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涵的丹田之中,此時是靈氣和魔氣交織大戰的主要戰場,當此之際,這他的丹田還真像是一片大海,上面波濤洶涌,巨浪不斷的掀起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但聽得一聲猛烈的響聲從方玉涵的體內傳來,他的丹田竟然分成了兩個,一個裡面容納的乃是空靈無垢的天地元氣,一處卻是黑乎乎的,散發出恐怖森寒的毀滅氣息,那自然就是魔氣。
千古以來,誰都只有一個丹田氣海,如方玉涵這般的,恐怕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兩個丹田一上一下,儲存靈氣的處在上面,儲存魔氣的處在下面,當下他體內的魔氣和靈氣更是詭異,分奇經八脈與十二正經各自運行,彼此之間相通,但卻是不會相撞。
不多時,兩道氣息皆是平穩下來,方玉涵身上的黑光與白光,也是徹徹底底的不見了,而方玉涵的臉色漸漸的平和下來。
過去將近半個時辰,方玉涵終於醒過來了。當此之際,他感覺到自己能看到體內經脈之中的靈氣運行,但其間還有一種黑色的氣也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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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玉涵有些失魂落魄,他明白那些黑色的氣息雖然很隱秘,但是那絕對是魔氣,他體內竟然有了魔氣?
方玉涵行走江湖,向來就是一能降妖除魔而自豪,怎麼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成了魔?
此時此刻,方玉涵的腦海之中,全都是往昔場景,忽然間他覺得這世間一切,都實太可笑,今日遭遇,好似在嘲笑諷刺往昔的自己。
渾渾噩噩之中,方玉涵已經在地上坐了許久了,此時他忽然有萬念俱灰的想法,心想:“要是能夠死在那岩漿裡面,現下也不用這麼猶豫糾結了!”
想了許久,方玉涵才注意到,此時他竟然能夠達到內視的地步。他聽淺茉說過,修行到一定境界的時候,體內的靈氣可以滋養神魂,當神魂強大到一定程度之時,便可做到內視。
要是沒有發現自己的體內有魔氣,此時方玉涵能夠高興得上蹦下跳的,可是現下他體內有魔氣,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神識在自己身體裡遊動,忽然間,他終於醒神過來。發現自己竟然有兩個丹田氣海,一個在上面,那是靈氣的儲藏之地,一個在下面,乃是魔氣之根源,而那消失的了靈珠,卻是在兩個丹田之間,上面部分白淨如玉,下面部分漆黑如墨。
這般場景,方玉涵瞬間就想明白了,他體內的魔氣,一切的根源就是因爲他挖到的那變異靈珠,他的丹田氣海化作兩個,也是那顆靈珠。
當此之際,方玉涵再也沒有了得到靈珠時候的興奮或是激動,此時他想,要不是這顆靈珠,自己爲何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再次呆坐片刻,方玉涵站起身來,看着四下裡寂靜的星空,他不由發出一聲長嘯,聲音裡充滿的全都是無奈與不甘,現下他出去之後,又該怎麼樣面對世人,見到淺茉等人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將自己當成妖魔給殺了?
方玉涵曾經是逍遙世間的江湖客,若是沒有遇上淺茉等人,他也不會想太多,更不知道那黑乎乎的魔氣是什麼東西,也不會有現在的許多煩惱。但是認識了淺茉、卓青風等人,對於他們那種身份地位很是嚮往,現下卻又是這般情況,當此之際要是沒有矛盾,那纔是怪事。
想了許久,他眼睛忽然一亮,因爲當時在岩漿之中的時候,他將靈氣催動靈珠的時候,靈氣是在拼死抵抗魔氣的,此時他一靈氣催動靈珠,能不能將魔氣給逼出體外?
眼下這個想法,讓方玉涵心中生出了些許希望。他的意識流動,上面丹田之中的靈氣往下面的靈珠裡面關注而去,那靈珠上面頓時有光芒閃爍,只是還是黑白交織的兩色光芒。此時他震驚的發現,那靈氣已經不驅逐裡面的魔氣,兩者之間竟然相輔相成,這讓他瞬間有些泄氣。
“既然不能驅逐魔氣,那將靈珠拿出體外來,是不是就可以解決問題了?”方玉涵此時又想到。
當此之際,方玉涵的意識再動,欲要將靈珠給驅逐出來,可是令他絕望的是,這靈珠彷彿已經與他融爲一體,根本就無法移動,這下子他直接是癱倒在地上,徹底沒有了希望,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緊接着,直接又陷入失神之中。過去許久,一陣涼風吹來,方玉涵這才醒過神來,當下他不再理會自己的變異,朝着星海深處走去。也許,在這沒有盡頭的星海之中,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畢竟他已經掉落到岩漿裡面,誰也不會想到他活着,在淺茉他們的心中,自己死了也是最好的。這般向着,方玉涵心裡便舒服得多了,一想到淺茉,他嘴角又出現淡淡的、壞壞的笑容,不禁自語:“雖然沒有女人的溫柔,但好歹也是一個女人,嗯,長得也還好看!就是能不能別那麼兇?”
