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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天妙城可謂是草木皆兵,事情源於薛家文瘋子與莫家大小姐的一紙婚約。最爲下層的武者,雖然不清楚事情的緣由,卻也知道從莫家主抱着重傷的莫玉靈離開薛家後,整座天妙城的氣氛就變了。首先是莫家將外派的大部分武者收了回來,而薛家也放棄了城外的幾個莊園,直接將路卡設在了距離天妙城不到三裡的地方。
之後莫家潛派了二長老趕往風暴宗,卻沒想到第二天莫家二長老就被人發現重傷倒在天妙城外。
這半個月來,莫家與薛家沒有任何正面交戰,可是私底下已經碰撞過幾次,輸贏各半。
還有一件事情也讓天妙城的武者議論紛紛,就是薛家的文瘋子開始讀書了,這消息還是薛家自己傳出來的。就在衆人以爲文瘋子康復了,畢竟這些年薛家爲了這個文瘋子耗費了無數靈丹妙藥,就算康復了也沒什麼驚奇的。可是,又有傳言說文瘋子並沒康復,反正種種傳言各不一樣,也不知道真假。
天妙城偏北距離薛家不到一公里之地,有一間酒樓,這酒樓乃是天妙城另一家頂級世家的產業。
酒樓頗大,一二層則是對普通武者開放,消費也一般,而三層以上就不是普通武者能夠消費得起的。尤其是第四層,傳言在第四層打底消費一千玉幣。這一千玉幣足夠尋常武者努力一年,而在第四層僅僅是打底的消費而已。
今日天滿樓第四層迎來了一批客人,爲首的是一位偏偏少年,少年年歲不大,也就十七八歲,身材一套由天蠶絲編織而成的袍子,腰間繫着一塊古樸的玉佩,看起來穿着簡單,卻透露出一股子低調的貴氣。少年面容清秀,臉上施展帶着淡淡的柔和笑意,一雙眸子彷彿永遠沒有睡醒一樣,總是半眯着。
“三公子,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在少年身後候着一位老者,低聲詢問。
被稱之爲三公子的少年懶洋洋地趴在窗口,望着樓下景色,聲音有些慵懶地說道:“再等等吧,那薛峰近來的資料可備齊?”
老者垂着眸子,一雙眼袋猶如毒瘤一樣,看起來略顯恐怖,“已經備齊。”
“說說。”少年的聲音依然懶洋洋。
“薛峰,今年十九歲,淬體九重天,十二年前被主家打散血脈之力。經過薛家十二年的療養,薛峰的血脈之力恢復了半層。半個月前,莫家向薛家提出退婚,或者將莫玉靈改嫁薛立,不想薛正天提出條件,要求莫玉靈陪同薛峰一個晚上。期間,薛峰吸收了齊歡蛇的膽囊,引發了血脈之力。一夜之後,莫玉靈重傷,家傳《靈蠍磐息功》被廢。薛峰神識略有恢復。”
“用齊歡蛇膽囊引發血脈之力,又有魅惑之力,薛正天的想法不錯。”
“沒錯,薛正天還用了兩張封靈符。”
“看樣子,薛峰在激活血脈的時候出現了變故,應該是因爲莫玉靈。而這莫玉靈也被激活血脈時候的薛峰打傷。可是,莫玉靈怎麼會因爲家傳功法反噬而被廢麼?此事,你查明瞭沒有?”三公子那眯合的眸子中掠過一抹精湛的光芒。
“還未查明,前日老夫已經潛入莫家查看過,莫玉靈的傷勢非常奇怪。一些經脈明明沒有被打通的痕跡,可是經脈中央卻斷裂了,就好似真元憑空出現在經脈中央一樣。”老者想了想,那毒瘤一樣的眼袋微微一抖,說道:“三公子,此事應該是薛峰另有奇遇。不過,只要他血脈之力不被激活,不管是因爲什麼奇遇,我們都不便再出手了。”
三公子贊同的點點頭,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說道:“趙伯你說的不錯,只要薛峰血脈沒有激活,不管他有何奇遇我們都不便出手了,不然家裡那些長輩恐怕不會不聞不問了。可是,我真的很好奇,薛峰到底得到了什麼奇遇。”
在趙伯眼裡,就算薛峰得到了奇遇那又怎樣?還能比的上眼前這位公子的蘊底?可是,既然三公子已經開口,趙伯就不能假裝沒聽到,低聲說道:“不若,我抓那薛峰過來詢問一番?”
“不用,既然他沒有激活血脈,我們就不便出手。”
“那麼?”趙伯余光掃了一旁一臉溫和笑意的三公子,心中沒來由的一寒。
“聽說趙伯與風暴宗的一位太上長老比較熟?”
