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羲吹了一聲口哨,大雕從雲層中俯衝而下。
劉羲提着阿慈躍上雕背,阿慈嚇得啊啊大叫,手舞足蹈。
劉羲抓住他的手威脅道:“你再亂叫,我把你扔下去。”
他連忙閉上了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劉羲。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沒跟李忠實他們一起?”劉羲問。
阿慈茫然道:“我們是在一起的啊。”
“那個矮胖子可厲害了,幾下子就把我們全部抓住了。然後李胖脖子就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就拿出好酒好肉來招待我們了。”
“大個子啊,你有肉吃沒有?我肚子餓了。”
劉羲無語,察合臺那是壯,不是胖,李忠實倒是真正的粗短胖脖子,不過自己怎麼算大個子?
懶得理會他的絮叨,劉羲遠眺着山水風景,只覺心神開闊。
一路走走停停,趕回華山的時候,華山論劍剛剛結束。
成羣結隊的武林中人一邊走,一邊高談闊論。
談得最多的就是天下五絕,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
另外裘千仞跟周伯通竟然也參加了華山論劍。
雖然他們比之五絕稍遜一籌,但又要高出其他江湖中人一大截,也有不少的擁躉。
劉羲打聽到王重陽等人離開不久,遂跟着追了過去。
小和尚阿慈把劉羲當做了飯票,捨不得離開。
劉羲大步邁開,越走越快,順着道路急趨而行。
阿慈一雙小短腿好似風輪一樣,跑得飛快,跟着他身後,絲毫不落下風。
劉羲有意試探他的本事,走起了禹步。
這套禹步,乃是國術世界的禹步跟內功世界的禹步的結合,又融合了國術八卦遊身步跟全真金雁功的精粹。
當真是矯如游龍,快勝奔馬。
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呼大作,只見得兩旁樹木紛紛倒退。
奔跑了一段時間,他回首一看,小和尚仍是不遠不近地跟着他。
腳下跑得飛快,上半身卻端端直直,紋絲不動,嘴裡還在啃着包子。
劉羲驚訝道:“阿慈,你的武功很高啊。誰教你的?”
阿慈嚥下肉包子,道:“沒有人教啊。”
“沒有人教?你生來就會?”
阿慈點點頭。
劉羲不相信,又問:
“你不是有師父嗎?你師父教了你什麼?”
“吃肉,喝酒,吵架。”
阿慈掰着指頭說。
“不過我一直學不會吵架。
上次跟白雲寺的小和尚比賽,吵輸了。
師父說我笨得很,瞎和尚說我還沒有開悟。”
“吵架?這種事情還有比賽?”劉羲奇怪問。
“當然有啊。”阿慈道。
“每年的春天,所有的和尚都要到白雲寺吵架。先是老和尚們吵,吵完了,大和尚吵,然後是小和尚吵。”
“你說的是辯論佛法吧?”
劉羲根據他顛三倒四的話語中推測道。
“額,對,就是那個佛法。大個子,你真聰明,一下就猜到了。”
阿慈拍着手道。
看着他一臉崇拜的表情,劉羲只好停下了跟他的交流。
因爲有大雕在空中探查,沒多久他們就追上了王重陽他們。
只見林蔭下的道路旁,王重陽跟一個老和尚各抱着一口大水缸,仰頭狂飲。
丘處機守在旁邊。
“丘師侄,怎麼回事?”
劉羲走上前,悄然問。
丘處機低聲道:“有個老僧攔在路上,邀師父斗酒,輸了的話要將《九陰真經》借他一觀。師父答應了下來。如今已經鬥了小半個時辰了。”
原來這斗酒不光是比酒量,也是比的內功。
一是要將酒液及時蒸發排出體外,否則根本沒人能喝下這一大缸酒。
第二是,他們喝酒一直沒有換氣。
內功越深的人,氣息越悠長。
這兩樣都是極考驗內功的。
又過了許久,王重陽放下酒缸,道:“前輩內功深厚,在下願賭服輸。”
他將《九陰真經》遞了過去,同時內功運轉,渾身雲蒸霞蔚,酒氣化作霧液自周身升騰而起。
老僧也跟着放下酒缸,接過經書觀看起來。
劉羲打量這老僧,只見一對招風耳,方口,大鼻孔,面容醜陋。
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卻溫潤純真,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平添了幾分魅力。
劉羲心道:“不知道他是不是虛竹?如果是的話,起碼有一百五十多歲了。”
老僧看完後,合上書閉目沉思了一陣,道:
“此經有弊端,九陰極盛而成災,非得陰極生陽纔可。他日我將著一本《九陽真經》,當陽極生陰,達到陰陽平衡的太極之境。”
劉羲知道他一定是把梵文總綱給忽略了,否則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梵文總綱就是陰極生陽,達到太極之境。
《九陰真經》與《九陽真經》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最後都是陰陽平衡,並非就是單純的屬陰或屬陽。
“來了?”
王重陽上下打量着劉羲,滿意地點點頭。
他也沒想到這個小師弟這麼快就突破了金丹境。
這境界又叫仙境,代表着可以飛昇仙界。
歷代佛道高人中,能達成此成就的人少之又少。
何況像劉羲這麼年輕就突破的,更是一個也沒有。
劉羲先跟王重陽行禮,又向老僧抱拳問好。
老僧上下打量着他,對王重陽點着頭道:“你這小師弟很不凡啊,年紀輕輕,內功已是一流,肉身更是如龍精虎猛,當世之中,已經少有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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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說着話,忽然聽見咕咚咕咚的聲音。
轉身一看,只見小和尚阿慈將上半身伸進了酒缸裡,只露出屁股跟腿腳在外。
劉羲都覺得丟人,一把將他提了出來。
阿慈哇哇大叫着:“大個子你幹什麼?我要喝酒。”
劉羲對王重陽道:“師兄,這小和尚是我在外面偶遇的。請他吃了頓飯,就賴上我了。”
老僧一把拉住阿慈,上下猛瞧,好似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寶似的。
“小娃娃,你出自哪家寺廟?你家師父是誰?”
“我佛寺。師父就是師父啊。”阿慈答道。
“小娃娃,你願不願意跟着我走?”老僧殷切的問。
“跟你走有肉吃嗎?有酒喝嗎?”阿慈問。
“額,有。”老僧愣了一下,斬釘切鐵地回答。
“不但有酒有肉,我還教你武功。”
阿慈搖搖頭道:“我要喝酒吃肉,不要武功。”
“好,不要便不要。”
老僧愣怔了片刻,無奈道。
他轉頭對劉羲道:“老僧心血來潮,感覺自己有機緣應在這小和尚身上,也不知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