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林飛還以爲,這一路上,怕是不會太平。
畢竟在前面那一路上走來,可以說是披荊斬棘,費了很大力氣,才能過來,更何況,現在是要去那戰況最爲激烈的法身戰場,要遭遇的困難,自然會更多才對。
結果這麼一走,林飛才發現,這一路上,竟是有人提前給自己清過場了,一路上的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別說是什麼黑淵兇獸了,就連一頭大點的螞蟻都沒看見…
至於是哪個好心人…
林飛稍微想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位被鎮壓在陣圖之中的碧波老祖了…
看來,這碧波老祖是發瘋了之後,就一路從那戰場上衝來,直接就是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就這麼不講道理的,一直殺到了老人跟林飛面前…
雖是很快就被鎮壓,但是這一路上的兇獸,可就是遭受了池魚之殃。
那一路上簡直是步步血肉,這麼一路看來,林飛發現有不少兇獸,是半截身體完整,半截身體被碾成了碎末。
看起來,這是纔剛逃走一半,就被碧波老祖給生生碾過去了…
這要不知道的,就這麼一看,還真看不懂,到底哪邊是兇獸了…
不過儘管如此,林飛卻也不敢耽誤時間,畢竟那城中獸潮無窮無盡一般,這裡出現了空缺,怕是很快就能來填補上,到時一被圍上,問題可就大了。
所以林飛當時就是催動着太乙劍氣,在旁邊妙玄真人的指引之下,向着那靈機道人的戰場處而去,很快,就是靠近到了城外。
這個時候,呈現在眼前的場景,就不太一樣了…
城中戰況雖是激烈,但起碼還有着幾座大陣,在發揮著作用,灑下道道華光,護佑修士。
可是在城外,卻只見天空低垂,濃濃的烏雲,卷集着狂風,席捲天空,好像整片天地,都暗淡了許多一般。
只是靠近過去,林飛就能明顯感覺到,一股極爲濃郁的死氣,撲面而來。
天空上黑漆漆的濃雲之間,只見有幾道裂痕縫隙,彷彿是天空裂開了一般,在那裡隱隱透漏出了道道血色光芒,散發出一股驚人威壓,時不時的,還傳來驚人的轟鳴震動之聲,彷彿其中有天人在交戰一般。
而且,還時不時的有幾滴鮮血,會從天空灑落,砸落地面之時,直接是會使得地面腐蝕成一處觸目驚心的大洞。
看上去,好像那不是鮮血,而是什麼驚世的毒物一般…
“真夠激烈的…”
林飛仰頭看着一幕,不由得皺起眉頭,這除了沒有從天空,如雨般墜落的強大修士屍體之外,這場景,倒是跟上一世那種滅世大戰挺像的…
現在別看只是幾道縫隙,實際上,上面的鬥法怕是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就連法身,都要灑血。
只是主要的力量餘波,都釋放到了天上之上,這才使得眼前情況還沒有太糟糕。
不過說起來,現在這個世界,還能堅持住,沒有什麼崩潰的跡象,林飛就多少有點意外了…
林飛是有了心理準備,也算是見怪不怪了,可是,旁邊的妙玄真人,可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法身大戰的陣勢。
當時就努力的嚥下一口唾沫,轉頭看向林飛道:“那個,你,你真要去這裡找那位老祖…”
“怎麼,怕了?”
“我…”
“呵呵,怕是正常的,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怕也不能解決問題,現在可是關乎整個天門城,生死存亡的一戰,若是落敗,你也難逃一死,那與其等死,還不如死在拼命的路上呢,你覺得呢?”林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可…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聽到這話,妙玄真人簡直是都要哭出來了,這話聽起來是沒錯,妙玄真人也不是沒有拼死的覺悟,可就算是要死,能不能讓我死的有價值一點?最起碼,也要拉着幾頭兇獸陪葬吧?
反正是不能這麼輕易的去送死吧?
你現在去這種法身戰場攪和算是怎麼回事?怕是一進去,就要被各種不明攻擊給震死了,而且肯定還不會被人察覺到,你這算是怎麼回事…
“現在回頭也晚了,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那位靈機道人,所以你應該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了吧?”
“可現在回頭好像也不晚…”
正當妙玄真人,弱弱的指出這一點的時候,林飛卻沒有多跟他解釋的意思了,只是拉着妙玄真人,合身向着天空的濃雲處衝去…
妙玄真人慾哭無淚,可卻也沒法多說什麼了,因爲在這衝出去的時候,可是真晚了…
因爲就在兩人衝上去沒有多久,就只見到到,那濃雲一陣攪動,跟着,就只見一頭牛獸單足,渾身生着青黑色鱗片的巨大凶獸,從濃雲中探出了頭顱。
一雙銀色的眼睛看到了林飛兩人之後,頓時兇色畢露,二話不說,就是攪動層雲,巨大的身軀,朝着兩人衝了過來…
林飛擡手一動,頓時,無數道劍芒齊齊揮灑而出。
一劍接連一劍,接連不斷,片刻間,就是在林飛身前,化爲了一道銀河,破空而去,陣陣劍鳴聲,響徹天空。
瞬息之間,一座囚籠般的劍陣,就已經成型。
這是混元劍陣,本來只是當年,問劍宗大比之時,石河手中出現過的一道劍陣,當時在弟子們當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不過那時,石河連命魂都不是,可如今,在林飛手中,這劍陣卻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本來是專長防禦的劍陣,化爲了一道劍光輝煌的巨大囚籠。
瞬息之間,將遮蓋了半片天空,將那兇獸給死死囚禁,頓時,跟那兇獸相撞,劍光斬在那鱗片上時,一片火光四濺,就只聽到一片的金鐵交擊之聲響起,就好像是撞上了一面鐵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