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閱讀)
一夜過去,薛峰從修煉中醒來就沒睡過,天一亮,他就起身朝主峰走去。
懲王峰很高,起碼三百丈,一路上薛峰遇到不少弟子,紛紛向他點頭致敬,薛峰也微笑迴應。
說真的,薛峰很喜歡這種氣氛,雖然內部有爭鬥,可是一旦涉及到大局,這些弟子就會摒棄私仇,聯合對外。
主峰山腳下,薛峰剛走到臺階上,身後就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聞聲看去,只見一羣神色傲慢的弟子快步朝他走來。
“你就是薛峰?”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自人羣中走了出來,神態狂傲地盯着薛峰,哼笑道:“就是你在張棟手中撐過十招,讓他失去了這次爭奪戰機會?”
薛峰望着眼前青年,也不做聲。
“哼。”那青年看着薛峰默不作聲,冷聲一聲,:“我本以爲這一次爭奪戰能夠一報去年之仇,沒想到張棟居然敗在你這種人手裡。”
薛峰本不想開口,任由他們嘲諷,反正他心態放的很正,被你罵罵又不會少塊肉。
可是,看着青年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薛峰心中莫名的產生一絲怒意,甚至有種一拳打在對方臉上的衝動,輕笑一聲:“你不是張棟對手。”
“嗯?”青年眼中爆射兇戾光芒,盯着一臉淡然地薛峰,“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是張棟對手。”薛峰直視青年懾人眸光,冷聲道:“至少張棟願賭服輸,而你卻因爲一年前的事情,而斤斤計較。恐怕張棟早就忘記一年前,有你這麼一個人敗在他手裡。”
“你找死。”青年被薛峰激怒,疾步上前,就要出手。
可是,在他身邊的另一位青年,一把扣住他的手臂,沉聲道:“蔣善,不要亂來,這裡是主峰。”
蔣善被身邊青年一拉,邁出的腳步不由一頓,對着薛峰冷聲道:“算你運氣,你就祈禱在複賽上不要遇到我,不然,哼哼。”
薛峰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還真希望遇到你。”
不等蔣善開口,他身邊的青年上前一步,盯着薛峰,說道:“薛峰,你也適可而止。”
這青年一頭黑髮之中摻雜絲絲金色,一雙眸子泛起詭異的暗金光芒,隨着他的開口,好似有一卷無形的漣漪從他嘴內流竄出來。
感覺到青年的氣息,薛峰臉色有些凝重,“應該是你們適可而止纔是。”
“薛峰,我看你真是找死。”一旁蔣善聽到薛峰冷言冷語,雙眸噴射熊熊怒火,“刁師兄,這小子太狂了。不過是藉着關係才晉升核心弟子,又撿了個便宜,居然如此狂傲。真當自己打敗了張棟麼?”
刁司右手死死扣住蔣善的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薛峰,忽然笑了起來,“薛峰,那麼我們複賽見。”
眼見其他峰的弟子慢慢圍觀來,刁司直接錯過薛峰,走向主殿。
蔣善眼神不善的掃了薛峰一眼,隨即跟上刁司的身影。
就在這時候,七八位懲王峰弟子從遠處趕來,他們盯着刁司離去的背影,一個個臉色有些陰沉。
“薛師兄,你與聖靈峰刁司有交際?”一位懲王峰弟子問道。
“沒有!方纔他們可是在挑釁我,怎麼可能跟他們會有交際。”薛峰輕笑一聲。
“如此便好。”幾位弟子紛紛鬆下一口氣。
“怎麼了麼?”
從這幾位懲王峰核心弟子表情可以看出,這刁司與懲王峰好似有不小的恩怨。
一位懲王峰弟子出言解釋,“這刁司乃聖靈峰核心弟子,本身實力很強,足以擠進核心弟子前十,甚至有人說他能夠擠進前五。可是,這刁司也很奇怪,這麼多年來,每次宗門比試他都參加,卻總在最後關頭放棄。”
“沒錯,我們懲王峰許多弟子都被他打敗過。”
“僅僅因爲這點?”薛峰不相信僅僅因爲這一點,刁司就引得懲王峰大部分弟子的敵視。
“自然不是,此話說起來還要從三年前說起。當時我懲王峰還有一位天才弟子,擁有衝擊真傳弟子的潛力。可是他在一次與刁司組隊任務中,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之後刁司居然一問三不知。此事當時還引得汪副殿主出面,最終卻也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原來如此。”薛峰一想就明白了,這懲王峰弟子天賦普遍比其他九峰差,難得出現一個天才弟子,卻與刁司組隊出任務而失蹤,自然會遷怒與他。
八位懲王峰弟子隨着薛峰邊走邊說,這一路上薛峰也不斷詢問他們這一次進入複賽的弟子情況。
初賽連續勝利十場的弟子一共有一百九十一人。
其中有三十多位實力相差無幾,擁有爭奪決賽名額的機會。
說起來也有些難看,懲王峰進入複賽的居然只有六人,這還是在薛峰連續掃掉十七位九煞峰與妙靈峰弟子的情況下,不然懲王峰進入複賽的弟子恐怕會更少。
“郝雲,你說潘煌也進入複賽了?”
