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冷笑一聲,也不在廢話,體內的內力瞬間開始快速運轉,匯聚至手中,滔滔不絕的內力,在其體內崩塌。
整個天地都爲之一靜,原本因爲微風而飄落的綠葉,也如同時間暫停一般,滯停在空中。
散發這紫光的內力,從曉夢的體內流出,在其周身形成了一個紫紅的內力罩,而她手中的劍,也直指湖中之水。
原本平靜的湖面,慢慢的出現了波浪,隨後衆人便看到湖面如同沸騰了一般,開始快速流動,下一秒,一個由水組成的道字出現在了湖中。
菱角分明,清晰可辨,觀看之人,皆是驚訝,而儒家的弟子,更是吃驚不已。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手段。
內力外放,這對於宗師來說並不難,更何況曉夢還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但是外放之後,又要嫺熟的控制,如臂使指,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非內力深厚又嫺熟掌控之人可爲。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曉夢的內力極爲的深厚,在場沒幾個可以相比的。
“這個曉夢看起來年紀輕輕,卻不想有如此本事。”
“果然,身爲一派掌門,怎麼可能會是簡單之輩。”
“難怪連公子扶蘇都要請她,卻不想實力竟然如此之前,看來掌門遇到對手了。”
看到曉夢露出的這一首內力,儒家門下衆人皆是驚訝不已,哪怕是公孫玲瓏這個心高之輩,對於曉夢也不得不另眼相看。
至於場內的習武之人,對於曉夢,自然更是欽佩不已,而章邯趙高更是眼睛一眯,心中微微驚訝。
內力外發,隨意一名先天高手便可以做出,但是要外發數丈的距離,卻需宗師方纔做得到。
而像曉夢這般,可以嫺熟的控制外放內力的,把水流這種無形之物,化作有行,場內卻並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因爲這不只是對於內力的要求,極爲高,對於體內內力的掌控力,也是要求頗爲嚴厲。
曉夢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便可知,她的功力早已經達到了常人所難以想象的地步。
果然是道家百年不出的絕世天才弟子,其實力當真是可怕無比。
扶蘇更是一臉的讚賞,顯然很是滿意曉夢的出手。伏念不是眼瞎,曉夢做出的這些事情,他不可能沒有看見。
不過對於曉夢能做到如此,他顯然沒有絲毫的驚訝,曉夢既然能坐上道家天宗的掌門,又怎麼可能會是簡單之輩。八歲時便可打敗門內長老,這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不過,曉夢雖然內力深厚,但是他伏念也並非什麼吃素之輩。
只見他猛的運轉體內內力,匯聚至雙手,金色的內力匯聚至手中的太阿劍之中,絲絲雷凌之力於太阿劍身中迸發而出,極爲不凡。
伏念持劍對着湖中一指,先是掀起淡淡的波瀾,隨後整個水面如烈水般沸騰起來,一個個水泡自湖底升騰而起。
衆人頓時便被此等動靜吸引。隨即看去,看看伏念有什麼手段。下一秒的功夫,一個禮字,突兀出現在水中。
“哎,快看,是禮字。”
一如曉夢的道字一般,凝而不化,水雖然在流動,但是字卻無半點變化。卻是不差曉夢絲毫。
儒家衆弟子頓時暗自叫好,剛剛曉夢以內力,在水中隔空凝聚出一個道字。而現在他們的掌門以內力,隔空在水中凝聚出個禮字,一看兩人都是內力深厚之輩。而張良顏路則是一臉的平靜,對於這樣的場景,似乎早已經預料道。伏念一臉的氣定神閒,如曉夢一般,就好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見,兩人都還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
道家天宗的萬川秋水,三尺之內控制氣流已經算是高手,曉夢相隔數丈之距,卻能隨心所欲地調動水流,內力可見極爲深厚。道家,自國便擅長修煉內力,而萬川秋水,便是道家天宗的一門修煉法門,其修煉出來的內力,混雄剛烈,凝實陰柔,乃是一等一的道家內力,如今曉夢使出來的,便是這萬川秋水。
道法自然,唯禮匡之,伏唸的聖王劍法,講究內聖外王,正是‘禮’的極致。可以說,兩人這小小的一手,已經讓在場的衆人震驚不已。哪怕是趙高這等心高氣傲之輩,也不得不對曉夢和伏念兩人的內力深厚,而感到驚訝。不過,也只是驚訝而已,內力深厚是一方面,戰力強大,卻是另外一方面。對於自己的內力,他十分有信心,不在兩人之下,至於實力。他趙高乃是在一次次的戰鬥中成長出來的,手上的鮮血早已經洗不乾淨,如是生死之戰,兩人非其對手。這便是他的想法。也正是因此,他心中只是驚訝,卻無驚駭。
“道家曉夢用水凝聚一個道字,儒家也用水伏念凝聚一個禮字,雖然看起來不失絲毫的水準,但是也沒有什麼過人的地方啊。”看到湖面上的兩個字,公孫玲瓏徐然開口道。
她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場內安靜,在加上衆人皆是習武之人,五感遠超常人,自然是把公孫玲瓏的話給聽入了耳中。伏念和曉夢兩人自然也是如此。似乎是因爲聽到了公孫玲瓏的話,伏念猛的加大內力的匯聚,下一秒,原本是攤在水中的禮字,突兀豎立了起來。
“哎呀,現在高下之分,一眼便看了出來。”公孫玲瓏打了個哈哈,說道。顯然,她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被衆人聽入了耳中。張良和顏路也是心中暗自讚歎,沒想到大師兄的功力,又是精進了。
公孫玲瓏:“伏念這一招,莫不是聖王劍法中的滄浪之水?。”
楚南公摸了摸自己的銀白鬍須,道;“恩,不錯,道家以天道御萬物,無爲無不爲,伏念卻給水性無常立下規矩,讓它們有序遵循,儒道之別,真可謂涇渭分明啊。”
看着伏念利用內力,把水組成的禮字懸浮入空中,扶蘇也是一臉的讚歎。心中想道:“劍道亦如治道,天下滔滔,民心如水,帝國若想要長治久安,究竟是用因勢利導還是用克己復禮,或者是二者兼而用之。”
對於治國,扶蘇心中依舊還不是十分的明瞭。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個道理,荀子早已經提出,但是世界通曉其意的,卻是少之又少。而扶蘇,卻是不知道。直到唐朝李世民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方纔讓人熟知,這句話也因此成爲了李世民的至理名言。
隨後,衆人的視線再次聚集到曉夢的身上,伏念如今看起來已經高出她不少,她不可能沒有絲毫的作爲,任由伏念壓她一頭。
伏念:“前輩,儒家一向以禮待人,其實儒道之間,可謂殊途同歸。”
“既然這樣,那麼,我就還你一個禮尚往來吧。”既然是比試,曉夢自然不會輕易罷手。她已經打算拿出真正的本事來了。
話音剛落,她便持劍在空中虛晃一下,體內的內力頓時開始瘋狂奔涌。如果說,之前她體內的內力流動只是一條小溪,那麼現在便是一條汪洋。她,真正的開始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