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關漢卿伸出右手,示意周禹先行。
周禹也不推脫,當先一步。
關漢卿與關羽一左一右,猶如兩大保鏢一般,三人離開了帳篷中。
中軍大帳,主位上坐着的人不再是賈復,反而是一位貌不驚人,十分平凡,身着黑色戰甲的中年男子。
賈復居於下首右側,對於中年男子剛來就搶了他的主帥沒有一絲不滿,甚至內心還有點小激動。
賈復知道自己的能力,當個先鋒將軍綽綽有餘,但獨自爲帥還是有些爲難他了。
現在有人接替了主帥之位,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更別說這人是他千年前的老戰友,曾一起出生入死,患難與共。
“君文,那位大儒真的答應加入我大漢?”中年男子看着賈復,疑惑地問道。
他很好奇,什麼時候賈復運氣這麼好了,兩人相識千年,這種好事他還從來沒遇到過。
“那是自然,如果不信,你可以問漢卿,他也在場。”賈復笑着說道。
“那倒不必了,我還是信得過你的。”中年男子拒絕了賈復的提議,據他所知,賈復向來誠實。
“公孫,你有些過於緊張了。”賈復笑着問道。
“非是我緊張,只是那位身份成迷,來歷不明,還是謹慎一些爲妙。”中年男子低聲道。
“公孫,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要知道周先生可是大儒。”
“要真是如此,倒是我多慮了。”中年男子沒有反駁,如果真是大儒,絕對說一不二。
最關鍵的是大儒異象是無法作假的,中年男子雖不曾親眼看見,卻也聽到很多類似的話,足以證明周禹的身份。
賈復有可能認錯,但關漢卿不可能認錯。
至於兩人合夥矇騙自己,中年男子根本沒想過,先不說賈復,就單說關漢卿。
他師父可是當朝尚書盧植,一位文武雙全的全才,對大漢忠心耿耿,不曾有過二心。
他不僅是文道大能,更是位武道宗師。
盧植目前距離大儒境界也僅差一線,可稱之爲半步大儒,諸多儒門學子稱呼其爲盧師。
所以說,以兩人的身份是不可能背叛大漢的。
就在中年男子陷入沉思時,周禹三人已然來到了大帳之外。
“他們來了。”中年男子與賈復異口同聲地說道。
“走吧,莫要失了禮數。”賈復站起身來,銀白色戰甲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中年男子沒有言語,也是站起身來,準備迎接周禹。
莫得辦法,大儒的地位就是這麼高,到任何一個國家,都會享受到最高待遇。
如果周禹現在前往大漢,連漢帝都要親自接見,口稱表字,以示親切。
兩人走出大帳,剛好遇見周禹三人。
“馮將軍,賈將軍。”關漢卿微微行禮,笑着說道。
“漢卿不必多禮。”中年男子笑着說道。
中年男子平凡的雙眼掃過關羽,停留在周禹身上。
“浩然正氣籠罩全身,的確是位大儒。”中年男子快速得出了結論。
周禹面色平淡,看着這中年男子,想來這便是那位新來的將領了。
看其實力應該是不如賈復的,但差距不是很大。
“先生近來過得可好?”賈復笑着說道。
周禹微微一笑:“承蒙賈將軍照顧,過得還不錯。”
“馮將軍,這位便是周先生。”關漢卿說道。
“大漢徵西將軍馮異,見過先生。”中年男子恭敬地說道。
馮異,大漢徵西將軍,周禹瞬間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馮異,光武帝劉秀座下雲臺二十八將之一,排行第七,世人皆稱之爲“大樹將軍”。
雖然排位低於第三位的賈復,但實際地位卻在其之上。
劉秀能夠重建漢室,馮異居功甚偉,單論功績,在二十八將中唯有岑彭能與之抗衡一二。
只不過現在雲臺二十八將也只剩下馮異與賈復了,其餘人盡皆隕落了。
徵西將軍馮異在當今大漢武將體系中可排進前十,地位高於賈復。
“馮將軍不必多禮,不知此次喚吾前來有何要事?”周禹面帶笑容,直接問道。
馮異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周禹會如此直接。
“先生,此事還是進大帳在做商討。”關漢卿英俊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關羽就靜靜站在周禹身旁,高大的身軀,好似個保鏢一樣。
“嗯!如此也好。”
衆人走進大帳,按照身份分列左右。
“先生,實不相瞞,在下有事相求。”位於上首主位的馮異,低聲說道。
“不知馮將軍有何事需要吾去做的?”
此方世界皆以右爲尊,所以周禹坐在了右側第一位。
“先生,對於滇凌城,您是如何看待的?”坐在左側第一位,賈復問道。
“站在大漢的角度,滇凌城是必須納入版圖的。”周禹沒有隱瞞,淡淡地說道。
“先生所言極是,現在滇凌城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歸降,要麼滅亡。”賈復雙眼中閃過一縷精光,他對之前被圍攻還是有些怒氣的。
“將軍有何打算,儘可說來。”周禹不想和他們打啞謎了,直入主題。
馮異與賈復對視一眼,輕輕點點頭。
“在下想請先生與吾等共同前往滇凌城,勸降滇凌城主。”賈復恭敬地說道。
“此事重大,還請先生謹慎考慮。”馮異接着說道。
“可以。”周禹神情隨意,便答應了下來。
關羽疑惑地看着周禹,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
“在下先替大漢謝過先生。”馮異驚喜地說道。
“先生此舉可是拯救了百萬百姓。”關漢卿笑着說道。
“此話言之過早,吾可不敢保證。”周禹搖搖頭,他自然知道關漢卿之意。
如果周禹能夠成功將滇凌勸降,那就避免了戰爭,雙方都不會再有傷亡,可謂功德無量。
馮異與賈復也是這麼想的,能不發動戰爭就儘量避免。
如果實在避免不了,那就只能讓滇凌城體會下什麼叫做大漢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