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神力的本質是香火信念,拜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神,這果然與我的感受相同,之前我在意念中不肯對純陽道聖拜倒,純陽道聖揮劍斬我,卻不像是出於他對我不敬的憤怒,而是衆信徒念頭中‘若是純陽道聖顯聖,有人對純陽道聖不敬,必遭神罰。’之類的想當然所致。
這麼說西方的上帝也該是這樣,不過好像不對,我在聖力中感受到一股主導一切信仰念頭的核心清晰意念,這是純陽道聖神力所沒有的,而且聖力也不僅僅是信仰念頭組成的,它明顯還包含一種來自太陽光的陽性能量,就像血能中除了被吸血者的怨毒絕望念頭外,還包含着掠奪來的血氣與生命力,以及來自月光的陰性能量。”
“如果說到西方上帝與惡魔,《上清符籙》沒有涉獵,我的瞭解就盡侷限於以前接觸到的宗教傳說了。”陳誠手一攤說道。
“沒關係,目前我不需要了解上帝與惡魔的本質,我只需要了解血能與聖力的本質就行了。”沒有確切的答案,王黎沒所謂地說道,帶着興奮之意。
“我已經找到借純陽道聖神力分解血能聖力的路子,加以時日,完全可以將血能聖力徹底分解,真正融爲自己的力量。
我現在領悟到一點:內力除了可以走天人合一,融入天地元氣強化真氣的路子外,也可以融合信仰念頭這類靈魂意志上的力量來強化自己,這其實也是血能聖力走的路子。
將純陽道聖神力擊散之後,其中劍兵殺戮相關的念頭可磨礪強化武道拳意,而混亂貪婪的玉望則可衝擊分解血能,守序正直的信念可衝擊分解聖力,在此過程中,隨着血能、聖力本源力量被我完全分解消化,我的真氣就可以恢復純粹,並將這些信仰念頭融入其中,如虎添翼!
一旦我的真氣恢復純粹,我就立即衝擊生死玄關,溝通任督二脈,成就陰陽五重天,不成功,則成仁!”
“年輕人可不要隨便說成仁爲好。”陳誠呵呵一笑,“說真的,我也在大學教過幾年考古學,學生也和你差不多年齡,卻沒有見過一位能夠對某件事投入到這種程度的,年輕人有所追求是不錯,但是要是投入太多,很容易忽略了某些美麗的風景,比方說現在優秀點的年輕人都有個女朋友……”
聽了這話,王黎也笑了:“那是因爲陳老師接觸的都是優秀青年,其實你也應該知道現在有些網癮青年,可以幾年如一日地泡在網上練級,除了吃喝拉撒睡外,任何事都分不了他的心,因爲對於他們來說,上網就是整個完整的世界。
其實我也和他們差不多,只是人家是‘網癮’,我是‘武癮’罷了……再說,雖然我對練武樂在其中,但也不排斥其他樂趣,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想找女朋友了?”
“你想找,不是吧?我們隊里美女可不少,有的甚至稱得上極品,像某人,她的粉絲不少可是傾家蕩產僅僅爲了見她一面,更重要的是看得出她對你也多少有點意思……你的要求已經高上天了?”
“我的要求其實不高,只是想找個好歹有點共同興趣共同語言的,那就真不好找了……”
“這樣啊……我們隊裡還有另外一位極品……”
“咳咳……其實我可是看得出人家並不是把練武當愛好,只是從小的環境使然,習以爲常罷了,比如你習慣了走路而且走了很多路,也不能說走路就是你的興趣吧?
再說人家按年齡來說其實只能算是個初中女生,連高中也都還沒上,這都能打主意,可見陳老師的良心已經大大的壞了……”
天亮後不久,在多數人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一列小型車隊悄然來到神廟外,一個壯碩而精悍的馬伕一下跳下車,隨後跟着他下車的竟然是華大夫。
這位馬伕是陳誠的人造人保鏢,名叫許正陽,這個名字來自李連杰扮演的某著名保鏢的名字,而他的能力也相當全面,是一個頂級的職業保鏢,同時也精通情報工作,本身也擁有相當水準的戰鬥力,由於能力超過主神造人上限,當初還特意多加了300點獎勵點。由於道術職業初期的脆弱,在其他近戰能力者不在的情況下,陳誠的安全就主要由他負責。
由於這趟出來陳誠有王黎保護,所以他主要負責爲掌管馬幫運行,現在一下子多了三個重要俘虜,才召喚他過來幫手。
華大夫來後先替陳誠檢查一番,治療一下之前打鬥造成的一些皮肉損傷,並檢查一番,防止之前打鬥中出現內臟損傷,要知道內臟神經不敏感,損傷很多時候沒法馬上察覺,但日子長了就會成爲隱患。
同時他們還運來了幾具楠木棺材。
“把保命的冬眠牀做成這樣,是不是有些晦氣?”王黎看到棺材蓋打開後,其中竟然是一些複雜的輸液管及科技儀器,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在這個世界也只能這樣了,否則原樣拉出來,弄不好會被達官貴人搶去當水晶棺……”陳誠聞言哈哈笑了幾聲,“再說棺材吉祥得很,有‘官’又有‘財’,古人夢到棺材一向被認爲是吉兆的。”
“現在想起來,才覺得你的卦辭準得離奇……”王黎也忍俊不禁,“有道是:‘長子帥師,弟子輿尸,’可見我們與無德無才的‘弟子’還是沾點邊的,雖然不是運送屍體大敗而回,但拉着三個棺材回去也差不多了。”
隨後大家一起動手,將三個俘虜裝入棺材中,馬車馬上絕塵而去,不留痕跡,至於那滿目瘡痍的神廟,反正陳誠留給廟祝的錢夠多,完全夠他們修繕神廟,重塑純陽道聖金身。
………………
“這是哪裡?!”迷迷糊糊中一旦恢復神智,權翔立即勁聚全身,雖然沒有睜開眼晴,渾身上下每一條筋肉卻似鬆實緊,隨時可以暴起傷人。
他的記憶,僅僅停留在之前的慘敗上,那是他自練成水火刀來遭遇的最強對手,也是最慘的一次戰敗。
但是他真氣運行之下,卻感覺自己的周身外傷基本已痊癒,真氣運轉雖然有幾分凝窒,但也是久臥不動造成氣血不暢所致,卻無劇烈大戰之後的枯竭之感,似乎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
“你醒了!”一個平淡的聲音傳來,卻令權翔如驚弓之鳥一下彈起,彈起的動作之迅猛,竟激起一陣罡風席捲,並令他躺着的牀轟隆一聲崩塌。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片刻,他散去手上凝聚的刀罡,對着那個端坐如故的敵人,冷靜地問道。
如果對方真想殺他,趁着他昏睡不醒的一段時間,殺他幾百次都夠了,更不會幫他療傷,他很清楚之前受的傷勢,即使對方沒有落井下石只是將棄於荒野,他就算能夠幸運地免於裹了獸腹,待到自然醒來傷勢也只有更加惡化。
“我們並未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坦白說,上次和你打了一場覺得很過癮,有機會的話,我想再和閣下切磋切磋!”王黎語氣平穩地說道,同時對着他對面的一張椅子,作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