這一路上,薛峰也知道了眼前八位懲王峰弟子的名字。
郝雲點頭道:“潘師兄實力在與你一戰之後有些受損,不過聽說汪殿主親自出手,幫他療傷,所以潘師兄進入複賽並不困難。”
“還有一位白鯊子是哪位師兄?”
從郝雲口中得知,懲王峰這一次連帶他一共六人進入複賽,其中三人是運氣不錯,實力卻一般,進入決賽的機會不大。只有他與潘煌還有一位叫白鯊子的弟子,有很大機會進入決賽。
“白鯊子師兄很孤僻,是太上長老在一次外遊時候撿回來的,他修煉的功法也不是咱們懲王峰的功法。”一旁展堂搶先回答。
“哦。”薛峰心中記住了白鯊子這個名字。
九人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主殿外邊。
在廣場之上,已經圍滿風暴宗的核心弟子。
十座擂臺比昨天百座擂臺巨大許多,聳立在廣場中央。
每一座擂臺上面都站立一位武者,他們皆雙眸緊閉,氣息內斂,雖然一動不動,卻給人一種如山嶽一般沉重的感覺。
薛峰第一次參加爭奪戰,也不太清楚下面怎麼安排,向着一旁郝雲低聲問道:“郝雲,等下我們是怎麼比試?”
“由十座擂臺的長老隨機安排。”郝雲看着那高聳十丈的擂臺,臉上掠過一抹羨慕,低聲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有機會站上這擂臺。”
“薛峰。”
就在這時候,嚴舟天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嚴師兄,齊師兄。”
“見過兩位師兄。”
在嚴舟天身邊,齊炎一臉笑意的走在旁邊。
“薛峰,好好打,給咱們懲王峰打出氣勢來。”嚴舟天走到薛峰身邊,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
薛峰看着嚴舟天有些激動的表情,心道:“這嚴舟天對懲王峰感覺真的很深,對待懲王峰弟子,猶如自己親兄弟一樣。”在薛峰心中,像這種宗門真傳弟子,應該是那種爲自己位子,而不擇手段的梟雄,或者是實力超凡,一心修煉的狂人。
可是,嚴舟天卻不一樣,他的心中武道還在懲王峰之後。
薛峰能夠肯定,如若給他兩個選擇,一個是讓懲王峰長久昌盛,一個是讓他自廢修爲。他絕對會選擇後者,這是薛峰接觸嚴舟天這段時間之後的感覺。
“我一定努力。”薛峰狠狠地點頭。
“薛峰,恭喜你進入複賽。”一旁齊炎輕笑一聲,手中出現一個衣囊,笑道:“這是給你的禮物,你可千萬不能拒絕。”
“這?”
嚴舟天大笑一聲,“你就收下吧,你齊師兄可是身價不菲,這點東西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嚴師弟…”聽着嚴舟天的打趣,齊炎無奈的笑笑,卻也沒說什麼。
“那就多謝齊師兄了。”
薛峰還是第一次見齊炎,並不知道齊炎也在寒冰洞外等了他八天,所以表情淡淡,並沒有那麼熱切。
“薛峰,等下你只要打贏五場,基本就能夠進入決賽。”嚴舟天看着十座巨大的擂臺,沉聲道:“只是不知道你的對手是誰,每一次爭奪戰,弟子的對決都是由擂臺上的長老隨機安排,沒人知道他們的想法。”
薛峰看着擂臺上十位閉眼養神的武者,低聲道:“嚴師兄,這樣難道就不怕這些長老私底下另作安排麼?”
嚴舟天笑着看着薛峰,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你可知道這十位長老是什麼身份?”
“什麼?”
“他們是最接近太上長老的武者,就算宗主也沒權利命令他們做任何事情。”
薛峰一愣,沒想到擂臺上的十位長老身份那麼超然。
可是,薛峰想了想又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太上長老中就沒有徇私的麼?
不過這種問題他自然不會問出來。
隨着越來越多的弟子趕到主峰,頭頂暖陽也透過蘊藏灑落下來。
陡然,十座擂臺上面的十位長老同時睜眼。
隨着他們的睜眼,一股強烈的暴風在十座擂臺之間流竄起來,一道道光華柔和無比,卻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