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衛戰浩轉身的背影,四位懲王峰弟子雙拳緊握,眼中佈滿血絲。
郝雲苦笑一聲,搖頭道:“不要衝動。”
“郝雲師兄,爲什麼答應他,就算死,我也不會向薛師兄出手的。”
“我也一樣,咱們懲王峰現在是名存實亡,薛師兄是咱們懲王峰天驕,他不能出事。”
聽着四位師弟的話語,郝雲臉上浮現一抹欣慰,雖然纔過去短短四個月,可是,郝雲卻成熟了許多。望着身邊憤慨的四位師弟,低聲說道:“到時候隨機應變,我自有安排。”
很快,張棟與衛戰浩挑選出三百弟子,趕向薛峰所在之地。
就在張棟他們趕向薛峰所在丹廬的時候,鬼牧也將自身調整到最佳狀態,看了薛峰一眼,轉身走向丹廬。
望着鬼牧走入丹廬,薛峰臉上笑容不變,心道:“這鬼牧雖然是十萬大山的武者,做事狠辣果然,可是卻極重感情。”
盤膝打坐,薛峰直接在丹廬外邊守護了起來。
時間流逝,鬼牧進入丹廬已經超過兩個時辰,期間也有不少武者趕到此地,結果無一人是薛峰對手。
漸漸地,北冥之河也流傳出關於薛峰的傳言。
陡然,閉眼打坐的薛峰睜開雙眸,在他眼中,一大羣武者面容冷冽,正快速朝他奔來。
“張棟、衛戰浩。”
看着爲首的兩人,薛峰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一抹感慨。
“薛峰。”
三百風暴宗弟子全部停步在丹廬千米外,衛戰浩眼眸噴射狠辣之色,嘴角帶着冷笑,大聲說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敢來天神之墓。”
“我爲什麼不敢來?”薛峰目光在人羣中掃過,當他看到郝雲的時候,不由得一愣,望着對方眼中的激動,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微微點頭。
盯着薛峰平靜的面容,衛戰浩心中升起一團莫名火焰,“裝模作樣,我就不信,他面對三百位武者,還能如此平靜。哼。”
“薛峰,好久不見。”
張棟眼中閃爍熊熊戰意,有些興奮地盯着薛峰,周身盪漾一圈圈漣漪,尤其是他的毛孔,竟然有細小劍氣流竄。
“是很久沒見了。”望着張棟,薛峰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爭奪戰的時候,我說過會在宗門比試上打敗你,可惜,因爲種種原因,這一戰一拖再拖。今天,我希望能過將這一戰完成。”張棟雙掌緊握,眼中流竄一道道劍氣。
“好。”薛峰笑着點頭。
面對薛峰如此風輕雲淡模樣,張棟眉頭一揚,“那就讓我們痛快一戰。”
“張棟,不要忘記你的任務。”看着張棟躍躍欲試模樣,一旁衛戰浩冷聲道,“這麼一個宗門叛徒,不值得你出手。”
“給我殺。”
言罷,不等張棟開口,衛戰浩大手一揮,在他身後三百風暴宗弟子齊喝一聲,衝向薛峰。
“哎。”
搖搖頭,薛峰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雙眸之內噴射一道道雷電,氣息一下子攀升到極致。
“什麼?”
“轟隆。”
突兀地,衛戰浩感覺周身捲起一股狂風,隨即脖子一緊,一隻強壯的手臂出現在他視線中。
“衛戰浩,你還自大了。”
薛峰眼神冷漠,單手緊扣衛戰浩的脖子,冷冷說道:“在我眼中,你連螻蟻都不算。”
“怎麼可能?”
“薛峰怎麼會那麼強大?”
“張展業說的沒錯,薛峰的速度已經達到二十倍雷音之速了。”
張棟面容有些呆滯,望着身邊氣息恐怖,彷彿大海之中的巨浪,不斷拍擊他心靈。
“薛峰,你,你怎麼可能?”
看着薛峰周身閃爍的雷電,一片片晶瑩在雷電之中流竄,張棟倒吸一口冷氣,“規則碎片,你突破到天荒境了?”
“天荒境?”衛戰浩眼中掠過一抹絕望,盯着薛峰面無表情的面容。
“你怎麼可能那麼快突破?”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已經能夠做到規則成靈,肯定不是短時間內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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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棟一臉不敢置信地盯着薛峰側臉,雖然兩人距離不到一米,張棟只要伸手就能觸碰到薛峰,可是他卻沒有出手的勇氣了。
“咔嚓。”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薛峰右手猛地用力,衛戰浩雙眸瞪得滾圓,死死地盯着薛峰,眼中充滿不甘與後悔。
“咕嚕。”
所有人都感覺喉嚨乾澀,盯着漸漸轉身的薛峰。
“撲通。”
隨手將衛戰浩的屍體丟棄,薛峰轉過身子,望着三百位風暴宗弟子,只見他們眼眸之中佈滿畏懼與不敢置信。
“衛師兄,就這麼死了?”
