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風乃是鐵手團的第一位堂主,也是宗主元齊之下的第一人。
在原著的第三部中,他率領鐵手團十位高手,在邗溝上圍攻巔峰的李元芳。
雖然最後的戰績不好看,折損了八位高手,但龍風卻依舊能全身而退。
可見他的武功縱然不是絕頂,也絕對在一流。
除了李元芳、元齊、虺文忠那樣的絕頂高手,他應當不輸任何人。
可惜,沈憂之的武功,絕不在李元芳之下。
雖然他現在的武功尚未大成,但也絕非龍風可以比擬的。
因此,沈憂之一上來便使出了快攻快打的“連環三仙劍”。
這套劍法招式綿密,一環扣一環,且一劍快過一劍,最終令對手應接不暇。
他先是一劍刺向龍風的咽喉,見對方舉劍格擋,又瞬間變刺爲削,斬下相向對方的肩胛。
龍風的鐵劍剛剛舉起,就見對手已經變換招式,心中驚駭之餘,趕忙側身閃躲。
然而他剛一側身,沈憂之就彷彿未卜先知一般,改削爲撩,欲劃破他的胸膛。
龍風見狀,心中警兆大生,這一劍若是得逞,他整個胸腔都會被開個口子!
瞬息間,龍風腳下生風,後撤數步,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沈憂之的長劍。
好厲害的劍法!
龍風心有餘悸地看向沈憂之,心中忍不住驚歎到。
他也是學劍的,劍法不說登峰造極,至少也是登堂入室。
一般的劍法,他只需看一眼便能知曉破綻在何處。
可在他眼裡,沈憂之的劍法卻毫無破綻,招式變換間渾然無漏,四周的環境都彷彿與劍法配合了起來。
龍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戰鬥一開始,自己就徹底地落入了下風,不知不覺間,竟然連手中的劍都來不及使用,只能慌里慌張地躲避攻擊。
除了宗主之外,從沒有人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令他感到手足無措、生死一線。
難道此人的武功足以比肩宗主?
不!
不可能!
龍風絕不相信,一個二十歲的少年能與天下第一的宗主比肩。
但同時,他心裡也明白了一點:對方的武功遠勝自己。
雖然已經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但若是就這樣灰溜溜地離開,不僅自己丟了臉面,鐵手團的威望也會受損!
到時宗主問起來,只怕他免不了被責罰。
想到這兒,龍風把心一橫,再度舉劍殺向沈憂之。
他深知自己和沈憂之的差距,所以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將自己的看家本事盡數使了出來。
只可惜,龍風的劍法雖然不錯,但在沈憂之這位宗師級的劍術大師面前,卻顯得破綻百出。
他剛想刺向沈憂之的肩膀,沈憂之的劍便已然指向他的咽喉,逼得他不得不閃身躲避。
他想斬擊,沈憂之卻提前刺他手腕移動的方位,令他被迫收招防守。
他想纏身遊鬥,沈憂之的長劍則提前封鎖了他的移動路徑。
他想聲東擊西,沈憂之又總能抓住他的破綻,直擊要害,令其得不償失。
鬥了不到五十招,龍風便已然黔驢技窮了。
似乎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想法,都被眼前這個人提前洞悉了,所以總是在關鍵時刻被打斷。
這種感覺極爲憋屈,好似手腳被人用無形的鐵鏈困住了,一點力都使不出來。
由此可見,二人的差距宛如鴻溝天塹,
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
對方能讓他耍這麼久,已經是留了情面了,若是全力施爲,只怕他連十招都接不住!
龍風心知,再打下去,自己就不是丟臉,而是有性命之憂!
