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如海,一個個世界位面猶如海中礁石,紮根於混沌之中。
一座巨大的陸地橫亙於混沌,大無邊際,彷彿撐起了整個混沌,散發着高貴、神秘、偉岸的氣息。
一道微弱的白光劃破混沌,朝着那座陸地飛去。
正當飛行的途中,從那塊陸地方向飛來了一小塊陸地,與白光相撞。
這一小塊陸地不受絲毫影響,繼續朝着混沌最中心駛去。
而白光則直接浸入一層透明的薄膜,鑽進了這塊陸地。
。。。。。。
大乾國,處於盆地之中,氣候適宜,被十萬大山所包裹。
這一圈的山脈,南北各有一處缺口,一條長河從南流入大乾,中間亦分出數十個支流,最終歸於一處,從北方的缺口流出。
南邊河流入口旁的高山上,玄心奧妙宗的宗門便駐紮於此。
山名乾玄峰,高一千六百餘丈,頂部像是被人爲削平一般,數座大殿立於此處。
山腰處流雲奔涌,滾滾的雲流繞山而過,直瀉深谷,似流水瀑布,氣勢磅礴,宏偉壯觀。
一條石梯以近乎六十度的斜角從山腳一直延伸至雲間。
玄心奧妙宗宗主清元真人站在石梯前,望着下方的雲霧,對弟子囑託道:“慶玄,若爲師不幸死於雷劫,你一定要好好修習宗門仙法,爭取得道成仙,殺盡那些溼生卵化,披毛帶甲之輩。”
“嘶~”
十二歲大的慶玄吸了一口鼻涕,雙腿立正,面無表情的朝着清元真人鞠了一躬,“嗯。”
清元真人看着慶玄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孩子終於被自己調教出來了,又聽話又講規矩。
“私下裡不用講這些禮節。”
慶玄再次一鞠躬,“嗯。”
就在此時,遠處飄來一坨沉甸甸的烏雲。
清元神情變的肅穆,“切記,保衛人族,揚我玄心奧妙宗威名。
爲師要走了,你還有什麼想對爲師說的麼。”
慶玄呆了呆,三鞠躬道:“走好。”
感覺有點奇怪,但清元也沒想太多,這句話是自己教的,當初教導慶玄禮儀規矩的時候就說了,當自己出門的時候,要說上一句‘師傅一路走好。’
之後每當自己出門的時候,慶玄總會來上那麼一句。
只不過慶玄說話一直比較言簡意賅,喜歡濃縮。
慶玄這孩子是自己在大乾尋了數年才尋到的絕佳傳人,天生沒有七情六慾,道心通透無比,乃是修仙的天才。
短短一年時間就已經築基。
不再多想,清元真人一掐訣,縱身飛入烏雲。
迎面而來的雲風,像戰場上千軍萬馬在吶喊,又像大海的狂濤怒浪在翻騰。
清元真人頓感豪氣升騰,大喝道:“世人皆說仙路斷絕,神佛絕跡,吾不信,雷劫可敢來劈吾。
我欲成仙!”
四周依舊是黑壓壓的烏雲,一道道閃電交錯縱橫,卻絲毫不理會清元真人,自顧自的嬉戲遊玩。
清元真人雖心中早有準備,但真的發現此舉無法引下雷劫之時,頓時有些喪氣。
“真的……沒有雷劫。
想我清元真人,十歲入宗門,百歲金丹,四百歲元嬰。
如今一千二百五十歲,已經是名震大乾修行界的大乘修士,卻無法渡雷劫成仙。
爲何,爲何,生不逢時啊,若我早一百多年修到大乘期,便可渡劫飛昇,位列仙班。
你們不劈我,那本座就劈了你們。
劍……來!”
“噌……”
一道紅光從玄心奧妙宗裡飛射而出,插入烏雲中,落至清元真人之手。
就在此時,烏雲中的雷霆彷彿發情的公牛,看見了鬥牛士手中盪漾的紅布,齊齊朝着清元真人……手中的法劍涌來。
“哈哈哈,就是如此,本座不反抗,你們盡情的劈我吧。
萬千雷霆淬我身,歷經磨難終成仙。”
清元真人張開雙臂,閉目享受着雷霆的轟擊,可普通的雷電根本無法破其防禦。
盞茶時間後,烏雲漸漸變的稀薄,有些泛白。
清元真人睜開雙眼,失魂落魄道:“就這……就這……
你們有何用,連本座的防禦都破不了。”
一劍光寒九百里,烏雲瞬間被劍氣撕的粉碎。
乾玄峰頂正在觀望師傅‘渡劫’的慶玄面無表情道:“厲害。”
清元真人緊緊的捏住手中的法劍。
前段時間突如其來的靈感,讓自己還以爲找到了成仙之法,沒想到又失敗了。
當即舉起手中法劍,指着湛藍的天空吼道:“賊老天,你不讓我成仙,我偏要逆天成仙。
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可如今神佛都不見了。
連你都不見了,你要還在,就降個雷劫給我看看,哪怕天罰也行。”
“嗯?”
清元真人忽見一白光從天而降,朝自己撞來,頓時欣喜若狂。
“天罰,賊老天你還在,那就是成仙路沒有斷。
你這是在對我進行考驗嗎。
那本座就應下了。”
說罷,清元真人鼓動全身法力,統統注入手中法劍內。
法劍的劍身如血玉般晶瑩紅透,劍尖冒出六丈長的劍芒。
清元真人化作一抹紅光衝向白光。
“接本座一記人劍合一。”
“膨”
一團蘑菇雲在離地數萬裡的高空上炸開。
“鐺”
清元真人的法劍落在乾玄峰頂,插入白玉石磚中,劍尾顫動。
同時落下的還有一本金色的書籍。
待蘑菇雲完全消散。
慶玄仰着腦袋看了半個時辰,最後低下頭想了想,喃喃道:“師傅炸了。”
說罷,對着天空鞠了一躬。
轉身看向空地上的法劍和書籍,走了過去,將法劍拔出。
發現法劍從中間斷裂,只剩下一半。
慶玄將法劍扔下,隨後跑到一邊將地上的書籍撿了起來,看了眼封面,念道:“師傅……罡經。”
看了看空曠的乾玄峰山頂,又看了看手中的書,想了想道:“我的。”
說罷,將書籍揣入懷中,往後殿自己的住所走去。
在運的世界裡,可以看見這個世界的氣運生物數不勝數,而人的氣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且在被其他氣運生物不斷撕咬蠶食。
而以慶玄懷中書籍爲中心,一道不可見的護罩漸漸撐開,每撐開一點都彷彿遭受了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