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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黑。
冷冽的秋風讓人裹在被子裡面不想出來,而在薛峰的房間內,昏暗的燭光將書桌照亮,他眉頭緊鎖的盯着手中古籍。
這是一本傳記,可是這本傳記與其他傳記不一樣,這本傳記沒有顯示主人是多麼厲害,而是用了一種敘述的手段,將主人在各個地方不同的見聞描線了出來。薛峰好似身臨其境,隨着這部古籍的主人一起來到了各個不同的地方,隨着主人經歷無數險難。
這本主人以一種卑微的姿態,不斷的在命運中掙扎,就好似此刻薛峰的一樣,在陷入重重危機之後,依然勇往直前。
“呼。”連續深吸兩口冷氣,平復心中激盪,薛峰目光之中流淌一種堅毅的光芒,“其實我現在的情況也不算壞,即便小時候受傷是被人暗中出手,過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出手,恐怕已經將我忘記。就算他們還想出手,薛正天怕是也不會坐視不理。”
在穿越之後的彷徨迷茫之後,薛峰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對方只是重傷他,沒有殺他,一來可能是因爲當時出現了意外,二來很可能是因爲對方不敢。重傷與死亡畢竟是兩碼事,薛正天能夠容忍薛峰重傷,不一定能夠受得了薛峰的死亡。不管怎麼說,對方沒有向薛家出手,單單對他出手,就表明他在忌憚薛家,不然也必要向他出手。
就在薛峰將手中古籍放到書桌上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道黑影從頭頂樑柱上落下,猶如一張落葉一樣,沒有一丁點聲音。
薛峰心中大駭,盯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黑袍人,目光閃爍不定,卻也不敢開口呼喊,既然對方敢明目張膽的現身,恐怕就不會顧忌他的喊叫。
“果然是個傻子。”聲音蒼老無比,卻中氣十足。
黑袍人看着面色略顯蒼白,眼神在昏暗的燭光下忽明忽暗的薛峰,低聲獰笑道:“老夫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昏暗的燭光將黑袍人的影子拉的老長,薛峰目光不定的盯着對方,心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靜,一定要冷靜,現在不能亂來。對方既然沒有在暗中給我雷霆一擊,必然是想要得到什麼,現在又故意出言試探,他現在還不會殺我,不然何必與我這個瘋子說話。”
黃厲一雙暴露在外的眸子盯着對面薛峰的臉色,見對方在自己的言語間依然如此,不由得心升奇怪:“難道趙長老的推斷錯了?薛峰並不是得到了什麼奇遇?他近日的奇怪表現正是一個瘋子的所爲?”此人正是隱藏在薛家的暗子。
今日在趙伯離開之前,爲了弄明白薛峰是否得到了奇遇恢復了神識,而特意聯繫了在薛家的暗子,讓他出手試探一番。
說來也是僥倖,這黃厲心中並沒有怎麼在意薛峰,如若他不是一來就現身,躲在暗中再觀察幾分鐘,就可以通過薛峰的作爲,判定出薛峰是否恢復神識。可惜,他不但錯過了剛纔薛峰的自語,也沒有耐心觀察他接下來的表現,而是直接現身試探。
“嘎嘎,去死吧。”
看着薛峰眼神空洞的望着自己,黃厲冷笑一聲,身子一弓,猶如射出去的箭矢,右手尖銳的爪子化作五道寒光,抓向薛峰的腦門。
薛峰後背瞬間被寒冷浸溼,黃厲爆發出來的氣息猶如無數枚銀針一樣,在他肌膚上不停的扎刺。
“不能輕舉妄動。”
在這關鍵時刻,薛峰按捺住拔腿就跑的衝動,神色木訥的站起身子。
如此一來,他反而更加靠近黃厲抓來的五指。
盯着近在咫尺的黝黑指甲,薛峰木訥的臉上浮現一絲難受。不過這表情落在黃厲眼中則變成了在正常不過的表情,即便是個智障兒,也不可能無視這氣息凌厲的一爪。正因爲如此,黃厲反而更加確信心中猜想,伸在薛峰面前的右手猛地收回,低罵一句:“果然是傻子。”
薛峰剛纔這一站,並不是僅僅爲了麻痹黃厲。
在他右腳,一股磅礴的真元已經蘊藏在經脈之中,蓄勢待發。
不過,在看到黃厲低罵一句就要離開,薛峰心中一鬆,凝聚在右腳的真元漸漸散去。
“果然,被我能力強化過的真元很奇特,就算對方近在咫尺,也難以發現我的真元調動。”
“去死。”
原本已經轉身的黃厲陡然選擇,全身的氣勢凝聚一點,轟然落向薛峰。
“什麼?”
薛峰大驚,右腳本能地擡起。
“啪嚓。”
書桌應聲而碎,一道黑色如同蠍尾一般的刁鑽的右腳狠狠踹向黃厲的胸腹。
“竟然真的恢復了?”
黃厲看着迎面踹來的一腳,雙足輕點地面,整個人猶如蝙蝠一樣滑飛到三米外,目光之中佈滿不敢置信,盯着一腳踹裂書桌的薛峰。
薛峰表情一僵,隨即臉色陰沉,從黃厲的話中可以聽出,他根本就沒發現什麼,方纔的舉動不過是進一步的試探而已。
“哈哈,薛峰啊薛峰,沒想到你隱藏得那麼深,你剛纔一腳是莫家的蠍尾倒鉤吧?沒想到你不但恢復了神識,竟然還暗中偷學了不少武技。”黃厲雙手展開,五指猶如釘子一樣****後方的牆壁之中,目光陰冷無比地盯着薛峰,“既然你恢復了神識,恐怕真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機遇,如若你現在交出來,我還能放你一馬,不然,老夫讓你嚐盡世間酷刑。”
“滾你大爺。”
既然已經被發現,薛峰也不再隱藏,怒吼一聲,轉身就朝大門衝去。
看着薛峰不管不顧衝向大門方向,黃厲眼中泛起一抹冷笑,“既然老夫敢來,難道就沒想過你恢復神識的情況麼?呵呵,一炷香內,就算這房子倒塌了,恐怕也沒人能夠察覺。”
“砰。”
“噝。”
薛峰餘光看着黃厲任由自己衝向大門,不由得一喜,他雖然還不懂得修煉,可是他的**畢竟是淬體九重天,他這麼一撞,就算是石牆也會倒塌。可是,在薛峰撞向木牆之後,一股劇烈的痛楚出現在腦門上。眼前看似不堪一擊的木牆竟然紋絲不動,而他的腦門反而被撞破了,鮮血一下濺得他一臉。
“嘎嘎。”看着薛峰狼狽的模樣,黃厲低笑一聲:“薛峰,老老實實將你的機遇告訴老夫吧,免得受這皮肉之苦。”