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靈兒道:“不要,我只要住在這裡,你每隔一段時間回來,咱們一起做飯吃,然後聊聊天什麼的,如此,又有什麼不好呢?若是你直接出來天心閣,他們自然會懷疑,到時候咱們就有可能不能在一起了!”
方玉涵聞言,勃勃興致頓然沒有了,心中還有幾許苦澀之意,兩人坐了好一會,上官靈兒忽然道:“咱們過去做飯吧!”
方玉涵笑道:“也好,今天我就好好學學,看看靈兒是怎麼做飯的,以後也能做出好吃的飯菜來!”
上官靈兒聞言,淡淡一笑,接着便與方玉涵一起去做飯。今日上官靈兒讓方玉涵去買來的菜,全都是尋常家常小菜,但是經過上官靈兒的一雙巧手做好之後,全都成了最美味的。
方玉涵在一邊看着,不僅僅是調料的搭配,就是放入的先後順序也很講究,最關鍵的還是火候。
方玉涵以前做東西吃,只要能入口就行,哪知道還能這般講究?他這個人學什麼東西不學則已,一旦鑽進去,便是要弄個究竟。
上官靈兒見得方玉涵像是個好學的學生,也是半點都不藏私,將自己的本事經驗都說了。幾個小菜做好之後,方玉涵得到的理論倒是極爲豐富,只是還差要實際檢驗一下。
這做菜做飯,也如修煉一般,一樣有自己的規律。方玉涵在探尋全靈根或是雜靈根的修行路子,於今日學炒菜卻是得到了一些啓發。
用過午飯之後,兩人也沒有出門,只是在府宅之內玩耍嬉鬧。時間過得極快,轉眼之間,大半日的時間便是過去了,夜幕降臨。方玉涵開始準備晚飯,中午時候學到的那些東西,都被他給用上了。
方玉涵的學習能力算不上是最強的,但是他做事沒有把握的情況之下,往往都是中規中矩的按着步驟來的。
如此一來,許多東西做出來也是中規中矩,但要產生新的東西,顯然不是一時半會。
用過晚飯之後,兩人坐到屋頂上,看着天邊的月亮和星星,享受着鎬京獨特的夜,如此日子,倒是如神仙一般。
說實話,方玉涵此時並不想回去天心閣了,甚至後悔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進天心閣。但眼下正如上官靈兒說的,若是自己樂不思蜀,很有可能會被天心閣中的人發現異常。
另外,那代真才的死,也在鎬京城中弄出來不小的風波,畢竟是天心閣的外閣長老。當今天子已經下令,要相關衙門開始查代真才的死。
代真纔是姬盛宣派出來跟蹤方玉涵的,他猜測其死亡與方玉涵有關,只是他不會想到,代真才就是死在方玉涵的手上,畢竟代真纔是貨真價實的靈虛圓滿之境的修爲,就是自己都沒有殺死代真才的把握。
方玉涵在府宅裡面休息一晚上,便帶着兩罈子酒回到了天心閣內閣。火工如同以往一般,還在山上忙活。
方玉涵直接將兩罈子酒帶上去山上,火工轉過身來,看着方玉涵手裡的那兩罈子酒,眼睛頓然亮得像是小星星似的。他狂吞了一口口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跑上來拿過一罈子,接着便是直接打開酒塞子。
咕嚕嚕的管轄一大口之後,才心滿意足的說道:“果然是風味樓的酒,小子你很有心!”
方玉涵笑道:“還好吧?這裡還有一些吃的小菜,來,咱們今日就在這山上好好的享受美食美酒就好!”
方玉涵將上官靈兒做的小菜帶了一些過來,當下打開,這些菜雖然聞不到香味,但是看其樣子就極爲精緻。火工喝下一大口之後,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眼睛頓然一亮,接連又吃了好幾口才道:“小子,這菜數不錯,在哪個酒樓弄的?下次出去我也去吃吃!”
方玉涵心想:“這菜可不是酒樓能得到的!”當下他笑道:“就是自己瞎搗鼓的,酒樓裡面的肯定比這個好!”
“你小子就會瞎掰,哪個酒樓裡面的小菜有這麼好吃?不過你說是自己瞎搗鼓的,莫非你小子修行不成,做菜還行?不如立在我們天心閣內閣當廚子罷了,那些個廚子做的菜,比不上我呢,早就該換了!”火工吃了好一大口,又喝下去一口美酒。
方玉涵白眼一翻,道:“敢情你讓我來內閣,莫非就是要來做廚子的?”
火工道:“這叫物盡其用,你有這本事,爲何不用?”
方玉涵卻是坐在一邊喝酒,笑道:“其實我現在不想待在天心閣內閣了,副閣主,您看看能不能像個法子將我給逐出天心閣?”
