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裡出海以飛船最高的速度,兩日內便可抵達預定的地點了。不過到了這裡,他們晚上已經不敢在城內停留。一出傳送陣便直接跑到了城外,在飛船上休息總是感覺要踏實一些。
次日一早,外貌和體型上都發生了巨大變化的三人,又重新進城上路。路程出乎意料的順利,中午時分他們就已經抵達了苜炙城。在出城重新登上飛船之後,牧戈總算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基本上到了這裡不出太大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可以順利的進行傳送了。
航向和周圍的警戒有小智來負責,牧戈他們倒是樂得清閒。沒多久,南宮玉墨便開始了修煉。一朵在拉着牧戈和滾滾玩鬧了一陣之後,竟然也開始修煉起來。牧戈雖然不用修煉,但煉丹煉器以及陣法哪樣不需要大量的時間來鑽研。於是乎,兩日的時光匆匆既過。
此時正在低頭沉思陣法的牧戈忽然被小智發出的警告驚醒了。“饕哥,前面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我認識的人。”牧戈立刻透過量子雷達放大的畫面看到了前方那個俊朗的身影,在見到這個人的同時,牧戈的心也在下沉。頭腦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
此刻的南宮玉墨和一朵也圍到了牧戈身旁。對於這個人的出現,兩人也相當的意外。沒一會飛船就已經開到了這人身前不遠。牧戈帶着南宮玉墨和一朵硬着頭皮踏着飛劍下了飛船。沒辦法,在這個人的面前飛船的隱身能力形同虛設。
望着從飛船上下來的牧戈三人,文羽先是恭敬的對着一朵躬身行禮。“師叔好!”然後對着牧戈和南宮玉墨笑了笑。“師弟,你的這個飛行靈器造型很是別緻啊。”牧戈一邊用古怪的眼神望着文羽,一邊擡手收了飛船。剛要張口,卻讓一朵搶了先。“你怎麼會在這裡?”
文羽溫和的一笑。“稟師叔,我是奉師父之命一路護送你們到這裡。只是剛纔才搶先一步到這裡等你們。”
牧戈一聽,立刻展顏笑了起來,對着文羽一抱拳。“原來是這樣。那真是有勞文師兄了。虧得沿途一路有你保護,一路上無驚無險很順利的就到了這裡。”文羽擺擺手。“這本來就是應該的。而且一路上也沒發生什麼事情。”
牧戈也做了個如釋重負的表情。“這一路上我也挺緊張的。不過總算是平安到達了。既如此,師兄請回吧,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辦便是。”
文羽搖了搖頭。“師父的意思是讓我確認你們安全離開後再走。畢竟眼前的這個陣法可不好破啊。”
牧戈點頭。“還是師父他老人家想的周到,那就只能勞煩師兄再多呆一些時間了。”牧戈一邊說,一邊駕馭飛劍上前幾步看向了文羽身後那茫茫無際的大海。這應該也是一個極高明的幻陣。按照師父的說法,若非年代已經太過久遠,只怕以現在自己的道行,根本就不可能進得去。
很快牧戈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沉浸到了陣法的推演之中。文羽則和南宮玉墨以及一朵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着。三人時不時的也小聲聊上幾句。
文羽忽然左右看了一下。“師妹,你那頭可愛的小豬呢?怎麼沒見你們帶在身旁?”南宮玉墨笑着指了指牧戈腰間的靈獸袋。“滾滾懶的很。路途遠了,他索性跑到靈獸袋裡睡覺去了。”文羽哦了一聲,倒也沒再多問。
將近過了三個多時辰牧戈忽然發出一聲感嘆。“好精妙的陣法!若不是因爲能量快要耗盡,我們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
文羽一聽,面露喜色。“聽師弟的口氣,已經找到進去的方法了?”牧戈轉身點點頭。“我想應該問題不大吧。”說着回身踏上了南宮玉墨和一朵所乘的飛劍。“還好只是站着不用飛行,不然咱們也不可能在空中呆這麼久。”
南宮玉墨抱着一朵往前挪了挪,依然被硬擠上來的牧戈靠的死死的。臉上禁不住泛起兩朵紅雲,咬了咬嘴脣,卻也沒說什麼。一朵倒是在前面咯咯的笑着。
牧戈側過臉對文羽說道:“師兄,這幻陣雖然威力已經大減,但還是有風險的。”說着取下腰間的靈獸袋輕輕一拍,一頭圓滾滾的小豬出現在牧戈手中。還在那兒四仰八叉的睡着。
牧戈沒好氣的輕輕拍了拍滾滾的腦袋。滾滾很是不耐煩的扭了扭身子。嘴上的獠牙呲了兩下,一扭屁股接着睡了。牧戈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將滾滾又收入了靈獸袋中,然後隨手拋給了文羽。“這裡兩個女生,若擠在一起由師兄帶着,有些不便。師兄還是緊跟在我們後面吧。這靈獸袋給你拿着。萬一要是走散了,滾滾和玉墨有主僕契約,通過感應很容易就能找到你們。”
