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人就來到了城門之下。這裡的進城費用依然是兩塊靈石。爲了避免麻煩,南宮玉墨主動拿出了四塊靈石。結果竟然被城門口的守衛叫住,硬是還給了她兩塊。“獸寵不用交靈石的。”
牧戈在一旁很無恥的呵呵樂着。就差沒站在大街上大喊兩聲。“我是獸寵我驕傲,我是獸寵我自豪。”
對於這樣沒臉沒皮的傢伙,南宮玉墨也沒有什麼辦法。心裡反而莫名奇妙的感覺暖暖的。
這座城池叫做雲汐,估計應該屬於龕勵大陸比較偏僻的所在。城池並不是很大。但總的來說還算繁華。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各種買賣的店鋪也比比皆是。
一到這裡,南宮玉墨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一個老婆婆的攤位。“婆婆您好。我想問一下,現在是龕勵多少年呀?”
老婆婆呵呵一樂。“你們應該是從別的大陸來的吧?現在是龕勵卯亥354年了。”
牧戈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這種記年方式代表的意義。可一旁的南宮玉墨卻臉色陡變。從婆婆的攤位上拿起的一枚玉簪也從手中滑落而下。
牧戈手疾眼快的接到手中。“婆婆這枚玉簪我們買下了,多少靈石?”
婆婆使勁的搖着手。“這玉簪不值錢的,只需要500靈砂即可。”
牧戈之前聽南宮玉墨提過一頓。在巨炎大陸也生活着許多普通人。像靈石這樣屬於強者的消費品,他們卻很難獲得。他們生活中使用的貨幣就是這種靈氣比靈石要稀薄許多的靈砂。大概5000靈砂才能兌換一枚下品靈石。
對於牧戈這種剛剛洗劫完青陽幫寶庫的土財主來說。身上靈石倒是不少,可哪能挖出一粒靈砂來。毫不猶豫的拿出一枚下品靈石,放到了攤位上。“有老婆婆解答我們的疑問。多餘的就算支付問題的費用吧。”
說着也不待婆婆拒絕,便拉着南宮玉墨向前行去。“玉墨,怎麼啦?怎麼一聽到年代你的臉色就變了。”其實問這個問題時,牧戈的心中也隱約有些預感。所以也急切的等着南宮玉墨的回答。
南宮玉墨忽然轉過身,緊緊抱住牧戈,低聲抽泣起來。這下搞得牧戈整個人不知所措。只能僵立在那裡,伸出毛茸茸的手掌,輕輕拍着南宮玉墨的肩頭。這一幕讓身旁經過的許多修士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姑娘是碰到什麼傷心事了,竟然趴在獸寵的身上哭得這麼可憐。”
“這還用問嗎?你看那猴子肩頭還有頭小豬。誰會養兩頭這麼沒用的獸寵。多半是小時覺得好玩,現在養着養着,養出感情來了。可家裡不同意她再養了,估計想把這猴子和豬賣了。這會兒主僕情深,正在痛苦分別呢。”
…………
聽到這些有鼻子有眼兒的瘋言瘋語。牧戈和滾滾恨不得衝上去給這幾人套上麻袋,暴打一頓,直接丟到海里去。都是修真的人了,嘴怎麼還那麼碎呢?
看南宮玉墨這架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這要老在這杵着,搞不好過會兒就該有人圍觀了。牧戈趕緊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找了家最近的客棧,要了個房間,安頓下來。
一進房間,牧戈就打開了能量護盾。但並沒有開啓隱身功能。而是當作隔音護罩來用了。
“玉墨,到底怎麼啦?”
南宮玉墨依然抽泣着。又過了半天,才略微緩和了些。“現在是龕勵卯亥354年,也就是說我離開這裡才過了481年。”
牧戈一聽傻眼了。後面的話已經不需要南宮玉墨再說,他就已經知道了南宮玉墨哭泣的原因。這兩個宇宙時間流逝的速度差別太遠了。隨便粗略算算,也相差了三十幾倍。也就是說,這裡一天就相當於地球上的一個月。他們在這裡呆上幾年,地球上所有認識他們的人,只怕就已經全都作古了。
原來他們從地球上離開時的那次別過,已然成爲了生離死別。即使他再努力,只怕也不可能在幾年之內找到回去的方法。就算真的找到了,自己和南宮玉墨最在乎的那幾位親人,又有幾人還能尚在人世呢?
