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一個小亭臺下，正準備討論一些事情，其餘幾位掌控者，很有眼力的沒有前來打擾，儘管都感覺到了生死危機就在前方。
但不是還有這位老大嗎？還有位陌生人，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求生路線。
蒙看着夏生道：“你身上有諸多同道的氣息，讓我猜猜，你肯定是得到了破滅紀元的遺產，當然，這不是全部，我可不認爲僅僅是一個紀元就能形成這樣的寶物。”
“我繼承了破滅紀元諸多知識。”夏生沒有否認。
蒙雙手撐着下巴，似乎覺得更舒服：“其他世界，很多都復活了吧？”
夏生回答：“多，也少，有大羅的世界很少。”
蒙點點頭道：“這纔是正常的，那個紀元，被道尊道祖們封印，只有在破滅時代成道的大羅存在，後來成道者，根本不能投影涉及這個紀元，哪有那麼多大羅？”
夏生一想，還真是這樣，按理說目前紀元混元都被劃分到大羅一個層次，統稱爲道君了，其上道主也有諸多，他們光輝映照無數紀元，怎麼可能這些世界沒見到。
而三清，女媧等大神，他們都是道祖級別，在這些世界很常見，他想要知道那個時代更多的秘辛，於是問道：“你們和幾位道祖所在的時代很相近吧，甚至可能和他們同一個時代？”
“是的。”懞直接承認，然後又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們之中，確實有人和他們關係很好，畢竟當時也就幾位大羅而已，道祖們沒有營救，也沒有在事後復活我們，是因爲提前告知過我們。”
夏生挑眉，提前告知？告訴了什麼？
夏生將疑惑擺在臉上，蒙看到直接解釋：“你看我雖然這些年混混沌沌，根本沒有甦醒，但是還是知道你們後來出現的道主、道祖以及道尊是什麼境界，他們的偉力，貫徹始終。”
“他們出世那一刻，就是達到了整個生命階段的最高峰，至於出生的時間，則是他們光輝能夠蔓延的地方。哪怕在諸天破滅時候，他們也擁有最巔峰的力量，但是他們沒有阻止。”
“而是告訴我們，靜靜等待，將來我們必定復活，而且有機會見到‘苦海’。”
說道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蒙的臉上十分精彩，期待，憧憬，欣喜，還有一些恐懼，苦海是什麼，夏生知道，元始大天尊的境界，就是超脫了混沌。
理論來說，有生靈存在的地方，就是苦海，生靈是其中一員，永遠在苦海內，怎麼超脫苦海，夏生不瞭解，也無法理解，那是完全失去了可描述性，甚至“不可描述”這種描述都不能用來概括。
自道主開始，低於這個境界的人，一旦想到關於道主的事情，就會一想就錯，無法描述，無法揣測，而後來，有比道主更厲害的，於是道主竟然變得可以被定位，“道主”這個稱呼就是定義的結果。
再後來，道祖，道尊，這兩個詞彙也被定義了，出現在生靈的面前，讓他們知道，原來又有未知存在堪破了境界，他們每一次堪破，就會提高整個混沌的上限。
宇宙提供他們最開始的生命，然後他們回報宇宙一次又一次的進化，夏生猜測，那超脫苦海，就是連“混沌宇宙孕育了他”這種肯定的答案也會變成否定。
夏生回想以前得知的知識後，斟酌道：“他們的話自然是真的，不過你們就真的願意虛度這麼多年時光？要是正常修行的話，沒準你們已經度過苦海了。”
蒙聽完這句話，竟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然後道：“道友你也是知道苦海的，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境界才能接觸的，而且最主要的是，需要本源。”
“本源？”夏生下意識反問，這不是很簡單的物質嗎。
蒙嘆息的搖頭道：“這種本源，是本源世界的本源，每一個混沌宇宙，最初的一個世界，就是本源世界，祂有着統御整個混沌的基礎能力，凡是掙脫大千世界束縛的大羅，都有資格前往本源大陸。”
“在那裡，大羅以上，都可以凝聚一個道胎，將自身投入，化作道體，之後，將一道法則或者規則化作自身的所有物，自身成爲道的源頭，這就是道主，凡是法則涉及到的地方，全部逃不開你的掌控。”