因此,他飛速後撤,與沈憂之拉開了距離。
“閣下劍法精妙,在下自愧不如!”龍風拱手道。
“承讓了。”
沈憂之收劍,回禮道。
“葛莊主有如此高人相助,看來臥虎莊日後必成大器!”龍風又對葛天霸道。
葛天霸聞言心裡一慌,連忙解釋道:“龍先生說笑了,臥虎莊再大,還是要在這揚州立足的。”
只要是在揚州,就沒有人敢和鐵手團爭鋒,更沒有人敢忤逆穎王。
“呵呵。”龍風笑了笑,道:“既然貴千金已有名師,那在下就只能如實回稟宗主了,告辭!”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葛天霸連送一送的機會都沒有。
顯然,這回臥虎莊落了龍風的面子,令他感到很不高興。
葛天霸對此也是無奈,他最關心就是兩個女兒。
但凡有一點可能,他都不想將自己的女兒交到別人手裡!
眼見龍風走了,沈憂之這才問道:“莊主,此人是誰?竟然如此不把臥虎莊放在眼裡!”
葛天霸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
臥虎莊?
在人家眼裡,臥虎莊算是個屁啊!
嘆了口氣,葛天霸道:“你初入臥虎堂,還有所不知。
那人是鐵仙觀的觀主龍風,更是鐵手團的第一堂主!”
“鐵手團?”沈憂之故作驚訝地說道:“那他口中的宗主,莫非就是當年天下第一高手,元不忌的後人?”
“不錯。”葛天霸點頭道:“宗主家學淵源,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實乃當世武林第一高手!”
沈憂之故作感慨道:“想不到元不忌竟有後人在世!”
隨後,他又是臉色一變,問道:“莊主,此人既是鐵手團的屬下,來我臥虎莊又爲了何事?”
葛天霸無奈,將龍風此行的目的如實說出。
沈憂之聽後,皺眉道:“鐵手團此舉,多半是想利用小姐來牽着莊主。
此次龍風雖然被逼退,但恐怕他們不會就此罷手啊!”
葛天霸見狀,也有些慌了,忙道:“沈七,不!沈先生,你可有良策啊?”
只要能保下女兒,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沈憂之搖了搖頭,道:“按莊主所言,揚州盡皆在鐵手團的控制之下,再加上那位神秘的宗主,咱們除了伏低做小,恐怕別無他法。”
江湖永遠是靠實力說話的,誰的拳頭大,誰的話就是規矩。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沈憂之繼續道:“只怕要不了多久,那位宗主就會親自來此了。”
什麼!
宗主要親自出手!
葛天霸這下徹底慌了神。
別人不清楚宗主的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啊!
別說他一個臥虎莊, 就是放眼整個江湖,也沒人是宗主的對手!
眼見目的達到,沈憂之這纔出言安撫道:“莊主也不必過於擔心。
咱們至少明面上還是鐵手團的附庸,並未有反叛之舉。
縱然他們對今日之事有所不滿,也不會大動干戈,最多使些小手段。”
鐵手團畢竟是殺手組織,術業有專攻,總有些事是他們並不擅長的。
因此,有許多像臥虎莊這樣的組織依附於鐵手團。
除非公開撕破臉面,不然鐵手團不至於和臥虎莊刀劍相向。
一點小小的齟齬,最多私下解決。
葛天霸這才稍稍安心幾分,並連忙道:“沈先生,到時,還要勞煩你出手相助啊!”
沈憂之聞言輕笑道:“莊主何出此言?
我沈七如今也是臥虎莊的一員,自然會爲臥虎莊盡心竭力!”
“好!好好!”葛天霸激動道:“只要沈先生能幫我保住女兒,葛某願意分出一半的家產!”
沈憂之見狀也不拒絕,直言:“既如此,在下多謝莊主了!”
不管葛天霸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沈憂之都必須接受。
因爲只有接受了,葛天霸才能放下對他的戒備。
果不其然,見沈七應允,葛天霸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實說,如果沈七什麼都不要,他還真難安心。
混江湖的人,所求的不過是名利二字。
因此,假如一個人不求名不求利地幫助你,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有着更大的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