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萌萌沒管代儒的事,主要是覺得這與她的主線任務無關。感覺有點亂入,但是這又是賈家的事,還真的不能不管。所以好幾天,都懨懨的。
鶯歌這幾天都覺得很對不起歐萌萌,這幾日也對老太太盡心盡力,看到老太太提不起精神,真的內疚的都要哭了。
“好了,跟你沒關係,縱是你不拉我,我也得去。一輩子的老妯娌,不管怎麼着,也得見見最後一面不是。”歐萌萌看她一副快哭的表情,忙擺了一下手,輕嘆了一聲。
“那鶯歌也該攔着您纔是,跟大老爺說的,這種事,就該躲遠一點,怎麼還能帶着您往前湊。”鶯歌的淚還是流了下來。
“對外,我倒是可以裝死。只是這會子,老妯娌要死了,沒人聽他說話,沒人在意她的想法,人生該多麼可悲。所以雖說我也不想去,但我知道,我必須去。”歐萌萌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這不是心軟,而是做給人看的。”歐萌萌輕嘆了一聲。
“那六老太太爲什麼不睜眼?”鶯歌那天就嚇了,反應她其實是注意看了的。明明有反應,可是就是不睜眼,而六老太爺也不挨邊,這太反常了。
“沒臉!他們倆都是,他們倆一輩子心高氣傲,一生都覺得,我們只是命好,能投個好胎,所以我們生下來,就比他們幸運。他們心裡和我們較了一輩子的勁,之前人不求人一般齊,我們互不干擾,也算是和平共處。結果老了老了,出了這樣的事,她比起六老太爺,更不想見的人其實是我。”歐萌萌輕嘆了一聲,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就愛和不太相干的人比。而最麻煩的,就是還比輸了,“六老太爺是沒臉見六老太太,哪怕我說讓六老太太獨葬,六老太爺都不吭聲,也就是默認。他是知道這就是六老太太真實的想法,我不是亂說的,所以他默認了。”
爲什麼他們族學弄20-25人的小班,說白了,人數多了,老師顧不過來,而且學生心不容易齊。學生們之間有個碰撞率,人越多,碰撞的機會就越少。可能就在自己固定的區域裡碰撞了。就是爲了保證他們人人有碰撞的機會,這才畫了一個框,讓他們能保證在六年內,每個人都有相互碰撞的機會。這樣就能讓他們有相互治癒、學習的機會。 所以說,賈家族學教得有多好,還真不一定,但是在社會實踐中,讓學生們不斷的適應挑戰,學會應變,這纔是賈家學裡最珍貴學習方法。他們來學裡是交朋友的。而賈家族學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機會。
“那跟我沒關係,找你爹去。”老太太對着孫子做了一個鬼臉。那是大房的事,一代不管一代事。
賈家的教育,其實是從挑學生時就開始了。而這些都是不足以爲外人道之的方式!真的和一般私塾一樣,一個先生,十幾個孩子,大家程度不同,教起來都不夠費勁的,還能想誰性情如何,誰的原生家庭如何,如何才能因才施教?那些先生真沒時間也沒那個精力。
“我還怕他?”賈赦開始挽袖子了,指着他,“我也有孫子了,我還怕你?”
所以教育是沒準的,也許有人適合這種,有人就適合另一種。鬼才知道孩子們該如何教育!
“不逼兒子,就改逼孫子?”賈璉夫婦跟在後面進來的,聽着就不是滋味了,這老太太把孫子扔軍營的事忘記了吧?把兒子養得白白胖胖的,一輩子開開心心,然後就這麼隨意的養孫子?
“那天我看到自己的手,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老了,離死也不遠了。結果大老爺,二老爺跑過來,叫我母親時,突然就覺得,其實我這一生,最大的福氣,不是我是賈家的老太太,而是我是賈赦、賈政的母親。所以這一刻我是認同了六老太爺想要一個孩子的心情了。”歐萌萌不想和鶯歌聊了,這孩子沒慧根。換了一個話題!
“孩兒不認同。”賈赦和賈政一塊進來的,知道老太太心情不好,這幾天他們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進來給母親請安。剛剛聽到老孃那麼說,倆人一下子就覺得喜氣洋洋來。果然母親心裡,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當然,聽到老太太說代儒,就立即反對了。
“覺得好沒意思,一輩子夫婦,原本多大的福氣。”鶯歌嘆息了一聲,在小姑娘看來,能相伴到白頭,就是幸福,就是大福氣。結果最後這樣!
“去,當怨偶一輩子,還不如像我這般,好好開心的當寡婦。”歐萌萌呵呵了,又想起一個長壽老太太的話,千萬別指着男人來分擔你生活的煩惱,你人生所有煩惱,大半都是他造成的。
“也是,他們夫婦都望子成龍,而我和你們父親,對你們倆就隨便了,開心就好。所以這麼多年,我也想明白了,教育啊,真的沒準。說哪種是對的?其實見仁見智。算了,一切隨心吧!真的把你們逼死了,我靠誰去。”歐萌萌擺擺手,看到這倆剛剛的感動都沒了。
賈璉想想也是,老頭有孫子,真不怕自己。看向賈政,“二叔,您呢?”
“可之前他們不是怨偶啊,他們之前一直挺好的。就是最後了這樣,才讓人覺得遺憾。”鶯歌也扶着老太太一塊慢慢的散步着。
“我也不怕,我們瑆兒多上進;珚兒也溫和有禮;環哥兒跳脫些,不過還能掰過來;蘭兒用功,聰慧,我沒什麼可擔心的。”賈政撫須,立即就把大哥給賣了,看到沒,這就是差距。好父親的氣質穩穩的拿捏住了。
說教育沒準,這倒是她的良心話,她也算基礎教育學家了,可是說哪種教育方法更好,真沒準。真的一個孩子一個法。
不過他忘記了一件事,賈赦連兒子都不怕還怕弟弟?於是又上演了一出兄弟相殘,不過院內大家也就笑做了一團。爲歐萌萌驅散了不少心中的陰霾。
鬧完了,回了榮慶堂,賈赦也就順便彙報了一下情況,“六老太爺被葬到了祖墳的外圍,離六老太太他們頗遠。原是想放出去不過,族人們也覺得不太好,畢竟這回案子審完了,六老太爺還是受害一方。雖說私德有虧,卻還是情有可原。再說,當堂被氣死,免於責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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