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驚雷般炸響,令得不少學員都感覺腦袋一懵,耳邊嗡嗡響。
更有甚者,胸口發悶,難受無比,臉色都有些蒼白。
“落老頭兒,你怎麼會來武技閣?莫非是要爲你那孫兒落血借武技?”閣中走出一名灰袍老者,弓着背,用一根漆黑的木丈撐着身子,面容蒼老。
衆人有些詫異,真人果真不露相,看起來不過是一名無名的糟老頭,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新學員進入煉武區,我個跑腿兒的只能勞累一下咯!爲夫怎麼會爲孫兒取武技呢?這不是走後門嘛!我可不會做的,雪老頭,你說是不是?”落冥哈哈大笑,看似隨意的玩笑話,但天逸卻聽出了點別的意思。
這兩名老者是對立關係!
天逸眼睛一眯,心中默默說道。
令得天逸有些驚奇的是,落冥居然是落血的爺爺,難怪落血行事如此張狂,感情是有一名長老給他撐腰。
“哈哈,落老頭兒果然是爲學院甘願奉獻的,放心,就算你想要爲你孫兒走後門,我也不會同意的,哈哈!”雪輝一愣,眼裡一道冷芒閃過,但還是被他很好的掩飾起來。
“呵呵,既然如此,我也就先走了,還要帶新學員逛一下心決殿!來幾名學員,將這幾名受傷的學員擡去救治!”落冥臉色明顯的一僵,隨即笑呵呵地說道,招呼幾名圍觀的老學員將受傷昏厥的學員擡走,爾後帶着衆多新學員繞過武技閣,朝着更深處走去。
一路上,落冥顯然沉默了許多,只顧着悶頭前行,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不時擡起頭,眼裡有些憂慮。
天逸一直沒有轉移過注意力,落冥情緒的變化被他很好的觀察到了。
呵,看來這個學院並不是那麼安全,處處也都是風波暗涌啊!
嘴角不屑一笑,天逸倒是有些興趣了,學院的高層定然發生了內訌,不然同一學院的長老是不可能這麼針鋒相對。
走了莫約數分鐘,衆人便停下了腳步,一座異常奢華的大殿映入衆人眼間。
大殿與武技閣相同,兩旁也並沒有教習站崗,時不時便會有學員走進走去,但都沉默着,使得整個大殿十分安靜協和。
大殿宏偉大氣,僅僅外表就給人一種崇高的感覺,衆位新學員都有些發愣。
“這裡便是心決殿,相信大家都知道,心決是一名修者的根本,心決品質的高低也歡乎着一名修者在修途上的道路遠近,更多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每月都會有年級大比,這個月的月底大比還有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希望你們這些新學員好好把握,爲夫就先離開了。”落冥隨口說完,轉身一步踏出,整個人竟然詭異地消失了。
衆人紛紛震驚,眼裡滿是羨慕之色,心中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修行之決心。
互相望了望,數百學員頓時蜂擁而上,喧鬧着衝向心決殿。
“學院重地,不得喧譁,否則,逐出學院!”突然,整座大殿好似被一股無名的力量包裹,數百學員好奇被禁錮住了身體一般。無論如何也不能動彈一分。
洪亮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不帶一絲感情,就好像是兩塊鐵石在碰撞一般,刺耳且難聽。
衆人更加驚愕了,甚至帶着些許驚恐,如果先前的雪輝實力算是深厚的話,那麼此神秘人的實力算是深不可測了。
數百人竟然都在此人的控制之下,也就是說,如果此人心中願意,幾乎眨眼的時間,在場的數百人都會被輕易抹殺。
無論學員使用再大的力量,都無法掙脫出此人的控制,而天逸乾脆就與紫琪不再掙扎,倒是省些力氣。
“爾後膽敢喧譁,爲夫定不會輕饒!”話音剛落,衆人身子一輕,恢復了對於身體的控制,脊背紛紛有些發涼,冷汗悄然間浸透了衣服。
空氣中彷彿飄着淡淡的威壓。
衆人都有些畏懼地望着心決殿,竟有種不敢踏出一步的感覺,互相望望,竊竊私語。
“小琪,走,沒事兒的,他們這羣膽小鬼!”天逸拉起紫琪的手,面無表情的朝着心決殿走去,步伐穩健,神態自若,根本沒有一點緊張的神情。
出於信任,紫琪也不得不咬牙跟在天逸的身後,在數百人的矚目下,慢慢踏上大殿的階梯。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天逸與紫琪走進了大殿,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張楚白遠遠地看着兩人,眼裡怨毒的神情彰顯無疑,惡狠狠地盯着天逸……
陳家,近百陳家修者正聚集於陳家的一片空地上,或蹲或坐,擦拭着自己的武器,面無表情。
幾名陳家頂尖強者正圍着陳一舟,不停開口詢問着:
“大長老,這麼突兀的召集我們究竟是有何事?是要與張家或者李家開戰嗎?”
