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老竟然對自己人下手!簡直匪夷所思。
“金銘師弟,爲兄的蒼天手滋味如何?”他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他的心臟已經被捏碎了,胸前的傷口也開始焦化,蔓延,他的生機飛速流逝。“你!”金銘痛苦萬分。“爲什麼?”
“師弟,有些事情並非你想象中那麼簡單,西陲要變天了,很多人都會死去,甚至包括我在內,你只不過是先走一步而已。”陸姓修士說完後將他輕輕一推。
奄奄一息的他無法維持飛行狀態,極速下降。
“最後一擊就留給你完成吧,這樣纔有模有樣。”陸姓修士對着白長老說道。
“好,那就用我獨有的天一指!”說完白長老快速結印,一指按去,頓時,下落中的金銘四分五裂,堂堂魔宗的一代長老,就這麼死在了偷襲之下。
“金銘實力不錯,能夠絞殺他多虧了老祖賜下的玄靈盾。”白長老有些感慨的說道。
“那是,老祖料事如神,他老人家謀劃的事情必定能夠成功。”陸姓修士附和道。
“好了,任務已經完成,我們走吧,免得節外生枝。”
他們隱遁離去,絲毫沒有發現,這裡其實還隱藏着另一個人。付星雲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藉此空擋,快速潛回到了煙魔峰。
“怎麼回事?陸長老和暗魔宗的白長老聯手將金銘長老殺害了!陸長老有問題,難不成他是暗魔宗派來的奸細。”他回憶起了陸長老的話,西陲要變天了,這是什麼意識?
一直以來,三大宗四大派掌控着西陲命脈,雖暗流洶涌,但始終還能維持着表面脆弱的平衡。要變天,到底誰有能力去打破這種平衡呢。
“是暗魔宗老祖嗎?”付星雲沉思着。“他在謀劃什麼事情?難道他想一統西陲之地,要變天了,是不是指他要開始行動了,可暗魔宗有這個實力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暗魔宗對任何一派出手都會招來其他門派的反彈。
“不對,有一點以事實不符,那就是爲什麼到最後,白長老還要補上一指呢?”付星雲覺得抓住了問題的關鍵,要知道,天一指是他的成名絕技,這一指下去,幾乎打上了他的標籤,幾乎是在告訴全天下的人,金銘是我殺的。
“爲什麼要這麼明顯?如果陸長老是暗魔宗的奸細,如果暗魔宗想要對付上魔宗,那大可不必如此,他們可以複製擊殺金銘的套路,讓上魔宗再損失一個甚至更多的結丹修士。”
事出反常必有因。“除非陸長老不是暗魔宗的奸細,暗魔宗也不想在此時對付上魔宗,他們另有目的?”
“老祖,關鍵的人物是老祖。”付星雲層層深入。“能夠被結丹修士尊稱爲老祖之人,一定是比他們修爲還高深的元嬰修士。”
“元嬰修士!不好!”想到這,付星雲露出了震驚的神情。“西陲之地,除了上魔宗老祖,暗魔宗老祖,陰靈宗老祖這三位元嬰修士外,其實還隱藏着第四位元嬰修士,那就是蟄伏起來的老頭。”
“難道是他在搞鬼!”付星雲想起了在秘境中死去的陸寒。“他也是老頭的人,陸長老和白長老會不會也一樣?”
“元嬰老頭還真有讓西陲變天的能力,他不打算蟄伏了嗎?他們這羣人到底在謀劃什麼?”付星雲再次陷入到了這個問題的漩渦中。“肯定不是爲了一統西陲,元嬰老頭沒這方面的野心。”付星雲曾記得陸寒說到,上魔宗地底隱藏着大恐怖,元嬰老頭想將它釋放出來,這就是他們謀劃的事情嗎。
什麼大恐怖?以至於讓元嬰老頭垂涎三尺!山雨欲來風滿樓,今天發生的事情或許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希望時間能夠充裕些,我好多準備些後手。”這也算是重大軍情了,但他不打算上報,揭穿一個結丹長老的身份,無異議於引火燒身將自己推向第一陣線,他不做這樣的買賣。
“天塌下來,也有元嬰老祖,結丹長老頂着,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提升修爲,當風暴到來時,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付星雲來到偏室,這裡存放着三千蟲卵。“妖女打算用死卵爲食,讓赤火蜂進階,這條信息對我非常重要,那是不是表示,我也可以用這些蟲卵讓玉蜈蚣重現人間。”
此界已經發生了翻天地覆的改變,普通手段無法讓上古兇蟲登峰造極,只有殺戮,吞噬同等存在,才能萬里挑一。
付星雲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玉蜈蚣蟲卵,他咬破手指,將精血滴在封印珠上。普通蟲卵一滴精血足以,但玉蜈蚣蟲卵除了顏色變紅外,並沒有明顯特徵。於是,他又滴了一滴,還是不夠,他一連滴了十滴。
封印珠吸收十滴血後妖豔通紅,在濃郁的血氣下,蟲卵開始蠕動,沉睡了幾千年後它們終於甦醒了,根據赤火蜂的經驗,這一過程大概需要七天,可屬於頂級存在的玉蜈蚣足足用了十五天才破殼而出,當封印珠破裂那刻,一股若有若無的洪荒氣息擴散而出。
在煙魔山脈上,五千只伏地狼和三百隻爆魔熊正進行大決戰,如果沒有特殊原因,它們將至死方休。可突然間,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它們瑟瑟發抖,不管是伏地狼還是爆魔熊全都停止戰鬥,匍匐在地。
不僅煙魔山脈出現了異樣,所有棲息在上魔宗地界的鳥類,這一刻全部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彷彿遇到了什麼恐怖之物,之後,振動翅膀,疾馳遠去。
範圍近一步擴大,整個西陲之地的魔物,戰戰兢兢,如臨大敵!
