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林飛看他們的目光太過於直勾勾,小女孩偏頭不知道跟少年說了什麼,林飛見少年猶豫了一下,便拿着一塊肉乾走進來小木屋裡,然後遞到了林飛嘴巴旁:“吃點東西吧,你的傷也能好得快。”
林飛:“……”
小女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一大一小倆兄妹,跟看稀有動物一樣的看着林飛。
林飛無語了,見這兩個傢伙一副期待的樣子,便偏頭咬了一口,然後面無表情的想,果然不該心軟的,這肉頂多也就算熟了,連點鹽都沒放……
少年見林飛啃了一口就不吃了,面上便多了幾分憂愁。
外面的喧譁聲更大,少年看了看外面,對小女孩道:“阿凝,我要去狩獵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
小女孩乖巧的點了點頭。
少年將一個完好的肉乾留下,然後自己背上剩餘的,又拿了幾個狩獵工具,便離開了。
林飛看着少年出了寨子,卻並沒有跟其他成羣結隊的年輕人走,而是選了一條不同的路上山,若有所思。
再回頭的時候,林飛發現,小女孩正捧着幾個果子進來,放到了林飛身邊,似乎覺得不妥,便學着少年的樣子,將靈果放在了林飛嘴邊。
林飛着實哭笑不得,但見小女孩堅持,便咬了一口,竟是出乎意料的香甜,那果子不大,與葡萄差不多,淡紅色,要下去香甜多汁,味道有點類似於梨子。
小女孩見林飛吃下去,也笑了,林飛看得出,這小女孩對自己帶着好奇,只是性子比較沉穩,不多話。
林飛想了想,問她:“你叫阿凝嗎?”
阿凝睜着眼睛,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林飛又問:“你哥哥叫阿寇?”
小女孩笑了。
林飛又吃下去一個果子後,問道:“阿凝,你哥哥把我帶回來的時候,還有沒有其他人?”
“其他人?”小女孩終於開口說話了,她搖了搖頭:“只有你一個。”
林飛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兩人將她手中果子分了後,小女孩似乎還有些害羞,她轉頭看了看外面,不知發現了什麼,便出了小木屋,把門一關,徑自離開了。
林飛透過窗戶,能夠看到小女孩跑了出去,去了另一個房子,等了會,也不見小女孩回來,便一個人躺着,慢慢的想事情。
如今身體的情況已經是這樣,無法調動真元,無法解開封印,可若是真的要用這些草藥恢復的話,起碼也要一年半載才能下牀……
也不知道鎮元派的人都落到哪裡去了,難道也真如自己一樣,被這些山中的野人撿回去了?
自己都傷成了這樣,那些人估計也好不到哪裡,那少年看着憨厚朴實,還是個死心眼,所以能這麼對自己,若鎮元派的人落到了深山裡,不死,也得去層皮吧……
林飛想了一圈,也覺得自己想多了,現如今他自身都頗爲狼狽,哪裡還有餘力去管別人?
隨着狩獵的年輕人離開寨子,外面的空地上,便多是老人跟小孩,也有年輕些的女人出現,不過她們看起來也很是忙碌,忙着將肉製品醃製,還有縫補衣服。
林飛收回目光,繼續閉目養神。
由於寨子中狩獵者的離開,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這一日,林飛過的很是安寧悠閒,躺在牀上,閉目養神,似乎自從醒過來,便沒有如今日這般無所事事過。
中午跟傍晚的時候,喚作阿凝的小女孩回來過,又帶來了幾顆果子跟水,林飛見她身上還帶着草藥的青澀香氣,想起昨日那個醫師,便與她說了幾句話,發現這個小女孩,還真是在跟着醫師學習,聽她語氣,那醫師在這座寨子中地位並不低,但被人怕卻是勝過被人敬。
林飛也知道了這座山寨的名字,阿凝稱爲猛虎部落。
阿凝離開,重新去醫師那裡學習後,林飛想了想,也笑了,這裡看起來,的確更像一個野蠻的原始部落。
太陽漸漸西移,餘暉遍灑,早上出門狩獵的男人陸續的回來,整個部落,再次熱鬧了起來。
聽阿凝說,山裡很危險,果子、食物跟藥草都需要從山裡摘取,距離部落近的一些山還好一些,若是深入山中,猛獸兇兇,很多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對付的。白天還好一些,衆人一起去狩獵,但晚上,沒幾個人願意待在山裡。
林飛透過木窗朝外看,見很多年輕人都是成羣結隊回來的,他們手中,有獵殺了的野山羊,野鹿、野豬等,部落中迎接年輕人的老人與女人們,臉上都帶着笑意,笑聲陣陣,看起來,這次狩獵的結果還是很令人歡喜的。
阿凝在院子裡生火,是不是就要朝外面看一眼,小臉上帶着擔憂。
等阿凝進了房間的時候,林飛隨意的問道:“你哥哥怎麼不跟他們一起?”
阿凝卻是沉默着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意思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阿凝的哥哥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部落中點燃了篝火,驅散了黑色,年輕的男人、女人載歌載舞,烤肉的香氣也飄蕩在部落中。
林飛看着那少年從外面回來,帶着一頭半大的野豬與幾隻野兔,身上帶了傷,還揹着一個半人高的礦石塊。
少年經過部落中央的篝火,也有人跟他打招呼,但作爲人羣中心的少年,卻是發出了一片帶着嘲諷意味的笑聲,偶爾幾個字飄過來,但因爲嘈雜聲太多,相隔有點遠,林飛也沒聽清楚在說什麼,只看着少年繃着臉回了院子。
阿凝立刻迎了上去,也不在乎少年身上的塵土血污,一頭扎進了他懷裡,笑的很甜。
少年跟妹妹說了幾句話,然後兄妹倆便開始分工合作,林飛透過窗戶,能夠看到他們在院子裡利落的將手上的獵物剝皮去骨,對於普通人家的小孩,這會是很血腥的一件事,但兄妹倆,或者說這些院子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做得十分自然習慣。
等晚飯過後,少年便在院子中開始打磨他帶回來的礦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