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碧落黃泉兩大天才弟子一前一後離去,周禹輕舒口氣,背後被汗水浸透,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辦法,畢竟太初宗與天佛宗交好,如果讓澄海死在周家地界,那就不好弄了。
趙默笙同樣如此,顧不得身份,坐在了地上。
“還是有些欠妥當,這事以後能不做就不做。”周禹心中暗道,還是實力不夠啊!
周山抱着已經陷入昏睡的澄海走了過來。
“他怎麼樣?”周禹擔憂地問道。
“給他餵了生機丹,已經穩定下來了。”周山看着澄海,回答道。
“嗯,那就好。”周禹可不想拼命換來的卻是死人。
“周禹,周禹,周禹,聽着怎麼這麼耳熟呢?”趙默笙坐在地上,有些疑惑。
中年男子走到趙默笙的面前,一把將其提愣起來。
“殿下身爲六皇子,坐在地上,成何體統。”中年男子語氣冰冷。
“遠叔,我就休息一下,剛纔可是嚇死我了。”趙默笙站直身體,撇了撇嘴說道。
“嗯?”“遠叔”又是瞪了趙默笙一眼。
“本皇子本皇子。”趙默笙連忙改口。
“遠叔”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周禹來到兩人面前,笑着行禮道:“周家周禹見過六皇子,見過這位前輩。”
“周禹,周禹,怎麼這麼耳熟呢?”趙默笙撓撓頭小聲說道。
“周總管多禮了,在下陸家陸遠,現爲六殿下武師,見過周總管。”“遠叔”連忙回了一禮,
趙默笙想不起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被稱爲“周家實際的掌控者”,“真正的家主”的周禹呢。
“原來是陸大人,在下失禮了。”陸遠的身份並不稀奇,陸家自大乾成立以來,便一直都是皇室的附庸。
“周禹,周禹,我想起來了,偶像啊!你是我偶像啊!”趙默笙一蹦三尺高,神色激動,直接抓住了周禹的手。
周禹聞言一愣,陸遠更是滿頭黑線。
而周山還再爲澄海療傷。
“六殿下何出此言?”周禹還真搞不清楚這位殿下的想法。
“偶像,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我,我剛纔怎麼就忘了你呢,哎呀,真的是太笨了。”趙默笙連連慘叫。
周禹瞬間明白了,原來這六殿下是自己的小迷弟啊!
至於偶像,咳咳,當然是周禹“發明”的了。
“六殿下,六殿下。”周禹叫着陷入自己世界的趙默笙。
“咳咳,讓偶,讓周總管見笑了,本殿下有些激動了。”趙默笙在陸遠嚴厲地目光下,重新組織着語言。
周禹剛要再說些什麼。
“額,那個,少爺,殿下,是不是先將澄海師傅帶回城內?”周山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周禹看了眼悽慘無比,連乞丐都不如的天佛宗高徒,嘴角微微抽搐。
“對對對,還是先入城吧!”陸遠又是瞪了趙默笙一眼,連忙附和着。
就這樣,幾人回到了寧陽城。
而與此同時,北堂昭與陳澤兩人已然來到一座古樸小樓。
這是北堂昭在大乾的居所。
“北堂師兄,就這麼放過了那禿驢?”陳澤滿臉不服氣。
“那你想怎樣?殺了他?”北堂昭看着陳澤,語氣冰冷。
“以師兄您的實力,那兩人雖然是洞玄,但肯定不是您的對手,就這麼放棄,太可惜了。”聽出北堂昭話語中的嚴厲,陳澤語氣弱了許多。
“你懂個屁。”北堂昭大罵道。
“難道你要將大乾皇子與周家子弟一起殺了?”
“殺了就殺了,不過是大乾,至於那小小的周家,算個屁。”陳澤非常不服氣。
“我看你特麼是修煉修傻了,大乾雖沒有真仙存世,卻也是不容小覷,更別說其和諸多大勢力均有來往,況且你真以爲周家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北堂昭被這貨氣笑了。
“就算如此,又怎麼比得上碧落黃泉?周家算得了什麼?”陳澤反駁道。
上窮碧落下黃泉,碧落黃泉從創立到現在,一直都是親如一家,共同進退。
而且這種關係在當世兩位魔尊的刻意爲之下,更加親切。
兩大頂級勢力聯合,即使是被稱爲“天下第一宗”的太初宗也略有不如,更何況區區大乾。
聽到這句話,北堂昭恢復了平靜,輕嘆道:“周家算得了什麼?可怕的是它背後的勢力。”
“周家?”陳澤不明白北堂昭的意思,周家,不就是個小世家嗎?有什麼靠山?
