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假冒也無所謂了……
問劍宗的弟子又怎麼樣?
問劍宗的根基遠在雲崖,就算林飛在這巫海出了什麼事,難道還有哪個問劍宗的弟子,會千山萬水的趕過來,爲林飛找回公道不成?
別說問劍宗……
就算是長生宮和天玄宗的弟子,到了這巫海也跟無門無派的散修沒什麼區別,這個林飛真是有些天真,真以爲搬出問劍宗這塊牌子,就能嚇住這三個人不成?
“既然你出身問劍宗,那我叫你一聲林師弟……”安子傑看着眼前的林飛,目光當中帶着些許嘲弄:“不過,林師弟,這裡可不是雲崖,隨便幫人出頭,可是會出事的,我認識你問劍宗,我的赤冥可不認識……”
“我說誰這麼倒黴,原來是你養了赤冥……”
“你……”安子傑頓時臉色一黑,自己養了多年的赤冥被人一劍斬傷,本來就是安子傑心頭的一根刺,此時一聽林飛再次提起,頓時臉色由黑轉青,望着林飛陣陣冷笑:“我客氣一點,叫你一聲林師弟,你可別真以爲我怕了你問劍宗,今天你最好把那劍拿出來,不然的話,你這家鑄劍坊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是嗎……”林飛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只是連着劍鞘一起,將劍放在了桌上:“劍在這裡,你要的話,自己來拿。”
說完,往後退了一步。
這劍是用三陰鬼火祭煉出來的,哪怕成劍之後,依然有朵朵鬼火繚繞,但是現在,被林飛放在桌上的時候,卻是不知道因爲什麼,竟是連半點鬼火也未透出劍鞘……
“恩?”蘇晉突然眉頭一皺,看向那把劍的目光,竟是帶着幾分警惕。
可惜,安子傑卻並不知道這一切,看林飛將劍放在桌上,幾步走過去伸手就拿……
然而……
還不等安子傑的手放上去,一道劍氣突然衝破劍鞘,頓時在鑄劍坊中發出一聲龍吟之聲,跟着就只看見,那一道劍氣突然爆開,如同星辰一般耀眼,又如同太陽一般熾熱,“刷”的一聲斬向安子傑。
安子傑反應也是極快,幾乎是劍氣衝破劍鞘的瞬間,安子傑就已經張開黑袍,一道紅影衝出,迎風一晃,頓時顯出赤冥真身,披頭散髮,額有獨角,兩隻鬼爪猛的一合,竟是生生將那道劍氣抓住。
“哼,不知死活!”安子傑一聲冷哼,自己這隻赤冥,乃是天生異種所化,就連師父都說過,這隻赤冥足以作爲自己的成道之基,往日裡以之與人爭鬥,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只有這幾天比較倒黴,先是遇上一把怪劍,跟着又遇上蘇晉這個離山劍派第一內門弟子,竟是接連受傷。
但是區區一道劍氣,也想與自己的赤冥爭鬥,這個問劍宗的林飛,實在是有些不知死活……
既然這樣,讓你受點教訓也好。
想到這裡,安子傑手中法訣一捏,那隻抓住劍氣的赤冥,頓時一聲厲吼,身軀瞬間膨脹了十倍,足有數十丈高,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厲吼聲中赤冥一腳踏出,竟是要將林飛生生踏死。
然而……
赤冥這一腳還沒來得及落下,卻突然爆發出一聲慘叫……
跟着,就只看見那一道被赤冥抓住的劍氣,突然之間化爲一道火光,圍着數十丈高的赤冥輕輕一繞。
“撲通……”
赤冥的頭顱掉了下來。
整個鑄劍坊內突然安靜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安子傑的赤冥竟然被人斬了!
一時之間,不管是江離範式,還是蘇晉趙四海,都像是被人下了咒一樣,怔怔的望着正化爲紅霧消散的赤冥,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安子傑更是呆若木雞,手中捏出的法訣尚未散去,整個人卻好像傻了一樣的站在那裡,怎麼可能……
自己養了二十年的赤冥,竟然被一道劍氣斬了。
安子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那把劍依然好端端的放在那裡,若不是赤冥頭顱已經掉在地上的話,誰又會想象得到,這把劍甚至都還沒有出鞘,只是一道負在劍上的劍氣,就將安子傑的赤冥斬掉……
而這一切,都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修爲境界僅僅命魂一劫的年輕修士,在隨手之間做的事情……
一時之間,鑄劍坊裡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哪怕是範式和江離,都是第一次看到林飛出手,雖然一直以來,兩人都知道林飛很強,但是無論如何兩人也沒有想到,林飛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我靠!”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的時候,趙四海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這一聲驚呼頓時驚動了所有人。
然後,大家就同時看到,趙四海一張臉突然之間變得煞白,望向林飛的時候,眼神之中竟是充滿了恐懼,就好像望着的不是一個年輕修士,而是一頭隨時會吃人的猛獸一樣,更恐怖的是,趙四海整個人都在發抖,如果不是雙手扶着桌子的話,大家甚至懷疑,他會不會突然跪下去……
“是是是……”趙四海很吃力的吞了口口水,用一種充滿恐懼的目光望着林飛:“是你?”
“恩,是我。”林飛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否認,事實上,這也沒什麼好否認的,難道還怕千山宗來報復不成,只不過,在看了趙四海一眼之後,林飛倒是想起了那道五陰雷咒,不由笑了笑:“對了,你那道五陰雷咒,已經被我用掉了,想要還你也還不了……”
“不敢,不敢……”當日,趙四海想要偷襲渡劫的林飛,卻親眼目睹對方一劍斬破九道劫雷,別說什麼五陰雷咒了,那一瞬間,趙四海連自己祖宗十八代姓什麼都忘了,後來僥倖逃回去之後,更是連想都不敢多想這件事。
如今再次遇上林飛,哪還敢提五陰雷咒的事?
生怕人家想不起自己出手偷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