“而我們這批自願等待的大羅，都是曾經凝聚道胎失敗的人，一旦成功，幾乎無法再進一步，也無法更改，就算重修，也會必定再一次凝聚失敗，可能有其他方法，但是我們找不到，目前唯一已知的方式，就是進入苦海，這是我們晉升的希望。”
蒙一口氣說完，到了最後，露出苦笑，他們前路斷絕，只能將注意打到苦海上了，他就是重修過數十次的頭鐵人士，每一次都必定失敗，就算問過道尊是否達到標準，是否完美狀態，就算是，也會失敗。
後來，他將他的一件法寶化作榜單投入其他世界，希望有一天能夠培養出一位強大的後輩，以求這樣能夠幫到自己，但還沒出現結果，就迎來大破滅，又有道祖們承諾的希望，也就安心等了下去。
夏生聽完心中一凜，暗自記下怎麼晉升道主，已經成就大羅之後需要去本源大陸凝聚道胎，怪不得圖書館推薦他大羅纔去，估計也有這方面原因。
還有記下最主要的一點，凝聚道胎很危險！失敗了不可以重來，也不可以重修，道尊等也無法直接提供幫助，而且他不信當時那羣人沒想過其他辦法，一定都是行不通，纔不得不選擇沉睡。
還有一點是他早就知道的，比如那些大能，在這個時代也是自由行走的，這點需要一直牢記，不能觸犯忌諱，當然，他還有另一個想法。
比如進入每一個有函谷關的世界，然後分出化身等待“老子”，再或者，把那些大佬全部守株待兔一遍，這個想法比較危險，但是收穫可能會很大。
心裡各種思緒，同時夏生沒忘記旁邊蒙還在，連忙問出了一個困擾了多年的問題：“蒙道友知道佛嗎？”
“知道，不過你身處的紀元，應該不存在佛吧？”蒙有些疑惑夏生爲什麼問佛，那不是一個空想學派搞出來的東西嗎?
夏生詳細補充道：“確實不存在，只是好奇，爲何大多破滅時代的世界都有佛門，少林寺之類的，但是以後的紀元，卻從來沒聽過。”
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夏生：“你覺得佛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對於這個問題，夏生覺得見識不太夠，不好回答，委婉道：“我主修生命之道，萬千世界，都具有天地大輪迴，所謂六道，根本不存在，所以生靈只有一次生命。”
“修士神魂強大，可以多次轉世，但那時依靠自身法力，且轉世後的還是自己，不存在產生另外人格，所以佛門講求的因果報應，前生今世，修福報，全都成了空談。”
“你說得對，我可以肯定告訴你，佛門曾經存在過，但是隻是曇花一現，他們只存在於一些獨特世界，比如那些被建立了六道輪迴的世界，生靈一次次轉世，只是換了一層靈魂外衣，本質不變，累積下來，終究會生命靈光熄滅，靈性消失，無法修行大道。”
“他們矇昧一些生靈，再救起一部分，就能持續發展，但這樣阻止了世界的發展，所以佛門消失，也就我們這破滅時代還保留着一些普通傳承。”
夏生心說以前藍星的各種神話，佛門還能大興，和道教不分上下，洪荒流更是把準提接引佛門聖人寫的與三清平起平坐，還以爲多厲害，說不定在現在紀元也是超級大佬。
結果……他們都不存在，其實仔細想想的話，就會發現練氣士的傳承中有說過，練氣士是一切修行法門的始祖，而修行本質就是修道，佛門再如何變化，將修道變成修佛。
也改變不了根本，還是一樣的修煉方式。
夏生還想再問的，但是覺得一直問，好像有點不好？故有些遲疑。
而對面是誰？一位大羅，重修了幾十次的大佬，就算不看境界，只論經歷的時間，都是夏生的無數倍，自然能知道夏生想什麼。
懞直接道：“你想知道什麼，就知道問吧，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們這些人，都相當於被你救了，而且，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我們所有人的機緣，你去過的破滅世界，基本都對你很優待吧？你身上至少有十個世界最真心的眷顧，根據遠古的盟約，我們破滅時代的道友都會互相幫助。”
“你是我們共同的恩人，不管是遇到我們那一個，都可以求助，問個問題，只要不涉及那些道尊們的隱秘，我們都十分願意回答。”
夏生倒是有很多問題，太多的疑惑，但是想要全部問清楚還是挺難，有的問題，他自身都不知道怎麼問，思考過後，他鄭重問道：
“你們都能感知到我身上有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