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間,急速向後躲閃,並且手中的劍也開始橫掃過來。牧戈此刻憋了一肚子的火。既然搶到了半招的優勢,就絕不可能讓嶽繁舟再扳回過去。
完全不顧形象的就地就是一滾。充分的發揮自己現在身材相對矮小的優勢。一瞬間就貼到了嶽繁舟的跟前,手中的匕首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直接砍在了嶽繁舟的雙腿之上。
等嶽繁舟反應過來之時,整個人已經轟然倒到了地上。但是他的那一雙腿,自膝蓋以下,依然好好的立在那裡。劇痛讓嶽繁舟瘋狂的嘶吼起來,可剛剛發出了半聲,牧戈的匕首就已經到了。
站在一旁的嶽繁樹,剛開始還在洋洋得意的給自己的弟弟觀敵掠陣。可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就看到自己弟弟被斬斷雙腿倒落地上。而且那隻猴子手中的匕首已經瞄準嶽繁舟的咽喉,毫不猶豫的刺下了。
嶽繁樹動了,此時在不動嶽繁舟哪還能有命在。可就在他移動身體的瞬間只聽砰的一聲。那隻猴子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古怪漆黑的東西,對着自己就響了一聲。
嶽繁樹的神識立刻感覺到一個高速旋轉着的錐狀顆粒向自己胸前襲來。下意識的就出現格擋了一下。噹的一聲響起,火星四濺。弔詭的是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可雖然沒有殺傷力,但這件詭異的武器卻成功了阻隔住了嶽繁樹進攻的節奏。也就是在當聲響起的那一瞬間,漆黑的匕首整個沒入了嶽繁舟的咽喉之中。
一招得手,牧戈並未做絲毫的停留,迅速後撤,和嶽繁樹拉開了距離。望着自己弟弟依然還在抽動的屍體,嶽繁樹赤紅的雙眼。嘶吼一聲,長長的劍芒直刺牧戈胸口。
牧戈此時已經收起了匕首。手裡端着一個長長的棍子。砰的一聲巨響,又是一例古怪的錐子旋轉着向嶽繁樹襲來。
上過一次當,嶽繁樹哪還會吃同樣的虧。以他之前的感覺,這東西就如麪糰一般,砸在身上也頂多是疼一下而已。根本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
嶽繁樹根本就沒有收招的意思,而是張開另一隻手,直接向那個飛奔而來的錐子抓去。可在接觸到這個錐子的一瞬間嶽繁樹就發現自己錯了。
這粒錐子的力量顯然比之前那粒要大上了許多。正在手上刺痛之時,忽然手心處閃出一道白光,並且伴隨着一聲巨響。等響聲過後,嶽繁樹竟然瞠目結舌的發現自己整個左手的手掌已經不見了,自手腕之下只有幾塊筋皮,依然掛在那裡。
一招得手,緊隨着又是砰砰砰三聲響起。嶽繁樹此時已經不敢再與這個椎體發生接觸,匆忙的扭身躲閃着。
可是牧戈似乎早就算準了嶽繁樹躲避的路線和姿勢。就在他即將躲過這三枚子彈之時。緊跟着又是四聲槍響。
爲了躲避子彈,嶽繁樹此時的身體已經快到了極限,但也就是到了這種極限的狀態下,想要再迅速的改變身形,已經變得相當的困難。
匆忙之間僅僅揮劍,擋開了一枚子彈,可是依然引起了一陣爆炸。隨後又是幾聲爆炸響起。由於之間的間隔時間實在太短,聽起來簡直和一聲沒有什麼區別。
當爆炸結束的時候,嶽繁樹的四肢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就這樣光禿禿的躺在地上,不斷的扭動着身體。
南宮玉墨,此時忽然爆起,一掌劈在嶽繁樹的丹田之上。隨着這一掌的劈下,嶽繁樹身體周遭迅速暴漲起來的氣勢頓時萎靡了下去。“他想自爆。不過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牧戈擦了把汗。還真不知道這些傢伙還有這樣的後手。看來自己以後要學習的知識還有很多啊。收起了槍支,拎着匕首走到嶽繁樹跟前。“解藥。不然我保證你會死得相當的痛苦。”
嶽繁樹咬着牙,卻一聲沒吭。牧戈點點頭。“我的朋友很痛苦。所以我不可能讓你比他活得輕鬆。不交出解藥,下一秒你將面對的就是地獄。”
嶽繁樹搞不清楚什麼是一秒。只是在一個呼吸之後,牧戈的匕首在他身上瘋狂的滑動起來。快到他甚至都還來不及感覺到任何的疼痛,周身的皮肉就開始向外翻卷出來。
一瞬間看到自己變成了這幅模樣嶽繁樹徹底崩潰了。可是這僅僅才只是開始而已。牧戈從戒指中取出了一瓶工業酒精,擰開瓶口,舒緩的倒在了嶽繁樹翻卷的傷口之上。
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讓嶽繁樹幾乎昏厥過去。他現在甚至開始羨慕嶽繁舟的死。至少他的死只在那一瞬間,並沒有太多的痛苦。可現在的自己卻不知要被這個魔鬼折磨到什麼時候。