方玉涵自語自樂,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當下四周飄動的星辰,好似夜裡點亮的燈,將他前行的路照亮。可是在這夜裡,他完全是如他的影子一般,是黑色的。
人是黑色,影子也是黑色的,他的心也是黑色的。此等情景,他只得搖頭苦笑,繼續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才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餓了。此時他想到:“也許餓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只是過去大半天之後,他整個人是餓得真的不行了,心想:“就算是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可是四周黑暗的星空裡面,又沒有什麼吃的,當下真的有要破口大罵的的衝動。
卻在這時,虛空之中飛來一隻黑乎乎的大鳥,這大鳥的眼中滿是兇殘之色。方玉涵看着這黑鳥,就看到了食物,此時但凡能入肚子的,方玉涵丟都不會有絲毫的客氣。
那黑鳥想要吃方玉涵,卻不知道方玉涵也同樣想要吃它,一人一鳥,幾乎是同時而動。方玉涵呼吸之法運轉,體內上丹田裡面的靈氣頓然灌注在掌間,直接向着來黑鳥過去。
那黑鳥沒有想到方玉涵竟然擁有這般強悍的力量,它想要避開的時候卻是來不及了。偌大的身子被方玉涵擊中,砰的一聲,頓然從虛空之中降落。
只是這黑鳥也不弱,雖然被方玉涵擊中,但也沒有就此死去,此時它掙扎着起來,雙翅拍動,欲要飛走。
方玉涵身子好似閃電一般激射而出,將那黑色的大鳥抓住,接着掌刀劈落,擊在黑鳥的頸部,黑鳥的頭顱軟下,就此沒有了生息。
方玉涵已經餓得受不了,加上體內藏有魔氣,哪會理會這黑鳥能不能吃,吃了或是會不會中毒?他只是運轉靈氣打出,有熱氣撲閃,那黑鳥的羽毛便已經燃燒起來,接着便是將其給燒烤了。
現下這個時候,也不去放什麼鹽,更不理會是不是乾淨,待外面燒焦之後,將裡面的熟肉挖出來吃了。
將近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一頭黑鳥全都入了方玉涵的肚子。當下他感覺到渾身暖洋洋的,精神疲倦到了極致。也不管躺在地上會不會有危險,直接睡了一個底朝天。
醒來的時候,漫無邊際的星空,並沒有什麼變化,遠處那黑鳥的屍骸,還是堆在那裡的。
這幾番折騰之後,忽然間方玉涵卻是沒有了想死的心思了。既然不像死,那就要想想怎麼活下去,此時他回憶起自己與那黑鳥搏鬥的過程,眼睛再次一亮,他發現他雖然有兩個丹田,而且那個儲存魔氣的丹田似乎還魔氣充盈。
可是當他運轉青驢的呼吸之法駕馭靈氣的時候,他體內的魔氣並沒有什麼異動,當此之際,他不由想到:“若是魔氣不懂,別人就看不出來?”
想到這裡,他再次調轉體內的靈氣,令他萬分欣喜的是,靈氣在狂涌,但是魔氣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半點都沒有動起來。
“如此,老子與過去有什麼區別?”方玉涵高興得直接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在這時候,他要考慮的,是怎樣從這片詭異的星空之中出去了。
只是他回頭看去,只見得自己走過來的路卻是不見了,這詭異的星空之中,似乎方玉涵走到什麼位置,什麼位置便有光芒,其餘的地方,均是黑乎乎的一片。
“該死,這讓老子怎麼回去?”方玉涵當下真的開始抓狂了,當下朝着一個方向狂奔了一會,停下來的時候,四周裡的環境還是一般,似乎他不曾移動過。
“不對勁,任憑何處,空間都不是一樣的,而時間亦是在流轉,除非老子是在那那傳說的混沌之中,但現在肯定不是,一定有什麼是我沒有發現的!”方玉涵江湖多年,知曉越是在關鍵的時候,越是要冷靜對待,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方玉涵的神魂已經比先前強大很多,任督二脈通了之後,靈氣的運轉給爲快速,也更爲渾厚,當下他仔細的感知四周裡的天地靈氣,發現那些靈氣,都是朝着一個方向去的。
方玉涵雖然不知道那天地靈氣匯聚過去的地方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但是現下他沒有方向,也只能順着那個方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