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打量這座小木屋,簡陋至極,便是把這裡所有的五金之物全都煉化,也還是杯水車薪。
林飛看着望着重新安靜下來的部落,暗想,這裡被羣山環繞,雖說精純的神鐵、精金不一定有,但礦脈是有的,昨日司寇那小子帶回來的礦石,乃是菱輝石,這種石頭多誕生在深山內,雖說品質普通,可卻總是成片出現的,若是能夠入深山一次,尋到一條礦脈,然後再慢慢煉化,體內的傷勢,估計就能好個七七八八了。
羣山中的部落,安寧靜謐,等林飛差不多將院子中礦石內的金氣煉化完全,也不過過去了半日的時間,雖然效果並不明顯,但他體內的傷勢,的確好了一些,最起碼,普通的起臥是沒有問題了。
至於外傷,也有些出乎林飛的意料,當內臟稍稍恢復,包裹着一片片藥草泥的外傷,竟然也有了好轉的跡象。
這藥草上的草木之精,似乎沒有半點損害,全都默默的滋養了林飛的血肉,這種手段,便是凡間的神醫,都做不到。只是之前他五臟六腑重創的太過嚴重,以至於血液流淌的也十分緩慢,無法在體內形成循環,才讓這些草藥無法發揮效用。按照林飛的情況,若是常人早就死了,但因爲他身軀乃是法寶之軀,只要神魂皆在,血肉骨骼未消,便不會有事,所以才總是一副瀕死之相,卻始終不死。
但現在五臟六腑雖說受創依舊嚴重,卻已經稍稍恢復,又經過一上午的煉化,更是比之前強了一些,林飛沒想到的是,他並沒有去處理外傷,但外傷竟然是隨着內傷一起好轉了起來。
如此手段,便不是凡俗世間所有。
司寇回來的比平日都要晚。
外面的篝火未起,天色黑的深沉,阿凝從醫師那邊回來後,就一直站在木屋門邊往外眺望,直到司寇的身影出現在部落前,面上的憂色才一掃而光,飛快的迎上前去。
等司寇來到院子裡,林飛打量了一遍,發現他的收穫卻並不多,比昨日要少,除了手中提着的一頭野豬,便只有兩頭野兔以及一些草藥,沒有帶回來礦石。
司寇把獵物放置在另一個屋子裡,這纔來到小木屋,看了看林飛,見林飛似乎精神好多了,也笑了,招呼着阿凝去把野兔處理了。
能夠使用金氣化靈術來修補自身後,林飛對於食物的需求基本也沒有了,不過看他們把肉湯端來,也象徵性的喝了兩口。
那司寇昨夜受傷,今天又勉力狩獵一日,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塗抹了草藥後,便早早的睡下了。
林飛待在自己的小屋面中,翻身坐起,苦笑了一聲,這下好了,連金氣都沒有了。
接下來兩日的時間,不僅司寇行色匆匆,整個部落都罩上了一份緊張焦躁的感覺,狩獵的人進山狩獵,剩餘的老少也都在忙碌着,整理獵物、獸皮、草藥以及各種從山中得來的資源。
司寇這兩日,只帶回來三塊菱輝礦石,最大的也不過半人高,小的才兩尺高一些,都堆積在小木屋中,看起來是要等着有時間再接着鍛造,林飛也沒客氣,不過半日的時間,便將這三塊礦石內的金氣吸收了個乾淨,如今那三塊礦石,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內裡的金屬,卻是消失的一乾二淨。
有了這三塊礦石內金氣的補充,林飛的身體,雖然不至於說傷口痊癒,但也能夠從那張躺了數日的小木板牀上站起來,他活動了一下身體,來到木屋外看了看,第一次將部落的全貌都盡收眼底。
這個部落,與林飛想象的也沒太多的區別,坐落在羣山環繞中,依山而建,以山石爲基,構建而起,佔地有十數裡,整體呈橢圓形,部落內的房子,大多數爲木屋,不高,相當簡單,但在略高的山脊上,卻建有一座以黑石建造而成的石頭房子,藉助山勢而助己勢,有一種浩大威嚴之感。
林飛還發現,部落中的族人,對那座黑石屋子相當敬畏,日日有人守護其上,若是遇到了什麼事,或者有心願,都會對着黑石房子跪拜祈禱。
阿凝告訴林飛,那是部落的祭祠,裡面供奉着部落神靈,而在部落之中,無人敢對神靈不敬。
作爲一個外來的人,無論是從穿衣打扮,還是面容相貌上,林飛都與部落中人迥異,且重傷在身,看起來文文弱弱,似乎稍大一些的風都能將其吹垮,是以,他雖然走出了木屋,整個部落卻也沒誰對他抱有敵意,只要他不去接近黑石房子,隨意他去哪,哪怕是離開了部落,去往外面的羣山,也沒人管。
林飛倒也樂得自由,可以下牀之後,便去附近的山中走走,如今他無法動用真元,也開啓不了冥土,自然也沒有天鬼相助,在尋找寶物這一面的確有些困難,不過這山中的資源也算豐富,神鐵、精金雖然沒有,山間礦石卻是很多,他遍覽羣書,後來又學了煉器之術,對於礦石也算熟稔,出去溜達了一下午,煉化得到的金氣,比他這幾日加起來都要多,臨走還存了一部分。
回到小木屋後,林飛便坐在木牀上,專心修復身上的傷口,此刻他聚集起來的真元雖然不多,但也能夠形成一片循環,不間斷的滋養自身,不像最開始,連覆蓋身上的傷口都做不到。
司寇回來後,聽說了林飛出去,連手上的獵物都來不及處理,便進了小木屋,頗爲驚喜的打量了林飛一遭,笑道:“醫師的手段果然強,現下你是一定不會死了。”
“臥牀許久,還是要謝謝小兄弟相救。”
“不用謝,我還要用你去城裡換取糧食,上心也是應該的。”
“……”
林飛看着笑意不斷的司寇,也有些哭笑不得,只是這段時日來,這傢伙總嘮叨着賣掉自己換取糧食,他聽着聽着,反而習慣了,當下還要說什麼,卻是見司寇腳步不停,轉身又出了門。
沒過一會,司寇便把醫師給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