想到這兒,牧戈的心裡也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悲涼感。老院長、唐雪的父母、趙老爺子、朱老等等等等……越想心裡越難過,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溼潤起來。
彼此爲了對方的健康和生存成爲了時下這兩人唯一不後悔穿越來這裡的理由。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在一起。自從唐雪成爲了南宮玉墨的一部分之後,兩顆心從來沒有如此的接近過。
就在這邊依然沉浸在悲傷中時。青陽幫內卻已經炸了鍋。原因很簡單,早晨譚幫主高高興興的拿着鑰匙去寶庫支取東西。可在石門打開的瞬間,譚幫主本身也石化了。
整個山谷中都響起了譚幫主的怒吼聲。“他媽的,是哪個殺千刀的王八蛋!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我一定要把你做了燈芯,小心翼翼的把你點上1萬年,讓你接下來的每一個瞬間都飽受折磨而死!”
聽到如此惡毒的詛咒。山谷中所有青陽幫的幫衆都感覺渾身寒毛倒豎,後脊樑骨冷颼颼的。不多時,所有的幫衆都知道了寶庫失竊的消息。整個青陽幫立刻進入了緊急狀態。山門緊閉,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後山的高臺之下。
“每個人都給我看好你身邊的傢伙。在我調查出線索之前,任何人試圖離開這裡就以叛幫罪論處,人人得而誅之!”譚幫主在怒吼完之後,便閉上了雙眼。元嬰後期的強大神識迅速鋪散開去,一點一點的開始搜索起來。此刻整個山谷中任何的異常都不會逃出他的監察。
半盞茶後譚幫主睜開了雙眼。莫名其妙的轉頭對着站在一旁的池副幫主冷哼了一聲。“池副幫主,你乾的好事啊。”
池百川在譚幫主剛纔回頭的時候,心中就是咯噔一下。此刻更是一臉惶恐的深鞠了一躬。“幫主何出此言,池某實在不知啊。還望幫主明察,還池某一個清白。”
譚幫主身後以馬堂主爲首的三個堂主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而其他兩位堂主則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幫主,我早和你說過,這個姓池的不簡單,心眼兒太多。你看你昨日剛把鑰匙交到他手中,今日寶庫就被洗劫一空。要說這中間沒什麼聯繫,誰信啊?”
譚幫主一雙刀子似的目光刮到了馬堂主的臉上。“以馬堂主的意思,這件事情主要的責任人是我咯?”
馬堂主的冷汗一瞬間就下來了。恨不得伸手狠狠抽自己兩個大嘴巴。自己這話說的,這不是在生生的揭幫主的瘡疤嗎?這會兒,這傢伙正在氣頭上,真急了眼,一掌劈死自己都有可能。就剛纔這一瞬間,自己只怕都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了。
馬堂主立刻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幫主切莫誤會。我也是因爲寶庫失竊被急昏了頭。我並沒有那個意思。馬某從來都是對幫主您忠心不二的。還望幫主明察。”
譚幫主冷哼一聲。“起來吧!這件事我已經找到了線索。大家都隨我來。”說着已經飛身向遠方飄去。其他人聞言也立刻緊跟着追了過去。
山谷一共就這麼大點兒。所以沒一會兒,所有人就集中到了情霜居住的小樓外邊。譚幫主在人羣中掃了一眼。“李情霜這個賤人呢?”
立刻有看守山門的侍衛,戰戰兢兢的上前稟報。“稟幫主,李副堂主今日一大早就出山了。至今都還沒有回來。”
譚幫主一聽怒吼了一聲,一掌劈向了地上的某處。一聲悶響之後,被掌風掃到的草坪上泛起一陣漣漪。待得漣漪消失之後,剛纔被掌風劈到的地方,從地下翻出的泥土中露出了一把鑰匙。
衆人見到這把鑰匙,都發出了驚呼聲。一瞬間,咒罵之聲四起。恨不得立刻將情霜抓來撕碎,分食了一般。
譚幫主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池百川。“池副幫主,你怎麼說?”
池百川能怎麼說?雖然這件事情看似疑問頗多。但首先秦霜一早就離開了山谷,而且鑰匙又偏偏在他院中找到。更值得懷疑的是,自己昨晚帶着鑰匙去過她的房間。一時間即使遲百川,都對情霜產生了懷疑。
看目前的形勢,總是要找個替死鬼,先平息衆怒的。更何況情霜和這件事多半脫不了干係。本來就是露水夫妻,也談不上多深的感情。這種情況下,一個人死總好過大家一起死。
一瞬間就分清楚了利害關係,打定主意的遲百川,馬上就開始和李情霜劃清界限,堅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場。“李副堂主確實有重大嫌疑。是我御下不嚴。還請幫主容我一點時間,讓我把這賤人抓回來查問清楚。一定給大家一個明白的交代。”話音剛落,馬堂主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