“是的,我與風暴宗太上長老張飛鵬有過一段交情。”趙伯沒有隱瞞。
“趙伯,勞煩你去風暴宗一趟,請張飛鵬拿出一位後輩,娶了莫玉靈。”
趙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三公子是不便出手,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出手,一旦莫家攀上風暴宗太上長老的關係,恐怕莫家怎麼也忍不住,要想薛家出手的衝動。
“老夫明白了。”言罷,趙伯的身子漸漸融入房間內的陰影之中。
望着窗外的景色,三公子有點昏昏欲睡的模樣,嘴角卻勾畫出一道令人心生寒意的笑意。
而此刻,薛家大院內。
薛峰神情木訥地坐在一間書房之中,手中握着一本古籍,雙眸無神的望着。
自從十天前薛峰大致瞭解了自己的能力之後,便開始了他下一步的計劃。
他的記憶很凌亂,對於這個世界不是很瞭解,可是即便凌亂的記憶,被他整理之後,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他小時候重傷那次好似並沒有那麼簡單,是有人故意針對他。不但如此,通過那些凌亂的記憶,薛峰得出一個肯定的結論,那次重傷薛正天好似知道是誰動手的。
薛正天知道是誰打傷自己兒子,並而他成爲了智障兒,可是,薛正天竟然沒有出手去報復過,這種情況下,薛峰不得不將瘋子這個角色扮演下去。可是,這麼扮演瘋子也不是辦法,至少不利於薛峰瞭解這個世界。所以,薛峰就用了一個很直接,卻很有用的辦法。
以傻賣傻。
自那次甦醒後,薛峰只要看見書,就會不管不顧的拿在手裡翻閱。
初時,薛正天以爲薛峰恢復了神識,可是薛峰硬是扛過了薛正天幾次試探,沒有書他就鬧。這可不得了,薛峰雖然不會什麼功法,可是畢竟是淬體九重天的武者,一鬧起來還真沒多少人能夠制服他。再者,他畢竟是薛家二少爺,下人也不敢真將薛峰怎樣。
後來,薛正天也不管了,不就是看書麼?讓他看。
就這樣,薛峰現在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書。
也幸好這個世界的字體與前世差不多,前後一聯繫,大致能夠推斷出字面的意思。
不過,有一點是薛峰沒想到的,他想通過書籍來了解這個世界,更想通過功法來驗證自己的想法,卻沒想到薛正天給他的書籍,基本都是一些傳記。
現在薛峰也就瞭解了自己能力的一點,通過那時間停滯衍生出來的《靈蠍磐息功》薛正天竟然感覺不出來。
薛正天也不止一次查看薛峰現在的身體,可是愣是感覺不到薛峰體內真元的運行。這一點也讓薛峰感覺很奇怪。
薛峰現在也可以說修煉的了《靈蠍磐息功》可是他並不懂得怎麼運用,真元也只是本能的在經脈裡面流淌,薛峰根本就控制不了這些真元。
“呼。”將手中的這本傳記看完,薛峰吐出一口濁氣,心道:“這傳記雖然不是什麼功法,可是也有提到關於武者的一些信息。這本傳記的主人乃是一位闢地境的強者,他在淬體三重天開始就周遊各地,通過無數次機緣,才修煉到闢地境。”
“武者修煉前三境,爲淬體、洞天、闢地。淬體境爲強化武者五臟六腑以及血肉骨骼,爲之後的境界打下基礎。而洞天境卻要領悟這天地規則,開闢自身洞天,將自己領悟的規則溫養在洞天之內。待洞天大乘,便要將洞天劈開,成就闢地境。一旦成爲闢地境,武者也算一方強者,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大威能。”
“淬體境容易,洞天境難,闢地境更是難上加難。這也是爲什麼這些年來,我服用無數丹藥,也僅僅提升到淬體九重天,因爲洞天境就要領悟天地規則了。可是天地規則是什麼?這傳記裡面根本就沒有提到,倒是提到了一點,一旦武者開闢的洞天,就能直接吞食天地靈氣。”
薛峰爲什麼特別關注這一點,這與他那能夠令時間停滯的能力有關。經歷兩次時間停滯,薛峰也明白了,每次開啓時間停滯的能力,自己都要消耗龐大的能量。第一次能夠開啓那麼長時間,因爲是這能力將自己的血脈之力徹底吞噬了。
而第二次因爲沒有了血脈之力的支持,時間停滯的能力差點將他**給榨乾。
一旦洞天開啓,薛峰想,到時候開啓時間停滯能力,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吞噬天地靈氣作爲能量?
一想到這裡,薛峰就有種迫不及待的修煉衝動,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懂得怎麼修煉,薛峰就是一陣氣餒。
“哎,這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痛苦的低吟一聲,薛峰將傳記放到書桌一邊,拿起另一部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