方玉涵可真不是在開玩笑,他對這天心閣內閣半點留念都沒有,在這裡有的是嘲諷,還有衆人的不屑。另外最爲重要的是,他還得時時刻刻都小心翼翼的,要是體內的魔氣暴露,那他定然只有死路一條。
火工聽了,卻是怒道:“小子,老子當初把你給弄進來,你也看到了那是多麼的費勁。你現在想着的卻是要被逐出天心閣,告訴你,被天心閣逐出去的弟子,是要被廢修爲的,到時候什麼前途都沒有了!”
方玉涵聞言,心下頓然一虛,乾笑一聲,道:“那還是別被逐出去的好!”
火工知曉方玉涵有一句每一句,這些話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喝酒吃菜,將近半柱香左右的時間過去,兩罈子酒被方玉涵和火工給喝下去,小菜也是吃得半點不甚。
風味樓的酒賣的雖然貴一些,但是這酒確實極好,後勁極大,不多時,兩人都感覺到軟綿綿的,渾身乏力,直接躺在山上。
這一老一小,要是被天心閣中的其他弟子見了,那還了得?事實上,如他們這般瀟灑自在的人,確實沒有幾個,但是心中的苦澀,別人也不能理解。
有的時候,人活得簡單一些,平淡一些,或許纔是真正的服氣吧。方玉涵在想,要是自己還是洛邑的那個少年,也許如今也會比現在更爲瀟灑自由吧!
轉而間他又想到:“要是我還在洛邑,又怎能遇上靈兒?這世間的事,十有八九不如意,但總有那麼幾件還是能令人舒坦的。人生就是苦與樂並存着,只是看苦多一些還是樂多一些罷了!”
方玉涵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直接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坐起身來,擦了擦眼睛,轉過頭去,只見得火工又在開始打鐵煉器。
衆生百態,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方玉涵站起身來,勝利一個懶腰,便下山去了。此時此刻,他又在想,靈兒到底在做什麼呢?
接下來的幾日裡,方玉涵又開始打鐵,漸漸的,他將火工打鐵的錘法幾乎都給學了一個遍。只是要真正的融匯貫通,完全掌握,顯然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緊接着,方玉涵又向火工長老請教陣法禁制,這東西還真是遠比方玉涵想象中的還要繁奧精深,幾天下來,弄得迷迷糊糊的,卻是連皮毛都沒有弄懂多少,好在他先前把那些關於《周易》、《連山》等等的書籍都給看了一遍,而且是懂得七七八八的,現下許多東西才容易懂得多。
轉眼之間,又過去三四個月,在這三四個月的時間裡,方玉涵每個月至少要回去五次,這讓鐵柱、淺茉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些人的一門子心思全在修行之上,並不知道方玉涵金屋藏嬌。
秋去冬來,寒來暑往,轉眼之間,方玉涵在天心閣內閣裡面就呆了一年零兩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年多裡,他的修爲始終堵在築基期圓滿境界,沒有半點突破。
當然鐵柱、姬枰等人也沒有突破,只是大家心裡都明白,鐵柱、姬枰等人突破築基期入靈虛之境是遲早的事情,倒是方玉涵恐怕沒有什麼希望了。
這一日正午,方玉涵正在午休,鐵柱過來將方玉涵給拉起來,道:“聽說咱們要出去做事情了,也既是歷練,你去不去?”
方玉涵哪有心思出去?她只想倒在上官靈兒的溫柔鄉里不要醒過來纔好,當下擺手道:“沒興趣!”
鐵柱聞言,有些詫異,這可不像是平時裡的方玉涵呢。在這時候,淺茉、卓青風等人也過來了,他們都是邀請方玉涵一起去的。
方玉涵還真是沒有半點心思去做事情,當下正要回屋睡覺,卻在這時,孤虛道人走了進來,他道:“這是任務,作爲天心閣的內閣弟子,修行滿一年之後,都要出去的,沒有誰能例外!”
方玉涵聞言,不由擺手道:“我只是火靈閣打鐵的,不算是內閣弟子!”
孤虛道人聽了,卻是淡淡一笑,道:“凡是入內閣的,都是內閣弟子,怎麼,你現在就沒有信心,修爲不能突破了?”
方玉涵最怕的就是被人看不起,聽得孤虛道人這話,立刻坐起身來,道:“說吧,要去做什麼?”
“準備一下,我待會帶你們去見過周公,然後再見天子,至於要做什麼,他們會給你們說的!”孤虛道人說道。
方玉涵點頭,心想:“出發之前,還是先回去與靈兒打招呼,免得她擔心!”
“好了,你們都回去準備吧,我與他說幾句話!”孤虛道人說道。
淺茉等人都很好奇,孤虛道人要與方玉涵說什麼,只是又沒有膽子留下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