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似是暢快至極,雙翅一振,便騰飛而起,那對翅膀割開虛空,似神兵利器般鋒銳,更令神虎滿意。
看到這一幕,一直提心吊膽的族長與長老,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林飛立在祭祠內,向空中伸手一招,無數金光閃現。
賞罰令排上,除了那三十六條禁制所化的符篆外,還有法寶本身,那百丈長的蛇身崩裂之後,身軀骨架、鱗片血肉紛紛便被諸天浮屠還原成最初始的材料,隨着九字真言逆轉,它們紛紛潰散爲無窮的金氣,頓時被林飛吸入了體內。
做完這一切,林飛睜開雙目,對空中的神靈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住處。
“小兄弟你……”族長見神靈恢復,且力量大增,滿腔歡喜無法表達,正想着對林飛鄭重道謝,見他離開,一時不解。
神虎從空中落下,重新化作了靈體的樣子,似一團烈焰盤踞在祭臺之上,從這團靈光中,瞬間祭出兩道流光,落入了族長與長老體內。
那流光看似熾熱,實在如同一道暖流,融入了族長與長老的戰紋中,他們二人皆是一震,感覺自己身上的力量都是一增。
緊接着,數十上百道流光從祭臺中射出,紛紛沒入了猛虎部落的戰士體內,在衆人驚訝的同時,耳邊便響起了神靈的聲音:“此乃庚金之力,可助爾等征戰。”
猛虎部落的族人紛紛向着神靈所在的方向跪地,虔誠祭拜,洶洶願力從衆人身上飛出,落入了神靈體內。
似荒原上生出了新綠,神靈全盛歸來後,部落中的絕望彷徨,被昂然的戰意所代替。
神虎望着林飛離開的方向,眸光沉沉,道:“不要去打擾他。”
“是。”
神虎對族長道:“將部落的戰士集結起來。”
“是。”
神虎又對長老道:“聖石部落的人,現在在哪?”
“都關押在了地窟內。”
“等到林飛閉關出來,你便去地窟見一見那位部落的首領。”
長老遲疑了一下,卻還是道:“是。”
神靈看着他,說:“我雖然已經恢復,但面對望山城的勢力,還不夠,需得如林飛所言,聯合其他部落,但你也知道部落之間仇恨頗深,所以,需要一個個來,先攻破聖石部落,這也是林飛所說的轉機。”
長老心中雖然還是懷疑能夠真正的與其他部落聯合,但眼下的形勢容不得他猶豫,更何況神靈都已經發話,點頭應了。
“我知你心中的疑惑,族長無法代表一個部落,曾經也有過族長臣服,但部落依舊叛變的先例,只是,若一個部落的神靈也臣服呢?”神靈道。
“神靈臣服?”長老面上一驚,放低了聲音道:“主神,您也知道,對一個部落而言,最不願歸順其他部落的,便是一個部落的神靈,因爲那就意味着部落族人願力的缺失,對神靈而言,無異於被封印。”
“所以,我們要做的,是聯合其他人,而非吞併。”神靈轉而看着整個部落,淡聲道:“這個想法,我很早就有,就一直無法實現,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出現,倒是爲我們將危機化作了轉機。”
長老恍然,向神靈祭拜後,繼續煉化手中的血靈神石。再有一日的時間,這血靈神石之力便可盡數被神靈吸收,屆時,神靈的力量又會大增。
……
林飛回到自己房間後,便關閉了房門,盤膝而坐,開始煉化自己體內那份磅礴的金氣。
從那賞罰令牌之內,三十六條禁制的力量固然龐大,但更令林飛在乎的,卻是煉製這法寶的材料。
巫族中人崇尚最原始的力量,他們煉製法器,手法很是簡單粗暴,而且非常血腥,多是以血祭、魂祭爲主,是以,煉製出來的法器,大多都是主張攻伐一類,如賞罰令那般,以鎮壓、封印爲主的,卻是很少見。
林飛初見賞罰令,只覺得古怪,將其拿到手後,才發覺了這令牌的好處,那巨蟒的身軀,竟是完全以龐大的金氣凝練而成,且整個令牌的煉製手法也與巫族有着很大的不同,雖然還殘留着巫族的印記,比如殘忍的煉製一條生靈,但煉製的法門,卻是用了庚金咒印,而這種煉製手法,乃是修士平常常用的。
“莫非那望山城內,也有修士在?”
這個念頭從林飛腦中一閃而過,他卻並未太過在乎。
弗離界畢竟不是龍骨界與玄武界,而是一座可以與羅浮界相提並論的大世界,他現在所處的地域,雖然多半都是原始部落以及巫族傳承,但有修士來往,也並不奇怪。
林飛閉目養神,金元化靈術不斷在體內運轉,那股如同江河般的金氣,被緩緩化作了洶涌的真元,淡金色的真元在林飛體內遊走,諸天萬劍決漸漸的隨之而動,約莫半個時辰後,一道劍光的虛影在他被封印的丹田處形成,而林飛,則在那劍光虛影形成後的幾瞬之間,從一個普通的凡人,進入了養氣的境界,重新踏上了修煉的道途。
他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運轉轉天萬劍訣,愈發強大的真元不斷衝擊着他的骨骼經脈,諸天萬劍決時刻運轉,丹田處劍光的虛影漸漸多了起來,這些劍影雖然並非真正的劍氣,且總是轉瞬即逝,可每當出現一道,他的修爲便上升一步……
一夜無言。
當天色微明的時候,林飛體內的金氣盡數化作了真元,而他的修爲,也已然跨過了築基,達到了養元的階段。
金氣量,還是有點少啊,林飛暗自嘆息了一聲,那賞罰令雖然出乎意料,可終究只是一件法寶,如今也只能先恢復到養元的境界了……
雖然是從頭修煉,但林飛的心境、功法與毅力都遠超常人,若是金氣足夠,一日一夜的時間便可比得上別人幾十上百年的苦功,只是現在受條件所限,只能一步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