“闢地大圓滿,在薛峰手中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要知道,衛師兄可是擁有斬殺尋常天荒境強者的戰鬥力…”
掃了一眼一臉呆滯的張棟,薛峰輕笑一聲,說道:“張棟,你看我們還有必要戰一場麼?”
聽到薛峰的聲音,張棟眼中掠過一抹苦澀,“我本以爲能夠輕易打敗你,卻沒想到,我們之間的差距居然越來越大。難怪你敢揚言挑釁衛天敵,你確實擁有這個資格。”
“哈哈。”薛峰大笑一聲,“不是我挑釁衛天敵,而是讓他過來送死。”
張棟表情一僵,他沒想到薛峰如此狂妄,聲音也漸漸冷了下來,說道:“薛峰,雖然你現在已經是天荒境強者。可是,你肯定不是衛天敵對手。你不清楚衛天敵到底得到了何等機緣,就算是現在的六峰之主,也不敢說能夠拿下衛天敵,何況是你。”
“是麼?”
薛峰冷笑一聲,心道:“如若不是因爲滅神珠,衛天敵早就成爲一具屍體了。”
“薛師兄。”
站在人羣中的郝雲忽然開口,神情激動無比,他沒有想到,薛峰現在如此強大,衛戰浩在他手中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郝雲。”看向郝雲,薛峰低聲說道:“你怎麼跟他們一起了?”
聽到薛峰的詢問,郝雲臉上掠過一抹黯然,說道:“薛師兄,我們懲王峰沒了。所有弟子都被打散到其他六峰,汪副殿主更是被他們鎮壓在戰林之中。”
“我知道了。”薛峰的聲音很冷,眼中流竄冰冷之光,如若說懲王峰除了嚴舟天,那麼汪通神與他的關係算是最爲親密。
“張棟,你們就留在這裡吧。”
望着張棟,薛峰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說道:“如若你們想要離開,休要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薛峰,你想做什麼?”張棟臉色難看,“忘記告訴你了,六峰之主已經全部進入天神之墓。你現在應該馬上逃離,要不然等六峰之主降臨,你就算想逃也來不及了。”
“逃?”
薛峰冷笑一聲,眼中的寒光噴射,令張棟心中震驚,忍不住後退幾步。
“那就看看,到時候誰會逃。”
“瘋了,你真的瘋了。”聽着薛峰霸道的語氣,張棟現在懷疑他的境界不是依靠自身突破的,而是得到了什麼丹藥,或者其他至寶,才突破到天荒境。突然得到巨大的力量,讓他擁有了無敵的錯覺。
從古至今,不是沒有張棟所想的這種武者,因爲奇遇得到了強大力量,結果不知死活的去挑釁老牌強者,最終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在張棟看來,薛峰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就當我瘋了吧。”
不理張棟,薛峰大步走向丹廬。
擋在丹廬前邊的三百風暴宗弟子,齊齊後退,眼帶敬畏地望着薛峰。
張棟盯着薛峰的背影,餘光掃視衛戰浩的屍體,心頭一抖,他還真怕惹怒薛峰,落得一個與衛戰浩一樣的下場。
看着薛峰在丹爐外邊盤膝打坐,那羣風暴宗弟子小心翼翼地後退。
“張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一位風暴宗弟子看着臉色鐵青的張棟,聲音顫抖地問道。
望着遠處打坐的薛峰,張棟眼神複雜,低聲道:“還能怎麼辦,等,等六峰之主過來。只要有一位峰主過來,薛峰就難以活命。”
郝雲臉色凝重地看着張棟,一咬牙,大步走向薛峰。
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打坐中的薛峰緩慢睜眼。
被薛峰的目光一掃,郝雲感覺自己渾身一冷,好似被陰冷毒蛇盯上一樣。
強忍心中懼意,郝雲一步步走向薛峰。
“薛師兄,你快走吧,等六峰之主到來,你想走都難了。”郝雲有些焦急地說道。
看着郝雲擔憂的面容,薛峰臉上浮現一抹柔笑,低聲道:“放心,我心中只有分寸。”
“薛師兄,那可是九峰之主,就算你現在踏入天荒境,也不可能是他們對手。”
眼中流淌自信光芒,薛峰望着郝雲,清楚地感覺到心中焦慮,淡淡地笑道:“沒有打過,誰輸誰贏,誰能清楚?”
“哎。”
看着薛峰堅定的眸光,郝云爲有嘆息一聲,不知道應該怎麼勸說他。
“郝雲,你帶着懲王峰弟子先離去吧。”薛峰嘴角笑意冰冷,說道:“等下戰鬥,我可能顧及不到你們。”
“薛師兄,我們不怕死,既然你想留下來,我們還怕什麼。”
“不要意氣用事,我明白你們的心思。”薛峰臉色一正,說道:“懲王峰的恢復,還需要你們。”
看着薛峰,郝雲臉上掠過一抹平靜笑意,說道:“薛師兄,我們不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