文羽眼見着牧戈和南宮玉墨緊緊的貼在一起心中暗自有氣。心說你還知道不方便啊?你倒是一點都不忌諱。不過倒也沒想到牧戈竟然想的這麼周到,立刻欣然答應下來,隨手將靈獸袋扎到了腰間。“還是師弟想的周到。那你就在前面帶路吧。我緊跟在後面便是。”
牧戈點點頭,隨即駕馭着飛劍緩慢的向前行去,文羽則在後面兩三米處緊緊相隨。一行人剛向前滑出了10來米,眼前的景物便被濃濃的白色霧氣遮蓋殆盡。進而可視的距離越來越短,神識可以查探的範圍也被急劇的壓縮着。
牧戈又回頭對着文羽強調了一次一定要緊跟在他們身後,這才又繼續向前行去。大概又前行了三五分鐘,一朵回頭時連緊隨其後的文羽都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了。
此時牧戈忽然大喝一聲:“當心左邊。”衆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左側望去。而牧戈則在這一瞬間駕馭着飛劍迅速向右隨即又向左下方飛速的逃離。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文羽在下意識的向左看的同時就發現牧戈他們消失了。一邊咬牙咒罵着一邊急速向右側追去。可哪裡還有牧戈幾人的身影。文羽情急之下迅速解下腰間的靈獸袋,瞬間抹去了袋上的神識印記,打開時卻發現袋中哪有滾滾的身影,卻放着一個白色形狀甚爲怪異的東西。
忽然牧戈的聲音從這個怪異的白色物體內響起。“文師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你的身影了?”文羽聽了心中那個氣呀。媽的明明是這小子故意將自己甩了,這說起來倒好像是自己沒跟緊一樣。那頭該死的小豬也不見了,明明是一開始就謀劃好了的。
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拿起這個白色的古怪物件語氣略有焦急的說道:“是呀,都怪師兄一時走了神。師弟,你們在哪裡?現在這樣的情況該如何是好?”
牧戈呵呵一笑。“師兄又何必再裝呢?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提前很久就已經在這裡等候我們了吧?”
文羽咬牙,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認。“不錯,這一點我確實說了謊。那還不是因爲你們行蹤太過隱秘。師父讓我暗中保護你們,可我剛一出來就把你們跟丟了。這說起來很有些丟臉……”
“師兄,我是猴子,可不是傻子。師父應該從來沒有對你下過這樣的命令吧?”
文羽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爲防萬一他剛纔已經偷偷在南宮玉墨的身上下了神識印記。可在這陣法之中神識被壓制的太過厲害,這小子又逃得太快,現在的自己無論如何也感應不到了。
這時牧戈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我是師兄。定然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們身上下了神識印記。哎,只可惜在陣法裡這些手段都是徒勞的。”
文羽臉上的青筋跳了跳,但依然還是保持着冷靜。“師弟果然機智過人。哎,其實我本就是蒼梧星人。當初就是通過這個傳送陣來到的巨炎,我這次也只是想和你們一起回我的故鄉去。從頭至尾,都沒想過要傷害你們。師弟也不必疑心太重。”
聽文羽如此說,牧戈頭腦中的思緒豁然開朗。許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一下全都迎刃而解了。
“師兄,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以師兄現下的修爲和地位,爲什麼一定要冒險和我們傳送回去呢?我想你應該知道,這裡的天地規則正在慢慢恢復。”
文羽聽了嘆了口氣。“不全的天地規則下修煉必然會造成根基不穩。縱使以後飛昇仙界,對今後的發展也會留下莫大的隱患。更何況這裡的環境和蒼梧沒法比。”
牧戈聽完也嘆了口氣。“好歹也是師兄弟一場。我想師兄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傳送陣已經損壞了。以你現下的修爲是不可能成功傳送離開的。所以既然師兄對我起了歹念,就莫怪我對你置之不理了。”
至此之後。任由文羽如何呼叫,這個古怪的白色盒子都沒有再發出任何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