向前倒下去,等身體接觸到地面時一個翻滾,險之又險地避開本來瞄準他頭部的利爪。起身時槍已端平,曲義冷靜地扣下扳機,將企圖伏擊他的「女妖」的腦袋打成篩子。

“換彈!”曲義後退,沃克交替開火,擊斃那個已經衝過來的「疾行者」。

槍聲之後是短暫的寂靜,又被遠處的腳步聲打破了,顯然槍聲把一些飢餓的傢伙吸引過來。

“這麼大的動靜,瓊森應該察覺到了。要不改變計劃,出去和他匯合?”

“好的。”曲義拿起那具屍體上的通訊器,裡面放的內容讓他眉頭一皺,“不過我們來晚了,這裡只是一個空殼子,剩下的就只是斷後的人。”

“在我們來之前就撤離好了嗎?通知瓊森準備接應。”

“明白。”

……

高島晃平氣喘吁吁地奔跑着,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因爲那道他熟悉的聲音始終跟在他的身後。

“肯定有什麼東西搞錯,對吧?一定是搞錯了,否則,堅持還有什麼意義嗎?啊,是那幾個外國人,他們一定會給我答案吧。請一定要告訴我答案啊,否則……”

“爸——爸——”

可惜高島晃平的這番心聲沒有傳遞給任何人,包括剛剛趕到的曲義。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叫喚怔到了,因爲似乎由幾道不同的聲帶共同發出,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復聲效果。很快,他們看到這個聲音效果的源頭——一個巨大的生物逐漸地脫離由屋頂投射下來的陰影區域向他們移動過來,它的外觀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整個身體已經算不上人形,完全就是一團有幾根骨頭支撐着的肉泥,頂部長有幾個頭顱,從青春少女到白髮老人都有,只是它們都緊瞪着雙眼,嘴巴一張一合,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能給我解釋嗎?你們不是應該在外面準備接應我們,怎麼會到裡面來?”

“這個日本男人趁我不注意鑽進下水道,我一路跟上來就到這裡。”

“話說我們應該怎麼辦?開槍嗎?”

“不要!不要!”高島晃平悲哀地鳴叫,拼命地靠近那個剛纔還在懼怕的怪物,擋在沃克的槍口前面,“我的女兒還有可能活着!求你們不要殺了她!”

“小心。”曲義見那個怪物似乎有所異動,接過瓊森遞來的GL-06榴-彈發射器準備開火,向其他兩人警告道。

高島晃平不顧曲義他們開槍可能會誤傷到他,轉身向怪物走去。兩者的距離並不遠,但高島晃平的腳似乎之前崴傷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唸叨道:“靜慧,別怕,爸爸在這裡,不用再怕了,我們一起回家……”

怪物似乎聽懂了高島晃平的話,整個臃腫的身軀向他伸張開來,不知道是它有意還是無意,剛好阻斷曲義他們救援的可能性。

“準備開火。”沃克下令,曲義和瓊森也把手指搭在扳機上。他們十分清楚,奇蹟不是隨處可見的,起碼現在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性命負責。

高島晃平的手指觸碰到“肉泥”時,肉泥也緩慢地攤開,進而再緩慢地將高島晃平的身體包裹在裡面,就像在擁抱這個受盡苦難的男人。

“「死亡之擁」嗎?”

看着高島晃平似乎被麻醉的身體以及表面滲出的血液,曲義向沃克搖了搖頭,沃克於是下令——

“殺了它。”

子彈、火焰充斥了整個走廊,那個怪物無法承受人類專門爲消滅生命而創造的武器,只見它拖着臃腫身體想要逃離死亡命運,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你不是她。”

這是高島晃平最後留下的話,雖然近乎被槍聲掩蓋過去,曲義還能聽得清清楚楚。

「也許,這對於一個精神已經被那個怪物粉碎的人來講是最好結局吧。」曲義這樣想着,將【時域異則·領域】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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