“周家周禹,你聽着熟悉嗎?”北堂昭決定還是告訴陳澤。
“周禹,周禹,周鬱,原來如此。”陳澤瞬間明白了。
“但周鬱現在應該還影響不了太初宗吧!”陳澤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是啊,周鬱的確影響不了太初宗,但他可以殺了你。”
“如果周鬱真的鐵了心想殺你,碧落黃泉同輩中無人可抵擋,包括我在內。”北堂昭平淡地說道。
“況且,你真以爲寧陽城就那周禹一人?周家雖然不是大勢力,但也遠不是你我能對付的。”
陳澤臉色蒼白,連忙恭敬地行禮:“多謝師兄解惑。”
“你還是想想回去怎麼解釋黃師弟的事吧!”北堂昭站起身來,看着遠方。
“北堂師兄,黃師弟的死我難逃其咎,待回到宗門甘願受罰,”陳澤神色鄭重。
北堂昭輕輕地點點頭,便消失在見,只留下若有所思的陳澤。
寧陽城,周家分部。
趙默笙纏着周禹,詢問了許多事情,讓周禹教他該怎麼處理。
周禹自然願意結這個善緣,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陸遠雖然比較嚴肅,卻嗜武成癡,見到與其相差彷彿的周山,便手癢癢。
此時兩人已經交上手了,陸遠自然沒時間管教趙默笙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偶像你可真厲害。”趙默笙崇拜地看着周禹。
周禹笑着說道:“此事本就簡單,殿下只不過是陷入了盲區而已,實在當不得偶像二字。”
“你就別謙虛了,咱們大乾上下誰不知道偶像的能力。”趙默笙略微有些稚嫩地臉上看上去非常的激動。
“不過是以訛傳訛,當不得真。”周禹搖頭否認這一說法。
“殿下,我等該回去了。”陸遠走進院內說道。
“這麼早就回去啊!澄海師傅還沒甦醒呢。”趙默笙看上去並不想回去。
“澄海師傅留在周總管就好,我等還要儘快趕回帝都。”陸遠正色道。
“好吧!那偶,周總管,下次再見。”趙默笙神色略顯失望。
“恭送六殿下。”周禹與周山微微行禮,你不走也得走。
看着趙默笙與陸遠的背影,周山似有話要說。
周禹笑着搖搖頭:“走吧,回去再說。”
隨即兩人回到了院內。
“遠叔,你對周家,或者對周禹怎麼看?”街道上,趙默笙哪還有半點激動,面無表情地問道。
“回殿下的話,周禹這人,屬下看不透,請殿下責罰。”陸遠低頭想着。
“遠叔不必如此,看不透也正常,如果那麼容易就被看透,他就不是周禹了。”趙默笙語氣深沉,也不責怪陸遠。
“嗯,不過周家面對皇權,歷來都是中立,對咱們倒也算不上什麼威脅。”陸遠說道。
“遠叔,你真的是想的太遠了,父皇何時退位還不知道呢!”趙默笙不由得感慨道。
這就是修煉世界國家的弊端,實力強大的皇帝能熬死好幾代人。
“那可未必,屬下聽說陛下這次召回所有皇子,似乎有要事宣佈。”陸遠只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
“好了,莫要多言,回到帝都就知道了。”來到城外,趙默笙手中捧着個小舟,輕輕往天上一拋。
一方高約三丈,長約九丈,雕琢無數珍禽異獸的天舟出現在半空中。
兩儀天舟,大乾帝朝皇室之人才能持有的寶物,品質爲七階,攻防兼具,可遨遊蒼穹,橫行天外,是不可多得的珍貴法寶。
兩人登上天舟,向着帝都的方向而去。
畫面轉回寧陽周家。
周山看着自家少爺,說道:“少爺,那六皇子似乎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的。”
“你都能看出來,我會看不出來?”周禹好笑地看着周山。
堂堂大乾帝朝六皇子,怎麼可能會這麼天真,帝王心術,各種權謀之術,那都是必修課好嗎?
真以爲像有些書中寫的那樣,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啊!
“是屬下多嘴了。”周山撓着頭,低聲道。
“好了好了,這不是什麼大事,皇室也不是第一次打咱們的主意了。”周禹滿臉無所謂,這都不是事。
真以爲大乾皇室是開慈善機構啊!心甘情願幫周家發展,還推廣周家的制度。
要不是周禹靠上太初宗這棵遮天大樹,恐怕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啓稟少爺,那位大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