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玩家聽到曲義的話後慌不擇路地跑起來,上天似乎在眷顧他,預料之中的槍聲沒有在他的身後響起。
常言道:上天在賜予你一臺PS4的同時,也把你家的水、電和天然氣給斷了。
曲義之所以拿槍瞄準卻遲遲沒有開槍的原因也非常簡單——他能清楚看到那名敵方玩家的必經之路上有一隻僞裝色的『次生代』埋伏着,而那名敵方玩家一直在瞅着身後的方向,根本沒有注意腳下有什麼東西。
然後曲義就欣賞到一段「關於『魔瀆種』與生物形態變化之間的實際關係」這一課題的珍貴的實時影像材料,據說他後來還把它整理成筆記供莫迪娜大師參考。
“嘖!咋和《死亡空間2》開頭那段劇情這麼像呢?”曲義等看完後開槍打死那個『次生代』和一個新生的『末生代』。
奇怪的是,『蠅婦』所待的宅院其實與曲義這邊相距並不是很遠,爲什麼那邊到現在爲止都沒有對這邊的動靜做出反應呢?
「先是一個比較小的可能性——其餘敵方玩家殺了『蠅婦』、科克爾和薩皮爾,在等我自投羅網;再者就是『蠅婦』因爲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而忽略外面的動靜,例如……」
正想着,曲義翻過一具膚色慘白的屍體,在脖頸處找到兩個剛剛形成的小洞狀傷口,然後得出結論:“爲了恢復實力而全力進食。”
可惜的是這具屍體上沒有空間裝備,曲義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什麼戰利品。
“與其等它上門來,還不如直接幹掉它吧。”
曲義將『秘密武器』別在腰後,再換上勃朗寧Auto-5向正在燃燒的宅院走去。
……
“你會下地獄的,魔鬼。”科克爾強忍着疼痛,向不遠處的『蠅婦』罵道。
『蠅婦』沒有理會科克爾的意思,依舊貪婪地吮吸雙手捧着的頭顱中的[數據刪除]。
“這下子倒是不用罵‘見鬼’了,因爲鬼就在我的面前吃人。所以薩皮爾,我應該罵什麼纔會讓這個裱紙搞到不爽?”
沒想到的是『蠅婦』一下子來了反應,扔掉手上的頭顱再憤怒地向科克爾走來。
“我想你找到了讓它不爽的詞彙。”薩皮爾故作輕鬆地回道,實際上他暗地裡正在蓄力,等『蠅婦』到合適的距離時發起反攻。
正當兩人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要奮力一搏時,『蠅婦』的身後傳來了曲義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呢?”
大哥,隨便到大街拉個人來看都能理解現在的狀況,您還用得着特意問上一遍嗎?
不過這也使『蠅婦』成功回頭,薩皮爾趁這個機會解開綁在身上的繩結,再給科克爾鬆綁。同時由於繩子綁得太緊,在掙脫開束縛後他們的手臂就暫時麻木得無法活動。
“曲!趕緊跑!普通子彈對『蠅婦』是無效的!”科克爾在衝向燃燒的宅院時還向曲義喊道,現在情況有了變化,他們可以先避避鋒頭再來獵殺『蠅婦』。
誰知道曲義完全沒有理會科克爾的意思,他選擇另一條途徑:儘管面目可憎的『蠅婦』離他越來越近,他卻不緩不慢地從身後拿出『秘密武器』——
一個形狀類似於喇叭的樂器。
“誒?”
“[數據刪除]吧你!!!!”
