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武夫三人都在打着同樣的主意,既然打不過,那就拖延時間,尋找機會便是!於是三人鬥法的風格一變,開始拖延起來。
囚籠之中,衆人都紛紛指責最初開口的那個,“老鬼,你不想出去我們還想!”
“出的什麼鬼主意?”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
衆人紛紛喝道。若非大家都被鎖鏈所禁制,無法脫身,只怕這時候早都已經一擁而上,開始圍毆起那人了。
那人也自知失言,連連賠笑道:“我這不是一時見獵心喜麼?我還沒說出去,其實還有一個破綻……”
“住口!”
“閉嘴!”
“該死!”
衆人大怒,紛紛喝罵。
那人委屈地道:“我又不笨,怎麼可能會說出去呢?”
卻說祁雲自己反而覺得有趣,一面六條手臂之中施展諸般法門,牢牢將花匠他們三人壓制住——後三者採取守勢,祁雲的壓制自然越發肆無忌憚;一面祁雲又已經饒有興致地開口詢問:“這位前輩,不知我這三頭六臂神通,還有什麼破綻?”
祁雲瞥眼望去,但見這說話之人被鎖在另一處囚籠裡面,也有四根鎖鏈;而他雖然看着蓬頭垢面,但雙眼精光閃爍,反而是這囚籠所困的衆人之中精神最好的一個。
“小子,你真的要我說?”那人大喜。
祁雲笑道:“但說無妨。”
花匠三人頓時都豎起耳朵去聽!
其他牢籠中的諸人一個個卻都駭得魂飛魄散,“草道人!你若再敢廢話半句,我們一旦有機會脫困,一定剝了你的皮!”
那草道人不由搖頭,“你們此言大謬!如果我說了,那麼這小子一定會被擊倒,我們沒辦法脫困,你們自然沒辦法剝我的皮。如果我不說,你們也不會剝我的皮,所以總而言之,不能剝我的皮。”
衆人崩潰。
早知道此老好鬥成性,眼光高明,早在被囚禁起來之前就有連續向三百餘位元嬰老祖挑戰的記錄。
他每見到一種秘法,必然興致勃勃,非要鑽研個明白不可。
因此,饒是他天賦在所有元嬰老祖之中,絕對是最頂尖的一流;但他的實力,比起一鬼、木帝等人反而要遜色了一籌。
當然,實力雖然遜色,但因爲他好鬥成性,天賦又高,見識又廣……
所以他所言的祁雲這強大神通的破綻,還真有可能是真的!不見之前被他提醒一句,花匠他們三人立刻扭轉了被動的局面,開始變得漸漸站穩了腳跟麼?
祁雲卻笑道:“所以前輩但說無妨。”
衆人更加崩潰……
前面有個老瘋子,這裡又有個小瘋子!
衆人大悔……把脫困的希望寄託在這樣的小瘋子身上,怎麼看都覺得靠不住啊。
草道人抓耳撓腮,“真的要我說?可他們不讓我說。”
看他模樣,分明已經心癢癢了。
祁雲笑道:“無妨,我讓你說,現在可只有我才能放你出來啊,你們都應該聽我的。”祁雲循循善誘。
“真的?”草道人大爲心動。
“草兄……”而正在此時,只聽那個同樣被六根鎖鏈束縛着、唯一的女性的修士,忽然開口笑道:“您老見到這樣的神通,難道不想跟這位小兄弟交手一番試試麼?假手旁人,如何比得過自己親自嘗試?”
草道人一愣,不由連連點頭,“是極是極,所以我不能說,得讓這幾個傢伙被收拾掉,放我出來,再跟他打一架。”
他說的亂七八糟,不倫不類,語無倫次……好在衆人也都聽明白了。
“是極是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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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該如此。”
“還是月娥前輩有見識……”衆人這才鬆口氣。
木帝忽然笑道:“草道人,不知這三人都有什麼破綻,你可能看得出來麼?”
“當然能!”草道人傲然道。
衆人聞絃歌而知雅意,紛紛笑道:“我看這三人實力非常恐怖,如果不以境界壓人,同在金丹境,除了木帝、月娥、一鬼和刀帝四位前輩外,其他人肯定都不及。”
“不錯不錯,看他們的法術運轉圓滿如意,根本沒有絲毫破綻可尋,厲害厲害,想來我們都是不及的了。”
草道人聽得不服,“誰說的?我就能看出他們的破綻!”
“是什麼?”
“說來聽聽!”
“光說不練假把式!”
衆人七嘴八舌地紛紛道。雖然此老心性好似頑童,但他在法術神通上的造詣和眼光,卻還是讓其他人很佩服的。所以,哪怕是木帝、月娥,之前也都出言。
草道人傲然道:“這有何難度?那個使刀的修士,看上去刀法凜冽,氣勢磅礴,但其實刀意太連,該斷不斷,只要強攻於他,瞬息變化,他若是沒有新的變化出來,定然要落得手忙腳亂,應接不暇,這時候就能輕易取他性命。”
那武夫面色一變,忍不住連連後退,駭然望向那草道人,只覺後者正說中了他最薄弱的地方。
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弱點,但他修煉的刀法是取江河之意。
有了其浩瀚磅礴,卻也沒能免了連綿之意。
有些太過“粘”、“連”了。
衆人大喜,連忙又催着草道人去說第二個,草道人道:“這用馬鞭的修士,他的勁氣爆而有餘,收而不足,若是能夠以‘柔’力化之,可以建功。”
馬伕也是面色大變,同樣忍不住向後微微退縮。
草道人繼續說第三個,“這用花鋤的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修煉的真元太偏木行,正好被這小子剋制。再加上這花鋤靈巧變化有餘,攻堅卻不夠,大可以肆無忌憚地強攻便是……”
草道人連連分析,盡都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花匠他們三人的薄弱之處。
那些被囚禁的衆人都是大喜,紛紛叫道:“小兄弟聽見了麼?”
“還不快動手?”
“莫要拖延,生出其他變故!”
……
但祁雲卻忽的大笑一聲,揚聲道:“前輩果然眼光高明,我也很期待能與前輩交手了。也罷,就不跟他們玩兒了。”
說着,祁雲神通陡變,一下子棄了武夫,直取花匠和馬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