打坐中的上魔宗老祖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氣息,讓人覺得不祥!”
暗魔宗老祖同樣如此。“似乎不屬於當世,而是來自遠古!”
蟄伏中的元嬰老頭眼冒精光。“好像有什麼心悸的魔物甦醒了,這西陲之地果然藏龍臥虎。”
陰靈宗老祖露出了無奈之情。“只可惜氣息太過隱晦神秘,無法追其根源,否則真要去探查一番。”
付星雲不知道,僅僅是溢出來的一絲氣息,就已經觸動了西陲的神經。
剛剛甦醒的兇蟲一般會對宿主產生依賴,但玉蜈蚣不一樣,它一出生就極力的擺脫這種關係,付星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在它身上烙印出自己的痕跡。“現在就如此,那今後的反噬之力一定會更加強烈,馭蟲之術果然是把雙刃劍啊。”
經過一番掙扎後,玉蜈蚣安靜了許多。
“該給你找食物了。”付星雲再次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精血滴到其它三枚蟲卵上,在精血的滋潤下,蟲卵開始孵化,這些蟲卵不會真正誕生,即使有幸破殼而出,也只能存活數日就會淪爲玉蜈蚣的食物。
三千蟲卵,每一枚都有莫大的威能,如果條件足夠成長,定能掀起血雨腥風,只不過,大勢已去,以其全部被埋沒,還不如集所有精華於一體。
似乎是聞到了食物的氣味,玉蜈蚣蠕動着它半透明的身體,鑽進了一枚正在孵化的蟲卵中,一天後,封印珠裡的蟲卵被玉蜈蚣吞噬殆盡,它朝着下一枚蟲卵爬去。兇蟲的成長史真的是一部殺戮史。
就在付星雲餵養玉蜈蚣的這段期間,上魔宗炸開了窩,金銘長老陣亡了,而且是被人斬殺在上魔宗地界,這是什麼,這是赤果果的打臉啊,從他四分五裂的殘軀上,衆人發現,是天一指所爲,而暗魔宗的白長老也毫不忌諱承認了這件事情。
“真的豈有此理,掌門師兄,請您下達追殺令吧,勢必將白老道那狗賊追殺至死,以慰我金銘師弟在天之靈啊。”陸長老情緒激動。
對一個門派的長老下達追殺令,這無異於宣戰,黃掌門猶豫了。
“掌門師兄,金銘師弟不能白死,血債血償,我等願意去取白老道的上項人頭。”
“各位長老稍安勿躁!”黃掌門聲如洪鐘。“對於金銘師弟的死,我也痛心疾首,但事關重大,不能草率決定啊。”
“掌門師兄,我上魔宗在西陲屹立千年不倒,靠的不是委曲求全,這次死得不是練氣期弟子,也不是築基期弟子,而是我上魔宗的中流砥柱,掌門師兄,我再問你一遍,這種事情需要考慮嗎!”同屬煞魔峰的陳長老言語最爲激烈。
“砰”的一聲,黃掌門一掌打在白玉石雕刻而成的桌椅上。“各位長老,我向你們保證,白老道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可現在還不是和暗魔宗徹底撕破臉面的時候,我們要從長計議。”
金銘的死彷彿是一個引子,上魔宗被激化了,暗魔宗開始蓄力,不僅是它們,各方勢力都暗流洶涌,西陲處於隱隱爆動中。
“你們做得很好。”在一個隱秘之地,蟄伏着的元嬰老頭稱讚道。
“多謝老祖誇獎。”陸姓修士以及白長老彎腰鞠躬。
“多年的積怨加上這個***,足夠引爆所有的矛盾,現在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亂上加亂。”老頭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只有亂了,我纔有機會下手啊。”
“屬下明白!”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對啦,陰靈宗和四大派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很好,你們辦事我放心,就這樣吧。”元嬰老頭擺了擺手。
“屬下告辭。”陸姓修士和白長老彎腰鞠躬,緩緩退出。
“西陲要變天了!”老頭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腳下的土地。“而封印了幾千前的你也該降臨了,大限將至,我必須如此。”
腳下,他謀劃的事情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