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影剛被絞碎,唐天都便感覺到了,並不是林飛出手,而是藉助了法寶之靈這等外力。
他嘴角掛起一絲輕蔑的笑,遠遠地對玉衡峰方向說:“原來你道途已絕,難怪要藉助一件法器與我爭鋒!”
隨後,唐天都將不滅劍體催動到極致……
一直盤旋於他身後的真龍虛影,頓時爆出逼人的金光,原本百丈之長的身軀,瞬間暴漲十倍不止,渾身金鱗也由普通的龍鱗模樣,化做能覆蓋龍身全軀的戰鎧,本就猙獰的龍角,透出閃閃寒光,彷彿能將天都刺破一般……
原本還能看到龍身是虛的,現在乍一看,一定會以爲這是九條真正的龍!
這九道經過兌變的真龍虛影,張牙舞爪地撲向四顆兇星。
四顆兇星毫不示弱,化作四道流星,和那九條真龍虛影狠狠撞在一起……
砰……
無數光影破碎重凝,聲波如滔天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籠罩了整片天地……
這一次,整個問劍宗都震動了!
拼了一記後,九龍虛影和四顆兇星開始對峙僵持……
天權峰上這麼大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其他峰的弟子。
……
天刑峰上,宋天行正和王闖閒聊,正巧看到天權峰的異變。
兩人很快認出,這是林飛和唐天都在鬥法呢……
“林飛在劍山一年未歸,上到長老下到弟子,都以爲林飛已經隕落,卻沒想到一年之後回來,已經有了如此驚人的手段,這一次唐天都怕是要吃個大虧了……”宋天行臉上帶着濃濃的幸災樂禍,這一段日子以來,天權峰的所作所爲,不光是玉衡峰看不過去,就算是執掌問劍宗刑律的天刑峰,也同樣看不過去了……
王闖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天權峰下衝天的劍光和咆哮的龍影,半晌之後,突然怕了拍自家師弟的肩膀,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自今日起,不渡四劫,不準離開宗門!”
“……”
……
天璇峰一個石洞中,石河正在閉關,聽到天權峰方向傳來的巨大響動。
這是哪兩人在鬥法,竟有如此動靜?
他停止閉關,剛走出石洞時,便碰到自家師兄,在真傳弟子中排行第五的厲海。
石河望着天權峰方向的動靜,問道:“師兄,你可知天權峰上是什麼情況?”
“林飛用一法器,把天權峰封山了,和唐天都打起來了。”厲海說得很輕巧,但從他眼神中也能看到一抹鄭重……
“林飛與唐天都?”
石河一愣……
當日在斷龍臺上,與自己相差彷彿的兩人,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境界了嗎?
……
破軍峰頂,一名年輕修士慢慢睜開眼睛。
年輕修士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但是身上卻充滿滄桑與老朽的氣息,一雙眼睛當中更是充滿無窮異象,星辰隕落,世界生滅,萬物枯榮,彷彿這一雙眼睛便是世間一切……
片刻之後,年輕修士搖了搖頭,露出一絲惋惜。
“玉衡峰好不容易出現林飛這樣的人物,卻沒想到道途已絕,淪落到需要依仗法器與唐天都鬥了……”
……
地宮之中,周雲正在師父季長老所在的石室苦修……
就在天權峰的動靜發生時,季長老突然開口說道:“這幾年,問劍宗真傳弟子倒是人才輩出,北漠真傳大比將近,你也該出去了。”
周雲低頭領命,神情略顯複雜……
……
問劍峰下,寒潭當中冒出騰騰黑霧……
正是真傳弟子中排行第三的李青衫在修煉,妖氣瀰漫數十里,彷如黑天。
在這黑霧妖氣中,一道高達百丈的猙獰身影若隱若現,方圓百里,鳥獸不敢近,連問劍峰的弟子,在這黑霧之中,也得運轉真元小心抵禦……
在寒潭深處的李青衫,看了一眼天權峰方向的打鬥,只是冷哼一聲,繼續閉眼修煉。
黑霧之中,那道百丈之高的猙獰天妖,渾身突然浮現道道血色符籙,無數紫色閃電縈繞其身,所經之處,草木皆絕……
一顆初初成型的金丹,在李青衫丹田中靜靜懸浮,無數真元從周身經脈涌入其中,一遍遍淬鍊,真元在李青衫體內每每行走幾個周天,金丹就更凝實和擴大一分。
……
儘管其他峰都被林飛這一手封山給震驚了,但玉衡峰卻是出奇的平靜。
那幾個被林飛用一百五十萬靈石砸暈了的弟子,修煉得熱火朝天,時不時會有人跑林飛那去,邀功似的彙報今天有什麼進步……
別說修繕山道那種爲玉衡峰做貢獻的事,就連劈柴挑水這種內門弟子不屑做的粗活,他們也搶着來做……
看到這一切的林飛也只是笑笑,心裡倒是沒有什麼反感。
修行本就是與天相爭,一塊靈石,一顆丹藥,都有可能是來日成道的希望,更何況自己拿出的是一百五十萬靈石……
隨口指點了幾個師弟後,林飛叫來宗陽,問道:“師父離開之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宗陽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嗯,我知道了,你修煉去吧。”林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中暗自奇怪,老道士這人做事顛三倒四的,可也不是這麼一個沒責任心的人,如果這趟北漠之行很危險,他不至於一點安排都不做,甚至連話都不留下一句……
打發走宗陽,林飛又來到老道士的小院。
所有東西的擺設和自己走之前一樣,牆壁被老道士煉器失敗炸得黑乎乎的,屋子角落裡,堆着各種煉廢了,毫無價值的東西,就連老道士下榻的牀上都堆滿了……
在老道士的桌子上,擺着各種煉器圖紙,林飛隨便翻了翻,在裡面找到一張殘破的地圖。
這張地圖殘破不堪,只剩下三分之一了,上面標註的路線,赫然指向北漠……
老道士孤身去了北漠,莫非是因爲這張殘圖?
仔細看時,林飛發現,這張圖上的字跡,竟然是上古時代天族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