“解藥。”牧戈又語氣平緩的重複了一句。
嶽繁樹開始痛哭起來。“我不知道。這種折磨人的毒藥是公羊公子自己調製的,我想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解藥。我……”
牧戈已經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趣,一整瓶的酒精就這麼潑撒了下去。在嶽繁樹痛苦的嘶吼聲中牧戈掏出一個火機,點燃了嶽繁樹身上的酒精。
那個場面,簡直讓遠處觀望的人們都不由得頭皮發麻。誰也沒想到,這個身材矮小的猴子竟然下手如此狠辣。這種折磨人的方法,還真虧他想得出來。
牧戈已經懶得再去看一眼在藍色火苗中哀嚎的嶽繁樹了。望着地上全身發黑,奄奄一息的鐵牛。牧戈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忽然想起了珍寶樓。如果此時哪裡還有丹藥能夠救鐵牛的話,只怕就唯有珍寶樓了。只要能夠救鐵牛一命,多少靈石他都願意付出。
心裡這麼想着,就打算找塊木板拉上鐵牛直接跑去珍寶樓裡求救。可就在此時,鐵牛忽然叫住了牧戈。“兄弟。別忙活了。俺有幾句話想和你交代一下。”
在牧戈俯下身時。鐵牛已經奮力褪下手上的戒指套在牧戈手上。“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說話時,那一團橙色的火焰也從鐵牛的前胸浮現而出。鐵牛忽然抽搐了一下,顯然正在經歷極度的痛苦。“我已經斬斷了和火焰的聯繫。你以後就是他新的主人。火焰的煉化方法我戒指內的玉簡裡有。這處宅子的地契也在戒指之內,你們自行處理吧。”
鐵牛的這句話完全就是在交代遺言。牧戈緊攥着拳頭剛要開口說什麼,只覺得懷中的鐵牛忽然身子一軟人就已經氣絕了。
牧戈忽然感覺心頭一陣抽痛。雖然只是萍水相逢,短短一日多的接觸,可他對這位脾性有些耿直的大哥印象是極好的。只是萬萬沒想到,自己與公羊不端的一個摩擦,卻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葬送了鐵牛的性命。今天他算是深刻的瞭解到了修真界的殘酷。
在這裡,實力纔是一切真理的最後背書。如果你實力夠強,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可如果你實力弱小,生命和尊嚴隨時都有被踐踏的可能。
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牧戈將鐵牛的屍體收入了戒指當中。隨後嘗試了一下,那個橙色的小火苗,竟然也可以收入戒指。這倒是省去了攜帶的麻煩。隨後牧戈步入鐵牛那間煉器的房間,將地上零零閃閃碼放的煉器材料,還有四周的煉器工具全都收入了戒指當中。
等回到院中時,剛纔還在**着的嶽繁樹已然氣絕。牧戈不再停留,帶着南宮玉墨和滾滾走出了這一處院落,回身將門反鎖了起來。
“玉墨,你的傷到底如何?需要什麼樣的丹藥?下一個城市還不知是怎樣的情況。最好能讓你儘快康復起來。”
望着面沉似水的牧戈。南宮玉墨罕見的主動握住了牧戈的手。“別多想了。我們已經盡力了。”牧戈沒有回答,只是緊了緊握住南宮玉墨的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如果是玄級下品的療傷丹藥,應該就可以馬上讓我康復了。”
“真的?”
“真的。”
“好,那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這個岔路,直接向傳送陣的方向走去。到了傳送陣的所在,發現這裡是一個不大的廣場。中心一個凸起的高臺,高臺之上刻滿了繁複的銘文。銘文的線條之內,時不時還有流光閃動。
兩人包括滾滾,一人付了100靈石的傳送費用之後三人終於站到了傳送臺上。在眼前光華閃動的瞬間,牧戈看到遠處衝來了幾個身穿城主府服裝的修士。隨後一陣劇烈的眩暈感傳來。整個身體彷彿墜入了無底的深淵中一般。
南宮玉墨依然握着牧戈那隻毛茸茸的小手。“別緊張。這是空間傳送的正常現象。等你多傳送幾次習慣就好了。”
牧戈的心裡升起一陣溫暖。這個女人雖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卻擁有着一顆滾燙的心。至少對自己來說是這樣的。
真感動着呢,眼前忽然又是一陣光華浮動。等能看清楚景物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