經過數十倍放大的聲音直接在『蠅婦』旁邊炸開,使它不禁嚎叫起來。
本着「趁它病要它命」的原則,曲義丟下樂器,雙手換持銃劍。一柄擋住『蠅婦』因發狂而亂揮的利爪,一柄直刺它的胸口,就在銃劍刃尖即將接觸到『蠅婦』病態的皮膚時方向詭異地偏轉,剛好戳穿它的左手肘處。
曲義不敢讓未經處理的服飾和武器接觸到尚未知曉的『魔瀆種』,所以選擇只用銃劍乾死對方,於是一出活生生的悲劇就這樣上演了。
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悲劇主角的『蠅婦』企圖拉近距離再用『牙蛆』來將曲義轉變成『次生代』,哪成想曲義還怕它跑遠了。但是很快,它發現這個可惡的狩魔人打的是什麼算盤:自己的左手已經無法動彈,那把刀上有毒!
「得趕緊逃!」
抱有這樣的想法,『蠅婦』開始不自覺拉開腳步。
就在一瞬間,它的腿被一柄銃劍插穿。
“慢慢來,不着急。”曲義即使在操縱兩柄銃劍快到都能切碎細小的『牙蛆』還是發出清楚的聲音,“好廚子總要無數塊爛肉才能練出來。”
言畢,曲義停止手上的動作,他已經沒有銃劍。相應的,『蠅婦』喪失了行動能力。
即使這樣曲義也不敢在它的身邊逗留太長時間,丟下一罐煤油後就躲得遠遠的。
就在曲義拿出獵弓,準備引燃時,『蠅婦』叫出了人類的語言——
“我要詛咒你!我要詛咒這個村莊所有人的靈魂!是他們害死我的孩子!是你阻止我的復仇!我就算……”
曲義直接射出一箭讓它閉嘴,這裡可不止他一個人。
散發出大量難聞的氣味後,『蠅婦』終於不動了。
過了相當長的時間,薩皮爾才壯着膽子上去查看情況,繼而確認『蠅婦』已經死亡。
這時他們終於舒口氣,自己安全了,暫時地。
“我去清空這裡殘餘的『魔瀆種』。你們呢?”曲義向逐漸恢復的二人提議道,“現在分頭行動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科克爾和薩皮爾沒有拒絕,拿起自己的武器離開這裡,畢竟他們不想再聞到『蠅婦』散發出的臭氣。而曲義……
“收穫頗豐啊。”曲義從現場其他幾具屍體中找到一個外表明顯不同於它們身上所穿服飾的腰包,結果拿到手一看,居然是一個儲存空間爲25000L的空間腰包,裡面還放着滿滿當當的物資。雖然在本次任務結束之前這個腰包都無法解鎖從而不能使用,但也是給曲義那可憐的賬面上添上一筆不錯的進賬。
除那個空間腰包以外,其餘收穫都是一些只能拿去回收的垃圾道具。曲義也沒嫌棄,全部拿走,然後僞造成意外來掩飾自己所做的手腳。
隨着『蠅婦』的死亡,村莊裡以它爲源頭的『魔瀆種』紛紛暴斃,倒是省去他們追殺的功夫。在確認村莊裡無存活的『魔瀆種』後,他們踏上回去的路。
“你好像有些心事,科克爾。”
途中,曲義察覺到科克爾的表情有些凝重,問道。
“我沒事。”科克爾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這個謊言明顯連他自己都沒瞞過去。
“你是知道了什麼嗎?如果是隱私,算我冒犯;如果是關於『蠅婦』,那我也有權利知曉,好歹還是我把它送到它應該待的地方。”曲義不客氣地擋在科克爾的前面,向他伸手道。
薩皮爾停下腳步,眼睛卻沒有看似乎要爆發衝突的兩人。
“你說的對。”科克爾對曲義的粗魯並不在意,反而同意他的要求——只見科克爾從外套內側口袋裡拿出一本邊緣被燒焦的小冊子遞給曲義。
曲義接過小冊子讀過幾頁後還給科克爾並對他說道:“這個東西你可以向警察反映,不用藏在自己的心裡。”
“這會有用嗎?”
“有沒有用是警察的事,我們能做的事還是要其他人告訴我們。”曲義把小冊子還給科克爾,再對他指了指已經出現在視野中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