“聽說,我們是要覆滅落陽縣城不遠的燕村?”
“爲何覆滅燕村?莫非……陳陽的死是燕村所爲?”
陳一舟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們不需要知道這些,只要執行我的命令便是!傳下去,今日所有陳家修者,每斬殺一名燕村修者便給予一百銀兩的獎勵。”
幾名強者互望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疑惑不解,但大長老的話他們也不敢不聽,連忙傳消息去了。
陳一舟望着正在說說笑笑的陳家修者,不知爲何,心中有種莫名的惶恐,嘆了口氣,有些慌亂。
陳陽的死與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燕村絕對不簡單,或許,是陳家也對付不了的存在……
數刻後,陳一舟帶着近百陳家修者,浩浩蕩蕩的出城,朝着燕村的方向急速行軍。
這支隊伍,幾乎抽調了整個陳家近半力量,誰知道,這一去,便是全軍覆滅……
半個時辰,陳一舟等近百人的大隊便已經接近燕村了,遠遠都能看到燕村村民家中升起的淡青煙霧。
距離燕村不遠處,陳一舟停止了隊伍的前進,衆人潛伏進了草叢中,偷偷窺伺着這片不大的村莊。
村莊四周都被山所阻擋,芳草如茵,看起來平靜而又協和。
數刻後,近百的陳家修者被分成了數撥人流,分散而去,包圍了整個燕村。
“啪!”
陳一舟帶着數十人光明正大地走向村口,從胸口掏出一支竹棒,朝着天空一扔。
竹棒猛然爆開,一道烈光猛地升起,直躥向高空,爾後猛然分開,在天空中形成一個陳字,金光閃閃,極其引人注目。
爾後,燕村四周突然一陣騷亂,近百人的隊伍從燕村四周躥出,包圍了整個燕村。
人人都拿着無比鋒利的武器,武器閃爍着寒光,有些滲人。
瞬間,燕村內也涌出了近百的執法堂成員,面色嚴峻,手持清一色的漆黑的實心木棍,一言不發。
不到一刻的時間,執法堂的成員便與陳家修者對峙在一起,但很明顯,執法堂成員的實力完虐陳家修者。
村口,陳一舟臉色難看地望着對面滿臉不屑的白老,心裡有些沉重。
看着對面的白老,陳一舟心裡泛起深深的無力感,不知爲何,他竟然察覺不到這老人的修爲,也就是說,這老人有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老人只是個普通人,所以自己並不能在老人的身上察覺到靈力波動。
另一種可能,老人的修爲遠遠高於自己,所以自己絲毫都不能察覺到老人的修爲!
能夠殺死陳陽的村落,其村長怎麼可能沒有修爲!
所以,這老者的修爲遠遠超過自己!
陳一舟心裡暗道不妙,今日怕是很難剿滅燕村了。
“你是燕村的村長?”陳一舟冷冷開口。
白老撇了一眼陳一舟,淡淡說道:“區區武師九重修爲也敢來我燕村撒野?莫非,你這近百的修者是想全部死在這裡?”
“哼,我們陳家的長老陳陽被你們燕村殺害,此等仇怨怎能不報?”陳一舟有些憤怒地吼道。
“可以報仇啊,只要你們陳家不怕灰飛煙滅。”白老每句話都當仁不讓,充滿了霸氣,根本不給陳一舟一點面子。
“哼,陳家真是好大的威風!如此強大的實力,卻寧願龜縮在這個小小的村落裡,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其中肯定有什麼隱秘!我陳家絕對不可能就此罷休的!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燕村的!陳家所有修者,撤!”陳一舟怒了,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傾訴了出來,然後扭頭就準備走。
白老的臉色猛然一變,笑呵呵的表情變得冷漠與殘酷。
猛然揮了揮手,白老冷冷地說:“對不起,看來我是不能留下你了,殺!”
的確,白老是絕對不能讓陳一舟活着走回去,妄圖查探燕村的底細,無疑是找死!
白老身旁的一名大漢剎那間動了,有些壯碩的身材卻絲毫不顯得遲鈍,反而很敏捷,猶如一頭獵豹。
陳一舟聽到白老的話一愣,隨即本能地朝一旁撲去。
“咯嚓!”一手刀狠狠砍在了陳一舟的脖子上,陳一舟幾乎瞬間便死得不能再死,倒在地上,七竅開始流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