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老人回憶往昔,繼續道:“我記得在天機派的時候,萬妖陣圖內的海水中,有一條蛟蛇化龍,修爲達到了妖帝巔峰,在陣圖內攪風攪雨,煽動近萬蛟蛇妖作亂,想要離開這裡,當時萬妖正在與我對弈,也沒見他多生氣,只說了句稍等,約莫離開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回來了,繼續棋盤上的殘局,後來我才知道,那一盞茶的時間裡,萬妖將那條蛟龍與上萬蛟蛇妖盡數誅殺。”
林飛眉頭皺了起來。
黑白老人嘆息了一聲:“萬妖便是萬妖陣圖,找不到他,沒有他的允許,怎麼能出去?”
林飛緩緩道:“這片世界混亂不堪,現在連妖王級別的大妖都已經出手,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會驚動修爲更強的妖物,到時候便糟了,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黑白老人踟躕了一番:“爲今之計,還是先出去找一下萬妖吧,就算我們找不到,也至少要找到蠻荒萬妖陣圖的陣眼,若是能夠找到陣眼,我可以試一試星移月換之法,也許會有一線希望離開。”
頓了頓,黑白老人又小聲的嘆了口氣:“不過,可能機會也不大。”
聽了黑白老人的話,林飛徹底頭大了。
本來還想着同樣身爲陣圖陣靈,黑白老人可能會有出去的法子,現在看來,麻煩大了……
這片世界中,妖物橫行,戰亂不休,甚至還能夠感受到幾股極爲強悍的氣息若隱若現,修爲怕是在妖帝之上,久待下去,自己的處境只會更糟。
說什麼去找蠻荒萬妖圖的陣靈,怎麼找?陣靈在自己的陣圖中,是最高的存在,可以說無所不能,而且是無處不在,也許天地是他,草木是他,甚至地上的一粒石子也可能是他,這該怎麼找?
再說了,現在蠻荒萬妖陣圖如此混亂,誰能保證那陣靈還活着,萬一他已經因爲什麼原因就消散了呢?那還找什麼?
至於陣圖的陣眼……
想到這裡,林飛看了黑白老人一眼,目光中滿是懷疑,即便他們真的把陣圖的陣眼找到了,這黑白老人所說的星移月換之法,就真的有用嗎?
不見得吧……
林飛總覺得,黑白老人說起這個法子的時候,他自己都沒什麼底氣……
黑白老人被林飛的目光看的頗爲不自在,也是因爲底氣不足的原因,他乾咳了一聲:“就算使用星移月換之法離不開,也還有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蠻荒萬妖陣圖,說起來就是由裡面的妖物組成的,連萬妖一身法力,也悉數來源於它們,只要我們將這陣圖內的妖物全部屠殺乾淨,陣圖世界,自然就被破開了。”
“……”
我靠……
還以爲這黑白老人能想出什麼好法子,這什麼破主意?屠盡萬妖?開什麼玩笑,但凡在這世界中沉睡的妖帝醒來,他們都別想活着出去了……
真是平白浪費了自己的期待……
林飛無語的望着黑白老人,黑白老人也是一臉愁容,兩人都是無話可說,只有一片尷尬又凝重的沉默蔓延。
“哦,對了。”林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問黑白老人:“我們在被捉入這座陣圖前,曾在那座仙閣的門口,看到了一個身影,似人又似妖物,那會不會是這座陣圖的陣靈?”
“不是。”黑白老人想也沒想的就否定了。
林飛奇怪的看着他:“當時你又沒在,怎麼這麼肯定?”
黑白老人面上頓時有些古怪:“等你們真的把萬妖找到,就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肯定了……”
林飛心中疑惑大增,又追問了幾句原因,黑白老人卻是始終不解釋,只堅持說等找到了萬妖陣靈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見黑白老人當真不肯說,也就不問了。
屠殺盡萬妖是根本不可能的,這個法子可以直接忽視,如果想要出去的話,只能去找到陣圖真靈,或者陣眼,估計陣眼也不太可能成功……
看來只能去尋找陣法真靈了……
但是這座世界這麼大,處處又都是危險,能去哪裡找呢?
“如果我們要去尋找萬妖陣靈的話,可以去哪找?”林飛問。
黑白老人搖了搖頭:“這個,理論上來說,萬妖是無處不在的……”
“你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不會來可以去哪找都不知道吧?”
黑白老人愁容滿面:“什麼叫我們在一起那麼久……再者說,在以前,基本無人能夠傷得了萬妖,也不需要找他。我與萬妖也不算是一個級別的,也沒有來過這萬妖陣圖,如今他隱沒了起來,如何能找?”
“一點思緒也沒有?”
“沒……”黑白老人剛要搖頭,然後突然一頓。
“怎麼了?”
“如果萬妖他真的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必須沉睡的話,那他所在的地方,定然是這座陣圖中最爲安全的,哪怕當時情況倉促,被迫沉睡,無法去到他所認爲的那個安全所在,應該也會動用陣圖之力,爲自己創造一片安全地帶出來。”
林飛想了想,這黑白老人說的也在理:“不過,這陣圖中,哪裡算是安全的地方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黑白老人也很無奈。
他們七十二張陣圖雖說自從現世起就在一起,可彼此間的聯繫卻並不緊密,尤其是與蠻荒萬妖陣圖、他化自在陣圖等強悍的陣圖比較而言,他們都是立誓要成就先天的,經常一閉關就是成百上千年,很少現身。
當初天機派遁逃出羅浮,後來又不慎墜落,七十二張陣圖自此分離,若非他隨着蠻荒萬妖陣圖以及他化自在陣圖等落入玄武界,直至那三張陣圖最終成就先天,怕也不會有太多的聯繫。
如此情況,他又能如何得知蠻荒萬妖圖會如何行事?二者修道之圖完全不同,根本沒辦法揣摩啊……
林飛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了,見身上傷勢差不多痊癒,便讓黑白老人繼續清楚體內的那些殘餘元魔血,自己則是換了一套衣服,取出了一件黑色長袍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